盖火辣辣的却不及那如毒丝般撕扯心间的痛,微微侧头,便见裴少卿坐在榻边,他见我醒了,忙起身;“从晚,你可好些?”
我扭头,眼泪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他以为我是为跪祠堂生气,忙解释:“从晚,母亲让莲娘掌家也是为你好,这些年,你炼药辛苦,如今养好身体才是紧要。”
“你是正室夫人,什么时候,莲娘都越不过你。”
他句句安慰,看似全然为我着想。
想当初我沉迷情爱,不顾师父劝阻,毅然跟他回京。
回京后,明知不得婆母喜爱,也是一忍再忍,甘心圈在这四方院,每日除了等他回来,便是研究药草想早日给他清毒。
以前,每当我炼药他必是日日陪伴,只是后来他变得越来越忙,我以为他是公事,没想到是有私情。
“从晚,……”裴少卿还欲再劝,却有丫鬟来报周姨娘不舒服,请将军过去。
“从晚,我过去看看,你好好养伤。”
我转头只看见裴少卿匆忙离开的背影,泪水模糊我的脸,曾几何时,能让他如此变色的那个人是我。
我靠在榻上,看着日出又日落,裴少卿却再也没来过。
“姐姐在吗?”
思绪被打断,我睁眼便见周莲娘已入内室,旁边丫鬟想拦又不敢拦。
我摆摆手,那丫鬟如蒙大赦。
周莲娘脸上笑的温柔,却毫不客气坐在榻边,“望姐姐恕罪,妹妹如今这身子劳累不得。”
她一脸得意抚着平坦小腹,我淡淡的看她炫耀。
“你有事?”
“姐姐,妹妹听说将军身中奇毒,需要姐姐以血为引制成药丸才能解毒?”
没想到裴少卿竟把此事说与她,那周莲娘也不见外,直接对我说怕那毒传给胎儿,让我也以此法为她炼制保胎药。
我感叹她痴人说梦,断然拒绝。
那周莲娘见我态度坚决,话锋一转,冷笑道,“想必姐姐这一身医术乃是得言太医真传吧?”
我心里咯噔,看着周莲娘一脸我已知晓的模样,心叫不好。
“姐姐也莫要吃惊,当年沈太医与言太医同出一门,在这京城并不是秘密,至于姐姐的身世吗,倒是费妹妹一番周折。”
我浑身发抖,当年父亲因宫中争斗殒命,全家流放,我因年幼被言伯伯搭救送到师父处,若此事被翻出,势必牵连言伯伯一家。
“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