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器改造成程家老窑的引爆装置。
当梅瓶坠入霓虹深处的瞬间，程砚在自由落体中看见陆氏大厦玻璃幕墙的倒影。
无数个陆西辞正从不同年代的拍卖图录里伸出手臂，那些戴着婚戒的指节依次穿过明代釉色、清代锈迹、民国裂璺，最后在二十一世纪的钢化玻璃上，拼凑出自己支离破碎的瞳孔。
地面绽放的血色梅瓣里，程砚听见老窑最后的轰鸣。
陆西辞定制的智能棺椁正自动播放德文悼词，混血青年冷冻头颅的嘴角保持着他熟悉的嘲讽弧度。
当消防水柱冲散血迹，程砚发现自己的修复刀正插在拍卖厅的《非遗传承人》证书上——那张浸血羊皮纸的防伪水印，实则是程氏童养媳的缠足X光片。
次日的头条新闻淹没在元宇宙拍卖会中，程砚的骨灰被制成NFT数字釉料。
当陆西辞的婚戒在区块链上完成第900万次转手，最后一口柴窑在虚拟空间轰然炸裂，那些飞溅的代码碎片里，永远循环着梅瓶坠地前一毫秒的光影——程砚向后仰倒的脖颈曲线，正与陆西辞在测绘课上首绘的宋代飞檐重合成永恒函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