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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三年,摄政王血洗侯府夺金娇:姜落凝崔患临番外笔趣阁

妙嘻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垂花门外却忽然又进来个人,捧着一只精致的椟盒,道:“主母,这是大人吩咐,一定要送到主母手中,说是昨夜公务繁忙,没能回府,请主母体谅。”姜落凝略显疲惫地掀开眼皮,椟盒之内,静静躺着一块鸳鸯交领的玉佩,镂空雕花的工艺,触感温润,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暖玉。脑中却一瞬闪过另一幕场景。雾气氤氲中,崔患临和姜云微共浴一桶,姜云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块玉佩,不当玩意儿一样随手丢在一旁,姿态娇纵至极。可崔患临仍旧将她放在心尖,水花溅起之时,窗纸剪影上,桶内的两道身影也越靠越近,随后里面发出急促的娇喘......心头仍旧止不住地泛开阵阵酸痛,可她唇角已勾起讽刺的笑:“鸳鸯忠贞之鸟,大人可真会选礼物。”送礼小厮想到此刻正与姜云微厮混的大人,不觉头皮发麻,赶...

主角:姜落凝崔患临   更新:2025-03-26 1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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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落凝崔患临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三年,摄政王血洗侯府夺金娇:姜落凝崔患临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妙嘻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垂花门外却忽然又进来个人,捧着一只精致的椟盒,道:“主母,这是大人吩咐,一定要送到主母手中,说是昨夜公务繁忙,没能回府,请主母体谅。”姜落凝略显疲惫地掀开眼皮,椟盒之内,静静躺着一块鸳鸯交领的玉佩,镂空雕花的工艺,触感温润,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暖玉。脑中却一瞬闪过另一幕场景。雾气氤氲中,崔患临和姜云微共浴一桶,姜云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块玉佩,不当玩意儿一样随手丢在一旁,姿态娇纵至极。可崔患临仍旧将她放在心尖,水花溅起之时,窗纸剪影上,桶内的两道身影也越靠越近,随后里面发出急促的娇喘......心头仍旧止不住地泛开阵阵酸痛,可她唇角已勾起讽刺的笑:“鸳鸯忠贞之鸟,大人可真会选礼物。”送礼小厮想到此刻正与姜云微厮混的大人,不觉头皮发麻,赶...

《替嫁三年,摄政王血洗侯府夺金娇:姜落凝崔患临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垂花门外却忽然又进来个人,捧着一只精致的椟盒,道:“主母,这是大人吩咐,一定要送到主母手中,说是昨夜公务繁忙,没能回府,请主母体谅。”
姜落凝略显疲惫地掀开眼皮,椟盒之内,静静躺着一块鸳鸯交领的玉佩,镂空雕花的工艺,触感温润,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暖玉。
脑中却一瞬闪过另一幕场景。
雾气氤氲中,崔患临和姜云微共浴一桶,姜云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块玉佩,不当玩意儿一样随手丢在一旁,姿态娇纵至极。
可崔患临仍旧将她放在心尖,水花溅起之时,窗纸剪影上,桶内的两道身影也越靠越近,随后里面发出急促的娇 喘......
心头仍旧止不住地泛开阵阵酸痛,可她唇角已勾起讽刺的笑:“鸳鸯忠贞之鸟,大人可真会选礼物。”
送礼小厮想到此刻正与姜云微厮混的大人,不觉头皮发麻,赶紧找补:“这枚玉佩大人精心挑选了许久,价值连城,大人特意吩咐,说这枚玉佩只有主母堪配,看见了便紧赶慢赶叫奴才送起来,可见大人心中还是记挂主母的,主母可万万莫要多心......”
可苍白无力的解释越多,姜落凝心中便觉得越是讽刺。
她看着那块玉佩,收回目光:“你下去吧。”
小厮如蒙大赦,连忙退下了。
那只椟盒,就静静地躺在桌案。
姜落凝握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看也没看一眼,就对丫鬟吩咐:“把这玉佩拿去当了。”
丫鬟青云也愣了一下,带着些许小心:“主母,这可是大人送您的礼物。”
以往大人送的礼物,可都好好地收在箱拢里,纵然是只送了一根红绳,主母也跟宝贝一样珍藏。
可这次,姜落凝只安静地点了头,继续道:“卖出来的钱一分为二,一份用作护城河的修缮,另一份,给百姓施粥去吧。”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决心放下,她就绝不能动摇半步!
野草吹不尽,无论是礼物,还是崔患临这个人,她都必须,一点、一点从心里完全拔除!
青云担忧地看着她,点头应下了,随后想了想,故意想逗姜落凝开心。
“说起来,前两日相府小姐送来拜贴,说是邀主母去梅园居一叙,只是主母前两日处理府中换季事宜,太忙,到今日才有些空闲。”
姜落凝目光柔和了些:“那便回帖,今日便去吧。”
给相府回了帖,姜落凝没有想到殷姝婉会亲自来接她。
马车内,殷姝婉黏糊糊地挽着她的胳膊,却恰好和崔患临的马车相错。
两窗之隔。
崔患临的目光落到她和身旁的殷姝婉身上,惊诧、错愕。
而他怀里抱着的,是姜云微。
姜云微也看见她了,撇了撇嘴角,不仅没有慌张后退,反而依偎崔患临依偎得更紧,挑衅般冲她挑了挑眉。
随后两辆马车交错,彼此都看不见彼此的目光了。
殷姝婉也学着姜云微的模样撇了撇嘴,给自己恶心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嫌恶道:“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回姜家嫁崔府,还要我们都瞒着,暗地里找我们保他仕途通畅。”
姜落凝紧了紧掌心,强压下心口那被牵动的情绪:“你也说了是鬼迷心窍。”
殷姝婉有些气不过,看了看她的脸色,才道:“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乐清那边也说了,只要你想,随时随地,公主府的面首都随你挑。”
于是姜落凝又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
这一切的结果都是她自己选的。
就像当初她明明生活得很好,好不容易从乡下逃出来,遇上了师父,朋友无数,什么千金什么公主皇子,在她身边都不算稀奇。
只是后来,她自己选择要回姜家,自己选择嫁人,可笑地期盼着家人的温暖、丈夫的疼爱。
其实一切都是虚妄。
姜落凝神色从容,跟殷姝婉去梅园居逛了逛,回到崔府时,已是月上柳梢了。
姜落凝面含笑意跨进屋内,脚步却是一顿。
明亮烛光下,崔患临坐在屋内,矜贵的脸半边掩在烛光的阴影后,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听到动静,他回头,张嘴就要问她今日怎会和相府千金在一处,可想到马车上,姜云微依偎着他的目光尽数落在了姜落凝眼底,冒到嗓子眼的话就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转而道:“生气了?”
姜落凝脚步也落了下去,任由丫鬟取下自己的披风,别开眼,神色淡然平和:“你如果实在喜欢姜云微,我们就和离,让她进门。”
崔患临皱了皱眉,主动上前抱住姜落凝的腰肢,大手如铁锁一般,紧紧扣着她。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早就说过,你是府中唯一的当家主母。”
姜落凝挣不开,只能尽力用手肘抵住,一张雪白的小脸儿也沉下去几分。
但她神色依旧保持着从容:“大人如果还想参加明天的春日宴,最好立刻松开我。”
紧紧扣着她腰肢的手果然就是一僵。
崔患临有些错愕。
若是从前,自己主动抱姜落凝,她定高兴得看不见眼睛了,可今日,她竟然这般威胁自己让自己松手。
看来真是气狠了。
不过崔患临被威胁后脸色也不大好,俊脸青了又紫,想说,你是我三书六礼的夫人,凭何我要松开你?
可明日的春日宴是太子妃吴月君举办,请柬难得,偏偏姜落凝神通广大弄来了几份,他还答应了要送给同窗好友......
他只能生生忍下这口气,往后退开半步,按下愠怒强行耐心道:“纵然云微进门,中逵之权也永远在你手上,你在闹什么?”
中馈之权?管崔家的中馈算一件很好的差事么?
姜落凝心头忍不住嗤笑一声,抬眸,清眸讽刺:“闹?这不是早就约定好的吗?你们成亲,我们和离,我也算成就一段佳话了。”
崔患临一张俊脸终于彻底沉下来,他冷笑一声:“和离的事你想都别想。”

姜落凝实在觉着无趣,起身便走回屋里。
岂料,姜云微却还不肯放过她,更甚之,一副被欺负的不成样子。
“姐姐,你莫非就这般讨厌我?不希望我过的好一些么?”
她抬头擦拭莫须有的泪痕,一字一句,娇滴滴道:“我都说了只要我有的一定分给你。”
“行了,不就是想知道我花了多少嫁妆,用得着非这么大劲儿。”
姜落凝啧了一声,脸上有些不悦站稳脚跟,脸色冷了下来。
轻蔑的看了一眼姜云微,冷讽道:“与其想从我嘴里得知花了多少嫁妆,不如自己好好回去清点一番,看看可有少了什么,比我口空白牙说的话更有信服度。”
旋即,她直接回屋里,顺便让清荷将他们全部赶走。
清荷快步走到屋外,抬眼看向面前两人,温和道:“老爷,二夫人,请。”
“哼!什么东西,居然敢这般对我!竟然还敢轰人!”
崔患临脸上划过一抹冷意,拂袖离开。
姜云微咬紧牙关,愤恨不已,毫无办法,只能跟着崔患临一同走出院子。
她快步追上崔患临,有些担心的拽着他衣袖,满面愁容。
“夫君,姐姐应该只是气话,这嫁妆她用了便用了,左右都是帮衬家里,不是落入他人之手,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事。”
姜云微轻咳几声,弱柳扶风般靠着崔患临,那模样惹人怜爱,与昨夜在床上和崔患临颠鸾倒凤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崔患临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
“我同你说了,以后对她不用这般客气,你这性子还是太软了,容易受欺负。”
两人边说边走回主院。
姜云微见崔患临脸色不好,当即吩咐下去。
“露种,你去准备点安神的汤药给夫君备着,这几日夫君太过劳累,身子骨吃不消的。”
这般吩咐过后,两人坐在凳子上,她这才有些心急,眼珠子一转,寻到个好办法。
“夫君,如今府中吃穿用度都需要用到钱,可咱们现在手里没银子,这可不行呀!”
“正好之前嫁妆还留在院子里,我这就去派人清点一下嫁妆,看看有没有少,若是府中需要,届时还能应应急。”
瞧瞧,姜云微多细致贴心,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了。
再看看姜落凝,成什么样子!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跟他争辩不休,这还像话吗?
越想心里的天平早已倾斜到姜云微这边。
崔患临拉着姜云微的手,将人拉入怀中,面色温柔的不像话,抬手轻轻一勾,吻了上去。
不顾下人还在场,两人耳鬓厮磨,白日宣y,毫无顾忌。
等结束后,崔患临穿好衣服转身离开主院。
姜云微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拢了拢衣裳,快步去了存放嫁妆的库房里。
果然看见好几口大箱子,整整齐齐摆放在一处。
她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几口大箱子,正是三年前姜家给姜落凝的嫁妆!
“快!快打开我看看。”
她一定要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少!
若是少了的话,她定要姜落凝好看。
拿着账簿,一点点核对,等最后一份嫁妆核算结束后,居然发现嫁妆一件东西也没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这些年,难不成真是姜落凝在养着崔府?
这不太可能啊!
姜落凝又没有什么傍身的本事,她当初回来时虽然穿的还算可以,但跟她是绝对比不了,既然这样,那她今日所说的那番话,是何道理。
再则,崔患临今日也并没有反驳她,莫非这里面当真是有什么隐情。
这时露种走了进来,端着一碗安神汤放在桌上。
“夫人,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难看。”见她走神,露种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这几日您劳神伤心,切记不可再这般不顾念自己身子骨。”
忽然,姜云微一把攥紧她的手腕,眼神狠厉,跟平时很不一样。
“你去帮我盯着偏院,把姜落凝每日做了什么事全都如实告诉我。”
她就不相信姜落凝当真是有什么挣钱的手艺。
不靠着姜家,她算什么!
露种不明所以,但依旧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正说着,门口传来崔老夫人身边嬷嬷的声音。
几个瞬息之间,她立刻调整好自己神色,快步走了出去。
一脸温柔大方,给人一种和善,很好相处的错觉。
姜云微面色带笑,迎面而来:“桂嬷嬷,你怎么来了?可是母亲那边有事情要交代?”
“二夫人,老夫人让老奴叫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宣布。”
“好,我这就来。”
说罢,她抬眼四处看了看,便从怀中掏出一颗碎银子,放在桂嬷嬷手里,神态安然。
“二夫人,您这是何意?”
“桂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嬷嬷了,有些事我也就不瞒着,我这刚入府,许多事情还不太懂,定然是要辛苦桂嬷嬷多帮衬帮衬。”
姜云微这般会来事,桂嬷嬷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她猛然想起姜落凝刚嫁过来时,对她可是主仆有别的很,压根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如此一看,这姜家的两位千金小姐,倒是这姜云微很是识时务。
一众人快步朝着老夫人院子走去,半道儿上碰见了姜落凝。
姜云微有些好奇,老夫人为何会请了姜落凝一起过来?
桂嬷嬷见她疑惑,便轻声提醒着:“二夫人莫要担心,老夫人是站在你这边的,今日怕是跟掌家之权有关。”
中馈!
倏然,姜云微立刻会意。
看来这碎银子花的很值得,不仅能收买人心,还能顺道买下一个消息。
一行人前后脚到了崔老夫人的院子里。
崔老夫人让两人都坐下,又吩咐嬷嬷看茶,旋即便看向姜落凝。
她到底也是不喜姜落凝,做事这般毫无章法,让她一个当婆母的人,居然在新妇进门第一天连个像样的东西都给不了。
又听崔患临说起姜落凝的种种不是,这会子便坐不住了。
“正好,都来齐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如今府内事情愈发多了,落凝管家确实不错,但女人总归是要以丈夫为先。”

见自己被强行压在身下,姜落凝用脚狠狠一踹,正中男人下面,疼的崔患临松开自己手腕,一度愈发生气。
激怒了崔患临,他狠狠掐紧自己下巴,阴冷无比。
“我到底是你夫君,你却不是个好相与的,竟敢这般嚣张跋扈。”
眼见他还要继续,姜落凝心口涌起阵阵恶心,双手正向四周摸去,很快便摸到一个尖锐物体。
但凡崔患临还敢继续,她必毫不手软。
恰好这时门口响起小厮声音,打断崔患临正欲行 房事。
“老爷,摄政王派人过来,传您过去问话。”
正在兴头上,崔患临狐疑皱了皱眉,似有几分不悦,但却不敢违背摄政王之意。
据说这位可是个杀神。
本名唤魏时渊,杀伐果断,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论是谁,见了他都比见了皇上还要令人惊恐。
崔患临浑身抖如筛糠,压根不曾想到自己因何事惹怒到摄政王,皱紧眉头,仓促站起身,理了理身上衣裳,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姜落凝。
原本这般好机会,被硬生生打断,很是不悦。
直到他跟随小厮一起离开,姜落凝这才恍然觉得如临大赦,从软塌上爬起来,忽然腹中传来一阵干呕,哇的一口全吐了出来。
胃里泛着阵阵酸水,很是难过。
贴身婢女清荷听到屋里有动静,快步走了进来,赶忙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
“主母,您怎么了?怎么会这般反胃?”
清荷下意识看向她的小腹,却忽然打消念头。
这三年,崔患临从未在院子里过夜,主母根本不可能有孕,莫非是主母身子骨出了问题?
此一想,她心里隐隐发颤,扶着姜落凝的手略略有些颤抖:“奴婢这就去请大夫过来瞧一瞧。”
“不用,我没事。”
姜落凝咽下用温水漱口,缓了好半天,这才勉强有点精气神儿。
她后悔三年前嫁给崔患临,这是她做的唯一一件后悔又无法改变之事。
这般想着,崔老夫人房里的嬷嬷便走了进来,恭敬站在她跟前,倒是规矩行了一礼。
“主母,老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应是有话要说。”
姜落凝摆了摆手应下,从软塌起身,让清荷伺候自己更衣便去了前厅。
等人走后,清荷拉着她的手,实在有些不情愿。
“奴婢方才听闻一事,或许与此去前厅有关。”
姜落凝扯出一抹笑,望向面前之人,声音轻柔,语气平缓。
“你是想说,此事与姜云微有关系?”
“不仅如此,他们似乎想让您把院子让出来。”
姜落凝心里早有准备,便也没想许多,拍了拍清荷的肩,对她宽慰。
此事她心里有数,必定不会让人平白欺负了。
前厅,姜落凝前脚刚踏进去,崔老夫人责备的话迎面袭来。
“云微不日便要入府,身份尊贵,自然是要住最好的院子,我瞧着你院子坐北朝南,适合云微养身体,你回去把主院收拾一下,让出来给云微住。”
前厅里,姜云微站在崔老夫人身边,温婉可人,模样乖巧可爱,嘴角却噙出一抹得意而又富有算计的笑。
她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给姜落凝难看。
面色却浅笑盈盈,扯住崔老夫人衣袖,满眼歉疚。
“这样不好吧?毕竟姐姐住在府中主院已有三年,若是这时离开,姐姐心里难保会心酸难过,云微不想让姐姐为难,随便一间院子也都能住人的。”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崔老夫人顿时不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细语:“你身份这般金贵,她是个什么身份,岂敢与你争这些,你且放心住进去,一切都有我兜着。”
崔老夫人横看竖看,始终不得心里喜欢。
木讷一般的人,简直令人不喜,处处都透着让人嫌弃。
“这......”
姜云微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装模作样看向姜落凝,状似做小伏低般。
“如此,姐姐莫要生气,若是日后缺了什么大可过来找我,我若有的,定会匀你。”
崔老夫人向来不喜她,连带着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嫌恶。
白了一眼姜落凝,冷声道:“还不赶紧站到一边去,杵在那里像个木头似得,真不知道我儿娶了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用,若非管家手段不错,定要一纸休书将你休回去。”
“你若是个安份的,日后便要清楚以云微事事为先,她到底是正儿八经教出来的京都贵女,你样样都要跟他学着点,可明白了?”
姜落凝何尝不知崔老夫人这是拉踩自己,捧着姜云微,以为用这种下作手段就能逼迫自己,简直笑话!
她什么话都没说,淡淡将这些话照单全收,丝毫不为所动。
古井无波的眼里透着一股子冷漠,走到一旁坐下,自顾自端起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在鼻尖嗅了嗅,旋即一口饮下。
崔老夫人与姜云微两人见她没有说话,便知晓她是个好拿捏的,心下会意,略略勾了勾唇。
“我对你也并非有什么意见,但有一点你得明白,你的位置本身就是顶替云微而存在,若没别的事情,就先退下吧。”
姜落凝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离开。
回到院儿里,看着主院里置办的东西,当即吩咐下去:“去把我这院子里的东西都打包好,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这里。”
清荷走到跟前,皱眉疑惑,咬咬牙询问:“主母,咱们就这么走了?这满院子里布置的花草都可惜了。”
“怎会可惜?能移栽走的全部移栽走,移栽不了的便贱卖或是送给府中下人与街坊四邻。”
丫鬟应了一声,而后便匆匆离开。
三年来,她置办的东西有许多,除去能扔的,剩下的东西在院子里堆的依旧满满当当。
收拾好东西,姜落凝便带着一众人准备离开府里。
反正和离书也到手了,她可以来去自由,这崔家本就不是个好去处,豺狼虎豹之窝,她也懒得继续留在这里。
刚要踏出主院,迎面却被一小丫鬟拦下。

“主母,奴婢哪里是这个意思!奴婢就是见不得您受委屈,这三年您在府里任劳任怨,如今却落得这样。”
姜落凝摇摇头,有些无奈。
她站起身径直去关了门,压根就对这场婚事不为所动。
姜云微想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她现如今对崔患临早已没了感情,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再惹到她生气。
“主母!”清荷简直要急死了。
“行了,你去吩咐下去,把我们自己的人都从各个院子里撤回来,日后就留在我们院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思考片刻,姜落凝这才继续道:“另外你连夜出府一趟,跟钱庄的打声招呼,就说给崔府提供的资金往后都不用再供给,全部都给我断了。”
一听这话,清荷顿时明了,欢天喜地应了一声。
主母总算是清醒一回,赶忙朝着屋外跑去。
夜半,姜落凝睡得迷迷糊糊便听见院子里有声音,是各个院子里的下人拿着属于她的东西回来了。
一个个脸上比捡了钱还开心。
姜落凝没去管那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翌日一早。
姜云微早早便起了床,她想给崔老夫人留个好印象,日后也能尽快掌管家中中馈。
这才是她嫁入崔府的主要目的之一。
她带着丫鬟走出院,朝崔老夫人院子走去。
露种在身边伺候,小声道:“夫人,听闻昨夜偏院的那位早早就歇下了,院子里的灯据说连外面宾客都未曾走远,就已经熄了,难保不是躲在院儿里独自哭泣。”
闻言,姜云微眉心一动,侧头看向露种。
竟还有这样的事!
内心喜悦不已,就等着崔老夫人一会给她敬茶钱,说不定还会给一些金银珠宝,光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你日后帮我多盯着偏院些。”
“夫人放心,奴婢定会盯紧,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您。”
正说着,一行人已经到了崔老夫人院子。
只见崔老夫人已经坐在正厅等着了,姜云微弱柳扶风般走进去,娇滴滴跪在地上,端着一杯热茶,恭恭敬敬送到崔老夫人跟前。
“母亲,请喝茶。”
“乖。”
崔老夫人端起茶杯,挑盖扶了扶茶沫子,抿了一口,放置一旁。
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姜云微的手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姜云微甚至跪在地上大半天,愣是什么都没得到,一时间有些懵。
露种将她扶了起来,面色难看。
崔老夫人叹了口气,让她坐下,旋即有些无奈。
“府中都是落凝当家做主,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府上各种名贵奢侈的东西,竟在一夜之间全部都不见踪影,就连华贵的装饰品也都被全部搬空,所以这才无法给你像样的敬茶礼。”
崔老夫人难过不已,矛头指向姜落凝,气得姜云微登时站起身,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所以说,崔府上下全都空了,是个空壳子!
“母亲,家中东西不见踪影,姐姐那边可有知会一声?”
“此事就是姜落凝做的,她便是不想让我们大家好过罢了。”
崔老夫人攥紧了拳头,狠狠砸在上好的檀木桌上。
闻言,姜云微震惊不已,错愕看向崔老夫人,心中喃喃想着,姜落凝她凭什么把东西全都搬走?
这可是属于崔府的,她当真是不想活了!
“母亲,此事我会去同姐姐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姜云微仓皇便要离开,脚下的步子甚至有些不稳。
她实在想象不到自己嫁进来,要是府中一分银子都没有,那她还掌管什么中馈!
回到主院,正好迎面撞上崔患临。
她露出一副委屈模样,扯着崔患临衣摆,柔弱不能自理。
“夫君!”
姜云微眼里藏着泪,悻悻道:“我方才去给母亲敬茶,听说家里名贵之物全都被姐姐拿走了,如今家里一样值钱的玩意儿也不剩下,日后这可怎么过活呀?”
崔患临蹙着眉有些不可思议,登时惊讶出声。
闻言,崔患临有几分不相信。
偌大的崔府,值钱玩意那般多,难不成一夜之间都能被搬空?
姜落凝院子里左右不过那几个人,就算搬上整整一夜,也是搬不完的。
“你这般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难不成我与你还会说假话?”姜云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尖利。
想到这些好东西原本就是自己的,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心里憋屈不已。
下一瞬,她惊觉自己语气不对,立刻放柔了态度,神色也跟着软和下来,抬手便牵着崔患临的袖子撒娇。
“夫君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露种,方才我便是带她去母亲院儿里请安的。”
“这些东西可都是咱们崔府的,是咱们安身立命的本钱,绝对不能就这么没了,夫君可要替云微做主!”
姜云微委屈的嘟囔,精致又好看的脸上划过一抹难色,又把崔老夫人给的一锭银子拿出来。
“今日请安我就得了一锭银子,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往后我这脸往哪儿搁,崔府的颜面也会荡然无存。”
崔患临拍了拍她手背,宽慰安心道:“你且放心,此事若是真的,我必定不会让姜落凝好过!但凡事讲究证据。”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边小厮,当即呵斥一声。
“你去查一查,情况到底如何。”
“是,大人。”
片刻后,小厮回来,如实将查到的实情全部告知崔患临。
哪曾想崔患临气得一掌拍在桌上,狠狠呵斥。
“她当真是不讲道理,今日定不会轻易放过。”
起身离开院子,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偏院。
姜落凝正吃着白粥,悠闲读着书籍,时不时被书上的话逗笑,院儿里满是欢声笑语。
下人们也都早早起床将院子里打扫干净,又将从前在主院种植的花草全都移栽过来,没想到这些花草倒是很容易养活。
竟一点都不挑剔土质,茁壮成长。
如今他们不用去各个院子忙活,过的无比惬意。
突然,一道呵斥声打断惬意生活。
只见崔患临带着人过来闹,怒气冲冲闯进来。

初春时节,雨疏风骤,西窗外,落了一地残花败叶。
姜落凝整个身子似乎也被雨笼罩着,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寒意,淌着雨,到了丈夫崔患临的书房外。
里面崔患临正在处理公文,听说昨夜又同他的白月光去看了花灯,今日需要预留更多的时间在公事上。
姜落凝垂着眸,纤长的睫羽浓密卷翘,遮住那双清水眸里所有的情绪,半晌,她才神色如常敲了敲门。
“进。”
“夫君,这些是换季府内新置办的一些用具,你看看。”
边说着,姜落凝边贴心地把所有需要他画押的地方都展示了出来。
府中管家钥匙在姜落凝手中,可若有大支出的地方,仍旧需要崔患临画押,这是他们成亲初始,就已约定好的事。
处理了大半夜的公文,崔患临那张矜贵如玉的脸上也多了几缕疲惫,没有多想,就画了押,神色淡淡。
“辛苦了,换季叫绣娘给你多做两身衣裳。”
边说着,他才要边查看。
门外忽地响起一道欢喜的声音。
“大人,云微小姐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崔患临脸上那莫疲惫瞬间消失殆尽,嘴上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落雨天寒,也不怕染了风寒。”
可他眼底宠溺,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就连手中原本要检查的单子也不检查了,就起身要走。
可堪堪起身,又像想起什么事来,目光微转解释道:“云微身子刚好,要多出去逛逛身体才能恢复好一些,我们今日便不回来吃饭了。”
说完,他立刻就出去了。
书房外还点着一盏昨夜他们拿回来的巨大的花灯,不熄地燃烧着,黄墙上,一高大一娇小两道身影靠近在一起,大手十足自然地包住那只小手,随后轻快地往外走去。
边走还边说着话。
“我们出去玩,姐姐会不会生气呀?”
“生什么气,我跟她成亲之前不就跟你家约定好了?等你身子大好了,就迎你入门。”
甜蜜又黏糊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
姜落凝目光落在那叠画了押的纸上,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是仿佛有根棍子,狠狠打在了她的心头,又毫不客气地搅动起来,带起一阵酸涩难耐的痛意。
当年,她跟姜云微被抱错,没人知道她在乡下那几年受了多少苦,那家人看不上她是女儿,总是百般虐待,家里所有粗活都是她做,在她还没灶台高时就要做一家人的饭菜,还时不时虐打她,冰天雪地里将她赶到猪圈里睡。
最后,是她自己趁着夜色,拼了命地跑出去,得到上天眷顾拜了一个好师父。
她的师父是当朝摄政王,不仅位高权重,还曾战无不胜,是百姓心中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师父一直待她极好,直到她一见钟情爱上了一个人——崔患临。
当时她跟朋友外出山间游玩,不巧跟朋友走散还迷了路,还差点被山里野兽袭击,幸好崔患临当时路过救了她。崔患临英俊儒雅,谈吐不凡,救了她后更是不求回报,一下便触动了她。
回去后,她各种打听崔患临的事,却被师父知道,师父不许她跟崔患临在一起。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违抗师父,和他吵了一个天大的架,几乎要将摄政王府都给给掀翻了去,随后怒气冲冲跑出摄政王府。
尽管知道崔患临早有心爱之人,可得知自己才是姜家真正千金,且崔家跟姜家有婚约时,她仍旧狂喜着跑回家去,甘愿以自己的心头血作引,救活姜云微,以求得这个婚约的机会。
虽然她如愿嫁给了崔患临,却也知道他有心仪之人,但她还是想试试,三年之内,若不能让崔患临爱上自己,她就放弃。
她如愿了,丈夫一直心心念念着姜云微,可她以柔情攻破丈夫心防,尽管依旧分房,可丈夫对自己终于也算温柔小意,事事都顺着她,之前丈夫还说要跟她生个孩子,她本以为自己终于能成功了。
直到半月前,三年之期已到,姜云微身子也大好了。
丈夫崔患临挤给自己的那一点点温柔消失了,他开始日日夜不归宿,与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姜云微厮混。
那天晚上,她在屋外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亲生父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废物,要不是为了要用她的心头血给姜云微治病,根本不会认她。当初崔家和姜家答应他们的婚事,也只是为了让她占着主母的位置,帮姜云微看住崔患临免得他别的女人勾走。
原来崔患临从来没爱过自己,也看不上自己,觉得她乡野出身难登大雅。这些年的温柔小意都是为了稳住她,敷衍她,让她安心管家,不要缠着他。不跟她圆房,也只是因为他一直在为姜云微守身如玉。
姜落凝才终于醒悟,她自以为的慈父慈母,都是假的,她满心欢喜以为三年之后定能如愿,原来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崔患临从来都不爱她,也不在乎她,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这堆需要画押的单子里。
混杂了他们的和离书。
姜落凝垂下眼眸,心里也好像破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屋外的穿堂寒风,狠狠灌进她的心里,风干了血迹,痛彻心扉。
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收敛起所有的苦笑,平静地转身回了院子。
下着雨,院子一地残花败叶,丫鬟也不能拾捡,任由春樱簌簌飘落,被雨打成稀泥。
姜落凝坐在摇椅上,看着西窗外那些被打烂的花,云卷云舒,天空始终灰蒙蒙地,就连披在身上的斗篷都染上了薄薄一层雾气。
丫鬟不知来劝过几次:“主母、安寝吧,大人不会回来了。”
可她仍旧平和安静地坐在摇椅上,等待着那个早已心知肚明的最终结果,等到月上枝头,等到初阳破空,洒落一地金黄。
天又亮了,那株海棠,也开败了。
她嫁的丈夫,她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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