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脚上。
小娘疼我,十岁之前,都没有给我缠过脚,我由此有了一对可以自由行走的天足。
我默然不语,小娘早已死在那个吃人的府里,可她的爱还活着,庇护我至今。
相比之下,皇后出身世家,从小教养得极严,五岁便开始裹脚。
蒋明月的脚上,是一对窄弯弯的绣花鞋,小的不盈一握。
“疼吗?”
我低声问道。
蒋明月笑了:“没事,走两天也习惯了,就是走不稳。
等你当了女帝,让全天下女子一起放脚呀。”
我其实并没有信心一定能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蒋明月的目光是如此坚定和明亮,我心里忽然熊熊地燃起了一点希望。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要争一争。
不光是为了我,也为了不被看到的那一半天下人。
马车在寺庙前停下。
蒋明月行动不便,却执意要跟着我一起来。
她拒绝了侍女的搀扶,一颤一颤地跟着我走。
“吱呀”一声,我推开了禅房的门。
国师坐在禅房里,面前是两杯已经泡好的茶,热气蒸腾。
他毫不意外地笑起来:“老衲说过,施主有大造化,迟早会平步青云啊。”
我刚刚放下要做女帝的豪言壮语,听着国师这句话,心头不由得一跳。
“国师可是猜出了什么?”
国师捋着胡须,笑眯眯看着我,也不回答,只是哗啦一下展开了桌上的画。
画上无山无水,只有一个老翁趴在墙上,一只格外夸张的耳朵紧紧贴着墙壁。
我低头一看,心里升起了层层寒意。
隔墙有耳。
萧炀虽然放我们出了宫,他的人却依旧在紧紧地监视我们。
我心念急转,立时就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信女今来是算一算节气,何时风起?”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国师的眼睛深深一眯,片刻,他大笑起来:“施主是有福之人,依我看,三月一过,便是东风起、好时节了。”
“宜农耕。”
为了不引人怀疑,我把这句话补完,随即便带着蒋明月离开了寺庙。
我心里更确定了一件事,国师站在我这一边。
或者说,天时这一边。
14不知道国师是怎么算到的,但这个老头显然算的非常准。
三月底,蛮族叛乱,边疆到处都是战事。
霍寇战死的消息传回来,萧炀忙得焦头烂额。
蒋明月把火药的方子给了他,却没有完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