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从暗柜转出时白大褂沾着井泥，注射器里的液体泛着《锁麟图》枯井相同的幽蓝。
他撕开衬衫露出胸膛的刺青，竟是沈家祠堂供奉的“贞烈祖母”年轻时的裸身画像，腰腹处缝合疤痕与沈墨白后腰胎记完全吻合。
“当年她用我的血肉喂养咒井……”针头扎入动脉的刹那，宋佩蘅看见实验台玻璃映出的倒影——她和沈墨白的瞳孔在剧痛中同时泛起祖母绿光泽，就像徐大夫藏在怀表夹层的那缕胎发颜色。
当《金瓶梅》手札从震动的铁台滑落时，宋佩蘅染血的指尖正触到某页夹着的琉璃书签。
那些啃噬过她鲜血的金线突然在视网膜上拼出母亲的脸，巴黎黑市蒙面女人褪色的蔻丹指甲正捏着同款琉璃片，而背景里模糊的镜中——二十年前的沈家祖母梳妆台上，赫然摆着带沈墨白生辰八字的青铜铃铛。
琉璃书签在宋佩蘅指间炸开细纹，血色金线突然在她视网膜上织出双重幻影。
实验室铁台震颤着裂开暗格，三小姐那双裹着杏红缠足布的脚竟从《金瓶梅》书页里踏出来，缎面渗出的血迹正与宋佩蘅腕间胎记共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