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杀子之仇。”
原来这树妖在七年前发现有人将一先天双目失明的婴孩丢弃在树下，她不忍心，便收养了，唤做树一。
树妖用黑曜石和山泉水做了一双眼睛，从此树一就能看见了。
树一自小养在深山里，自由自在，天真无邪。
就是有点孤独，总是跑到山脚下，去看上学的孩童。
树妖知道树一的心思，于是幻化成普通妇人的模样，在山里盖了房子，又采了果子药草等卖到镇上，攒够了束脩，送树一进了学堂。
上个月是树妖千年修炼的关键期，她给树一留下足够的钱财后，就闭关了。
等到她出关时，却得知树一不见了。
“我赶到山洞的时候，地面上就只剩下这个了。”
树妖摊开掌心。
两颗黑曜石。
树一的眼睛。
“洞神要一个八字纯阳的童男子，算来算去，算到了史家的嫡长子头上，史家人为保自家孩子，偷偷将我的孩子替换了他们的孩子。”
“树一是个直心眼，他肯定是将自己的生辰说给史家孩子听了，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给他过过生辰。”
“在我闭关之前，他还说，待到他生辰的时候，想请学堂里的同窗，来山上采果子。”
树妖的眼睛里流下一行幽绿色的泪，像两道皲裂的伤口。
南夏阳偷偷问我：“洞神是谁？”
“我倒是忘了你在山上长大，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同南夏阳解释道，当今圣上沉迷修仙问道，荒废朝政，上梁不正下梁歪，各地官员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各地皆有流寇作乱，精怪横行。
百姓走投无路，江湖人士挺身而出，护住一方百姓不受流寇侵扰，也会时不时派人下山捉妖。
但百姓还是需要一个精神寄托，约莫十年前，洞神出现了。
大家发现只要供奉洞神，此处就会平安顺遂。
只不过，洞神每年需要一个八字纯阳的童男子，说是侍奉在侧，以后能够修炼成仙。
“这都有人信？”
南夏阳咂舌。
“乱世之中，就算你不信，也会被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逼着去相信。”
八字纯阳的童男子，若是穷人家的孩子，也就无所畏惧地去了。
但若是像史家这样的富庶人家，还是长房嫡子，怕是不肯，以至于做出这种李代桃僵的事情。
“什么侍奉在侧，修炼成仙，都是屁话！
树一的眼睛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