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
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床头叠放着一套凤冠霞帔,头饰上的东珠璀璨夺目。
我听见门外有人在说话。
“我心意已决,她活着还是死了还是半死不活我都要娶她,不然我就……我就浪迹天涯,让南家再也没有二少爷!”
“还有你们!
你们作为弟子应该支持我的决定,不然我就……我就解散门派,让你们再也没有师父!”
嚯,好厉害的威胁。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门开了。
“你醒啦?”
南夏阳的眼睛湿漉漉的,亮晶晶的。
“李锤锤,十九岁生辰快乐!”
番外 李缸缸我叫李淑仪,小名缸缸。
是雷公的不知道第几代后人。
我总觉得我的大名和小名非常不匹配,小时候闹着要改名,差点被我娘揍。
后来我爹跟我讲了树一哥哥的故事。
那我就勉强接受吧。
我娘叫李锤锤。
我很羡慕她,名字好,长得好,嗓门也好。
毕竟她在我练功的时候骂我,能骂上一炷香的时间,词儿都不带重复的。
就是找的相公,也就是我爹,我觉得不太行。
力气太小了。
抓只鸡都抓不住,鸡毛飞了满院子,最后还是我一锤砸在地上,把鸡给震晕了。
我爹胆子也不行。
虽说怎么着也是一介掌门人,剑术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拉着我娘的袖子。
“锤锤啊,这可怎么办呀……”我哥李小米说我不懂,话本里说像我爹这样的男人叫白莲花。
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莲花。
虽然他是我爹,我很爱他,但我以后可不能找这样的男人。
我喜欢的男人必须孔武有力。
前年,我喜欢上屠夫家的大儿子,因为他砍肉的时候,两把菜刀在空中挥得虎虎生风,与我有共同语言。
去年,我喜欢上馄饨店的小儿子,因为他上菜的时候,能将五碗馄饨置于手上且不倒,与我有共同语言。
今年,我暂时没有找到喜欢的人。
日日练功,确实有点无聊。
直到我在山脚下练功的时候见到了那个人。
白,瘦,和我那柔弱的爹一个样。
我本来不想理他的,但他走到了我面前。
一双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向上飞。
说话也好听,声音像山泉水滴落在荷叶上。
“这位小娘子,可否帮在下锤开这扇石头门。”
“你叫我什么?”
从没有人喊过我“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