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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海棠全文

欧阳筱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纵然心是乱的,可夏末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依旧是一副胆小怕事,与世无争的模样。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问,夏末咬唇:“我和温队在一起,中间有去了卫生间。”那人挑眉,汉语说的极为流利:“卫生间里没有看到沈曼或者是别人?”夏末摇了头,垂下眸子说道:“沈曼姐----一向不喜欢看到我的。”她这话不假,沈曼想要将她赶出祁家的事情在上流圈子里每个人都有略有所闻,沈曼在与夏末闹翻之后,也不止一次在外扬言,谁也不能挡了她做祁太太的路。工作人员转头问温言:“夏小姐是与您在一起吗?”温言的眸光盯着夏末,眸底平静,可内则汹涌。夏末的手心都是黏腻腻的汗,她不能确定下一秒温言会不会矢口否认。可偏偏,温言就是一声不吭。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拽到了这边。死寂的片刻后,祁修...

主角:祁修远沈曼   更新:2025-03-26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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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修远沈曼的其他类型小说《折海棠全文》,由网络作家“欧阳筱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纵然心是乱的,可夏末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依旧是一副胆小怕事,与世无争的模样。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问,夏末咬唇:“我和温队在一起,中间有去了卫生间。”那人挑眉,汉语说的极为流利:“卫生间里没有看到沈曼或者是别人?”夏末摇了头,垂下眸子说道:“沈曼姐----一向不喜欢看到我的。”她这话不假,沈曼想要将她赶出祁家的事情在上流圈子里每个人都有略有所闻,沈曼在与夏末闹翻之后,也不止一次在外扬言,谁也不能挡了她做祁太太的路。工作人员转头问温言:“夏小姐是与您在一起吗?”温言的眸光盯着夏末,眸底平静,可内则汹涌。夏末的手心都是黏腻腻的汗,她不能确定下一秒温言会不会矢口否认。可偏偏,温言就是一声不吭。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拽到了这边。死寂的片刻后,祁修...

《折海棠全文》精彩片段

纵然心是乱的,可夏末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
依旧是一副胆小怕事,与世无争的模样。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问,夏末咬唇:“我和温队在一起,中间有去了卫生间。”
那人挑眉,汉语说的极为流利:“卫生间里没有看到沈曼或者是别人?”
夏末摇了头,垂下眸子说道:“沈曼姐----一向不喜欢看到我的。”
她这话不假,沈曼想要将她赶出祁家的事情在上流圈子里每个人都有略有所闻,沈曼在与夏末闹翻之后,也不止一次在外扬言,谁也不能挡了她做祁太太的路。
工作人员转头问温言:“夏小姐是与您在一起吗?”
温言的眸光盯着夏末,眸底平静,可内则汹涌。夏末的手心都是黏腻腻的汗,她不能确定下一秒温言会不会矢口否认。
可偏偏,温言就是一声不吭。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拽到了这边。
死寂的片刻后,祁修远一步上前,正要开口。温言轻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当然,不过她去卫生间时温某没陪着。”
他很少这般说话,引得周圈的人都吃吃地笑出了声音,那笑声中也是说不尽的暧昧。倒把之前凝重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祁修远眸中多了一抹玩味。
夏末心落了地,这一遭总算是扛了过去。
一圈盘问下来,只有王局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没有人证明他的去向。王局一张脸涨的通红:“我吃坏了肚子,在卫生间,能有什么人证?”
这话不假,可偏偏出事的沈曼就是王局负责接应的人,这里面的事情就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出了酒会的门,温言一声也不吭。
车子停在了祁家的门口处,夏末道了声谢谢,刚要下车,温言冷声问:“没什么要解释的?”
夏末知道他问的是酒会上的事情,用手指拢了下发丝,反问道:“您为什么要帮我?”
温言瞥了她一眼:“你都拽了我下水,我再不帮,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更何况,你是我的下属,你出了事情我责无旁贷。”
夏末笑笑,几日接触下来,她可不认为温言是个能近人情的人:“那,我就是去了卫生间,只不过肚子疼,多待了几分钟。”
说完,她跳下了车。
温言的警告声还在耳后:“小心祁修远。”
夏末脚步顿了顿,这两个男人倒是有几分默契,都让自己小心对方,却又对彼此避而不谈。明明彼此间都有猜忌,可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客厅亮如白昼。
除了管家外没有别人。
夏末上前询问:“祁爷还没回来?”
管家客气道:“在书房,夏小姐有事?”
夏末紧忙摇头,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几张图纸还在胸口藏着,硬邦邦地戳的人一阵疼。
夏末进了洗手间,小心地将门锁好,又将淋浴的开关打开,水流的哗哗声遮挡了一切声响后,她才将图纸打开。
沈曼说的不错,果然是布防图。
这东西确实事关重大,可夏末依旧有不解的地方。
上面传下来的任务是除掉沈曼。
可沈曼并不是通敌叛国的人,她葬送了自己偷出来的这布防图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没有贸然地执行任务,可沈曼终究是死了,她将这布防图传递出去后,唯一能为沈曼做的,只有将这一切据实上报。
还沈曼一个清白。
如此想着,夏末心中又坚定了几分。
她不是个坏人,只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次日的清晨,夏末用过了早饭,步行到了暗巷里的裁缝铺。
她将图纸交出去时,将沈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我请求组织上为沈曼正名,她不是一个坏人,我们不应该冤枉任何一个爱国的人。更何况她为此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老板娘点头:“你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的汇报的,其实,你或许不知,你就是接替沈曼的人。”
夏末诧异地抬眸。
沈曼也是组织上的人,可为何上面会让自己除掉她呢?
老板娘想了想,慢条斯理道:“沈曼已经与组织失联几个月了,她的任务是潜伏在祁修远的身边,伺机策反祁修远,让他为我们所用。可沈曼几次不听命于行动,与日本人勾结许久,还将她的丈夫也安排进了祁家,组织上怕她叛变,所以才让你来接替她的任务。”
夏末抬眸,询问:“那我接下来的任务?”
老板娘展颜笑了:“和沈曼一样,策反祁修远。这是祁修远的资料。”
这个任务沈曼进行了两年,见效甚微。
所以组织上换了与沈曼不同类型的夏末过来,试图能将这步棋走活。
夏末抬眸看了老板娘一眼:“他是坏人吗?”
她对他了解不多,可从心底里觉得他并不像一个坏人。
老板娘摇头:“目前来看,他没有任何叛国行为,但是,他常年混迹于日本人身边,若是能为我们所用,事情会事半功倍。反之----夏末,你应该清楚。”
接近祁修远。
这是她的任务。
夏末这般劝着自己。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不然组织上不会安排自己住进祁家来。
将手中的文件袋打开,夏末取出了祁修远的资料。
一目十行的看下来,夏末的心沉入了谷底。
祁修远的母亲在世时,为他订过一桩亲事,女方与之可谓是门当户对,祁修远对这门婚事也是很中意的。
后来祁修远的母亲过世,那个小姑娘还过来以未过门妻子的身份祭拜。祁修远也在亡母灵前起誓,此生非她不娶。
谁料事情过去不久,女方家中突遭变故,一夜间惨遭灭门,连带这个小女孩也在这场意外中离了人世。
亲事不了了之,可祁修远却念着对亡母的誓言,自此不再言及娶妻之事。这也是为何沈曼潜伏在祁修远身边两年而一无所获的原因。
祁修远的心中早有了别人,再想走进他心底,难上加难。

区别于前厅的灯火通明,后院中暗沉沉的。
夏末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沈曼既然来了,必然是会有所行动的。
忽而,窗中一亮,有日本女子的惊呼声:“你是谁?”
夏末心中一惊,已然明白了,沈曼怕是被人发觉了。
借着房中的光亮望去,房中的摆设,应该是井上的书房。沈曼已经将那个日本女子制伏在地上,灯光下,寒色一闪,血已经从那女子的脖颈儿处喷涌而出。
她下手极快,甚至不给那女子一丝求救的机会。
饶是如此,刚刚那女子的惊呼声,已经让守卫注意到了这里。
夏末心知不妙,趁着守卫还未到,快步朝屋后跑去,不料,她刚转到了房后,沈曼便从后窗中跳了下来。
光色昏暗,沈曼看不清夏末的模样,下意识地摸了腰间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别动。”
她声音冷冰冰的,没了往日的柔媚。
夏末丝毫不慌:“追的人马上就到,你确定咱们要在这一较高下。”
沈曼声音一转:“是你?”
她的戒备松了几分,夏末在她的眼中,原本就不值一提。她若想杀她,随时都可以。
房中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夏末一把扣住沈曼的胳膊:“还不快走。”
那日本女子被人杀了,很快便会有人寻到此处,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前厅之中依旧歌舞升平。
夏末将沈曼推进了洗手间中:“你身上的东西,处理一下。”
她动手杀那日本女子时,血溅到了身上。
沈曼反手扣住了夏末的手腕,眸光中带着探寻,问:“你到底是谁?”
夏末抬眸望她:“我没恶意,不然此时你就不会再这儿了。”
沈曼笑笑,手无意识地拢向自己鬓边的发,陡然一顿,她右耳的耳坠子丢了。更可怕的是,她不确定她丢在了何处。
她再望向自己身上的血痕,忽而一笑,语带嘲讽:“我这条命,活得够长久了。”
夏末还来不及反应她话是什么意思,沈曼已经从随身的包里掏了几张纸出来:“第三战区的军事部署图,不管你是谁的人,把它传出去。夏末,记住,这上面有千万条国人的命。”
夏末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沈曼,你要做什么?”
沈曼推开夏末,毫不犹豫将她推出了洗手间。
夏末正要砸门,她手上,还攥着那几张纸。她转身,将纸叠了叠,塞进了自己的衣服中。她转身朝厅里走去,人们依旧欢声笑语,无人注意到她的离开和回来。
温言和人闲聊,眼角的余光瞥见夏末,夏末走近他,轻声道:“温队,我身子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先回去?”
她知道,沈曼交给她的这几张何等重要,片刻后就会搜查到这边,这东西在她身上,终究是不安全。
温言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话音落,便听厅内音乐声一断,众人皆是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夏末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望向门口的方向,那边已经被重兵守住。夏末清楚,现在走为时已晚,她想离开怕是不能了。还好,那文件藏的比较隐秘,即便是搜身,也不会被人轻易搜了去。
井上从后院匆匆赶回来,面色铁青:“各位,实在抱歉,有敌对份子潜入了酒会,在后院中将一名日本官员杀害,酒会不得不暂停,我们现在要找出那名潜入的敌对份子。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众位见谅。”
他的酒会上有人潜入他的书房中,拿走了机密文件,还杀了人,传出去会是什么样的笑话?
“砰——”
井上的话刚说完,卫生间里便传来一声枪响。
众人面色一变,纷纷朝着那边望了过去,井上身边的警卫已经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夏末心中怦怦直跳,莫名的恐惧朝她袭来。
沈曼出事了,一定是她。
果然,沈曼中了一枪,人们赶到时,她已经没了气息。
杀死她的枪在卫生间的入门处,沈曼倒在了卫生间的角落里,她旁边是一扇敞开的窗子。
现场看来,是有人闯进了卫生间,一枪杀死她后,从窗子里逃走了。
井上的面色阴沉,这时,一位日本人拿着一只耳坠匆匆赶来:“课长,这是在您的书房里发现的,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那是一只红宝石耳坠子,非常漂亮,另一只此时正挂在沈曼的耳朵上。
温言扫了两眼现场的情况,道:“井上课长,通过现场分析,沈曼是有同伙的,她在后院杀人之后应该是取得了什么重要情报,随后,她同伙知道她可能暴露了,然后将她灭口。”
温言说完,目光落在了祁修远身上:“沈曼与先生一起来的。自己的女伴出了事情,祁先生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祁修远波澜不惊地点头:“是,她是我的女伴。”
他的话,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被迫承认什么罪过。他一晚上没有离开大厅,有人能为他证明这些,所以,他不是杀死沈曼灭口的人。
祁修远眼中含了一抹讥诮:“温队也不必夹枪带棒,祁某与沈曼的关系众所周知。可至于沈曼为何频频出入祁家,王局您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
王局脖子一缩,不明白为何事情的重点又到了他的身上:“这,这又关我什么事?”
井上的面色难看,沈曼是他们的一颗棋子,原以为忠心不二,却不曾想,被棋子反咬了一口。
祁修远眉毛一挑,语调冰凉:“王局与沈曼的私交似乎----她的一举一动,更应该在您的授意之下才是。如今来问祁某人,祁某无可奉告。”
井上咳了一声:“沈曼被人杀了,杀她之人应该还在现场,祁先生刚刚一直在大厅中,显然不是祁先生所为。现在,要排查所有离开过大厅的人,所有人,务必要有人能证明自己的动向。”
夏末手心沁出汗来,她刚刚出去了,哪有什么人能为她证明?

夏末的眸中有淡淡的惊恐:“我----我没去哪呀。”
祁修远的眸光暗沉沉地盯着她,似是要在她身上烧一个窟窿出来。
夏末努力控制着自己面上的表情,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忽而,他轻哼:“身上都是土,让别人看了去还以为祁家亏待了你。”
夏末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裤子上残存着些许泥渍。她刚刚从阿来的房间中跳出来,因为时间匆忙,只大略拍了拍,没有留心身上还有残余。
她紧忙伸手去抚,一边慌乱的解释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
祁修远起身:“在祁家住久了,见惯了生死,慢慢就会习惯。回房歇着吧,家里乱,切莫再惹事了。”
夏末松了口气,他以为自己被阿来的死吓到了。也对,正常的姑娘家就应该如此。
她再次要上楼,祁修远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王婆子那边最近没去吧?”
没。
夏末摇头。
她去了特高课,每日不累,可时间就没那么自由了。
又是片刻的死寂,他不再说话,夏末快步上了楼。房门锁好,才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小本子。
她大略看了一遍。
是个密码本,这东西,若是落在有用的人手中,千金不换;可若是落在无用人的手里,如同废纸一般。
夏末从梳妆台里拿了个小本子,将这密码本逐页抄了一遍。
若阿来真是君/统的人,那沈曼会不会也是?
若是沈曼也是,上面让除掉沈曼就是一个错误的命令。
她不能枉杀一个无辜的人。
所以,她需要时间来确定沈曼的身份,而不是贸然执行上面的任务。
想到这,夏末将她抄写的内容藏好,带上这个本子,拿了两件衣服裹好,匆匆出了门。
祁家的后街一条暗巷里,有一家裁缝铺。
因为地势很偏,鲜有外人知道,一般来此处缝补衣服的,都是附近的居民。
夏末叩门进去,将衣服放在了桌上:“这衣服样子老了,您看看能不能改改款?”
老板娘将手中的活计放下,起身,随手拿了一件出来,笑道:“姑娘,这都是最新的款,您这儿活我接不了。”
夏末眼中含笑,指着袖口的地方道:“就这吧,绣上一圈花边便行了,您的手艺好,我也慕名来的。”
话音落,老板娘已然知道了夏末的身份,四下无人,便将夏末请到了内屋。
夏末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是军统的密码本,我留了一份,这一份劳您交给上面。我这边一切都好,请上面放心。”
天气又凉了几分。
办公室里更冷。
夏末拎着热水送到了温言的办公室里,他不在,桌上零零散散堆着一些文件。
只扫了一眼,夏末就退了出来,将热水壶放在了门口。
转身,便瞧见温言从隔壁走出来,见夏末站门口,问:“怎么不进去?”
夏末摇头:“您不在,我不方便进去。”
温言了然,开了门,夏末才又跟进去。
给温言倒着热水,瞧见他桌上放着阿来的调查报告,她抬眸,直截了当:“这个阿来真是君/统的人?”
温言摇头:“不是。”
不是?
他在祁家信誓旦旦地说是,怎么又不是了呢?
夏末手一晃,热水便洒了出来。
温言撇了夏末一眼,她正低头用布擦去桌上的水渍,水渍浸入了旁边的文档中,她手忙脚乱,无意中又碰倒了桌上的杯子。
温言正要帮忙,桌上的电话铃便响了。
他挂断电话,瞅着已经有两份文件被水泡了,皱眉道:“你收拾一下,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夏末有些为难的开口:“这些----”
温言嫌弃道:“没什么重要的文件,不过湿了的记得要补上,做事毛手毛脚的。”
他出了房间,夏末一个人将桌上的文件收拾了一遍。
阿来确实不是君统的人,这点温言没有骗她。
笔记本是如何来的,文件上没有记载,之所以特高课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通过哈市的地下黑市买卖这份密码本。
特高课的人得到了消息时,阿来已经被杀,密码本也没了踪迹。
温言的结案报告上将阿来的死定性为他杀,杀死他的人同时拿走了密码本。
夏末继续从中翻着,阿来成年后的信息记录的十分清楚,只是一点,他的往来名单中没有沈曼的名字。
这一点不可能是他们忽略了,只能有一种可能,沈曼与阿来的往来都是私底下进行的,无人知晓。
笔记本的来历确定不了,沈曼的身份依旧无法确定。
因为有很大的可能性,笔记本是阿来从沈曼手中得来的。
毕竟,两个人的关系斐然。
眼下时间紧,上面的任务迫在眉睫,她只能拖得这一时。
只要证明沈曼的身份没有疑问,她就得立即执行上面的任务。
沈曼与王局有勾连,长期混荡在风月场里,又与祁修远有了关系。
王局这个人夏末并没有来往。眼下,最方便最好下手的地方,就是祁修远。
抬眸看了一眼时间,再有几分钟便能下班了,夏末收拾好东西,温言便推开了门:“下班有事吗?”
夏末摇头。
温言道:“井上课长的酒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夏末眨了眨眼睛,她?
温言解释道:“我需要一个会跳舞的舞伴。”
悠扬的音乐声里,夏末有些紧张,因为距离近了,温言的每一个呼吸她都能听的清楚。
大概是环境的关系,他眉目间的戾气少了几分:“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夏末笑笑,努力让自己放松一些。
井上课长的酒会上出入的人大多是R本人,也有哈市的名流们,比如祁修远和沈曼也受邀而来。
论起交际,沈曼长袖善舞,陪在祁修远的身边可谓与之平分秋色。
她瞧见夏末也在,挑了挑眉,轻声在祁修远耳边道:“怎么你家的小朋友也来了?”
祁修远眸中波澜不惊:“温言带来的。”
沈曼的表情,夏末自然也看在了眼里。她也大概猜出了沈曼与祁修远说了什么。
一曲终了,温言道:“我出去下,你别乱跑。”
夏末乖巧地点头。
温言离开后,夏末便寻了个清净些的角落坐下,酒会上的人她大多不熟,也不便于过分热络。
她刚坐下,警察厅的白厅长便到了,他的职位要高于席间不少人,于是,众人都围了过去打着招呼。
夏末只瞅了这边一眼,回眸就瞧见沈曼一人往大厅之后去了。
因为众人的焦点都在刚到的白厅长身上,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沈曼的离开。
大厅后面,是井上课长的居所,她去哪里做什么?
夏末意识到这一点,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井上课长的妻子在日本,偌大的庭院中,除了一些下人以外再无别人。而今日的酒会,这些下人们异常忙碌,无暇顾及后院中的事情。
后院里一片漆黑,早已经没了沈曼的踪影。
夏末皱眉,偌大的院落中失去了沈曼的踪影再去找,谈何容易?

夏末一头雾水。
她谨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错一步,能招惹谁?
她唯一招惹了的人,就是沈曼。
下了楼,祁修远的车停在楼门口,他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夏末犹豫了一下,拽开了车门。
“祁爷?”
她声音中带着忐忑。
祁修远侧眸,眼底暗得没有丝毫的光亮。
夏末站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身子僵硬着。
须臾,祁修远沉声问:“你和温言是怎么回事?”
温言?
不认识,不过也好,不是沈曼。
夏末摇头:“我不认识谁是温言。”
祁修远嗤道:“不认识?不认识他和井上开口要调你过去?夏末,你来时我怎么交代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一连串的问好砸了过来,夏末更懵了。
祁修远的话她记得呀!
他说让自己不该看的不看,不该管的别管。
在这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轻易别耍什么小聪明,这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傻子----
这些,她都没有做啊。
天更加的暗沉。
凉风刮过,她忍不住的瑟缩:“祁爷的话我没忘。”
祁修远的目光梭巡在她的脸上,看看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可偏偏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依旧单纯,依旧青涩。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语调冰凉:“夏末,不要在耍任何小聪明,温言不是个善茬儿,井上都玩不转儿的人,你行吗?”
雨下了一夜,晨起时停了。
夏末到了办公室,才明白了祁修远昨日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档案被连夜调到了特高课,她之后的工作,是去特务机关做文员。
李姐一脸艳羡,拍了拍夏末的肩:“好好干,那边比这边有前途。”
夏末苦笑着问:“调我走的人是不是温言?”
李姐点头。
温言,夏末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又是他。
硬着头皮到了隔壁楼上报道,看准了房间上的编号,夏末敲门:“您好,我是夏末,前来报道。”
门从里面被拽开,男子眉目间都是戾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人:“咱们又见面了。”
夏末咽了口口水,是,又见面了。
昨日他和自己讨要文件,她没给,这大爷就将这事儿记心底了?把自己调到了这里来伺机报仇?
进了温言的办公室,夏末才明白了温言为何独独调了她过来。
李姐是特高课的人,之前几日与文件有关的桩桩件件都是在试探她。
昨日送给井上课长的文件中只有两张白纸,文件袋看似没有密封,实际上做了私密处理,一旦被打开,就无法恢复原状。
若当时夏末趁着四下无人,哪怕是好奇心起,想看看这些所谓的人事档案,也会被认为是混进来的探子。
温言问:“要不要跟我干?”
夏末颇有几分不甘愿的样子:“这边累不累?”
她的语气,十足的怕累怕苦的大小姐。闻言,温言蹙眉:“怕累?”
他语气不善,吓的夏末紧忙摇头,不怕不怕。
夏末是新人,要摸透工作的实际内容还得有段时间。
不过这边的工作轻松不少,日日有大笔空闲的时间。
夏末实在闲的无聊了,见温言不在,就找个机会溜出去逛逛。
这栋楼后就是条大街,街上卖的东西零零散散,什么都有。
街角有家咖啡店,里面的咖啡还算正宗。喝完走的时候,夏末扫了眼柜台中的糕点,打包了一份。
服务员递给她时,脸上都是和善的笑:“欢迎您下次再来。”
夏末微笑着出了咖啡厅,从后门偷溜回了课里。
正想着自己出去的神不知鬼不觉,不料迎面,她撞上了井上和温言。温言扫过她手中的袋子,问:“去哪了?”
夏末笑笑:“喝了杯咖啡,顺便给您带了些点心,您尝尝。”
温言脸色不愉,还没开口。井上已然笑道:“这心意难得,还不忘给你带点心。”
夏末紧忙打开了袋子,一脸讨巧:“课长也尝尝,刚做出来的。”
井上摆摆手:“既然是给温队长的,那我就不吃了,回头再出去,记得给我带一份。”
夏末回了办公室,将门关好,找了个盘子将点心一块块拿出来,纸袋最下面,有张不起眼的纸条。
夏末取了纸条出来,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火柴,点火后在纸条下熏了熏,上面的字就显露出来:除掉沈曼。
沈曼?
夏末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她。
看来,她昨日想的不错,沈曼绝不单单只是一个戏子,一个围着祁修远转的戏子。很有可能,她还有着别的身份。
纸条上的字随着温度的降低,重新隐于无形之中。
用火柴将纸条点着,火光忽明忽暗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是温言。
夏末猛地站起身,纸条落在了地上,燃了一半。
温言皱眉看着夏末:“我的点心呢?”
夏末一愣,随即望向桌子上已经摆好的点心:“在,在这,我正准备给您送过去。我尝了尝,味道不错。”
她垂眸,地上的字条已经烧完,留下一小块灰烬。
她再抬头时,温言已经离开,夏末紧忙将点心端着,快步追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一盘点心,夏末提前下班了一个小时。
她每日早出晚归,基本上没机会碰到沈曼。她对沈曼的了解不多,不过她时常出没祁家,祁家的下人比她清楚沈曼的喜好。
夏末一进客厅,就闻到了沈曼身上特有的香水味。
这是一种法国香水,味道特殊而持久。
她随手拽了个小丫鬟,问:“沈小姐来了?”
小丫鬟点头:“爷不在,她往园子里去了。”
夏末皱眉,祁修远不在,她不走,不在客厅等着,这个时节去园子里,不嫌冷吗?
园子里的花谢了大半。
夏末绕了一圈,没有沈曼的身影。
她狐疑着正要离开,隐隐听见远处有人窃窃的说话声,夏末悄声走进,确实是沈曼,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你也知道,因为上次夏末的事情,爷很不高兴,好几日不肯见我了,我要不是没了法子,怎么可能过来求你---”
这边是个男子:“祁爷不搭理你,我也没法儿。你也是,好端端地和个小丫头较什么劲儿,这下子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曼咬牙:“那个小丫头来路不正,还存了不该存的心思,万一祁爷要是动了心----我这也是为大局考量。”
那男子揶揄道:“不是为大局,是为你自己,你别以为自己真能嫁给祁修远,他若知道你的事情,还肯要你?白日做梦。也就老子不嫌弃你那点子破事儿。”
沈曼软软哼了一声,柔的能滴出水来,让人浮想联翩。

夏末不能否认,去王婆子那是临时起意。
因为方向上正合适,她不走大路,穿暗巷而过显然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若是普通的事情必然是解释不通。
而一个正经姑娘去会一个老鸨子,这不是光彩的事情,故而隐秘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她想勾引的人,还是祁修远。
所以,只有这般,井上和温言才会相信,众人的疑心才能消除。
可谁能想到井上这个老狐狸,会让祁修远在暗处将这一切听在耳中?
再想想自己之前对他的解释,完了,算是没脸回去了。
依旧是苦恼,愁眉苦脸多半天。
下班时间到了,却依旧磨蹭着不肯走。
眼瞅着夜色浓重,实在是耗不住了,才出了办公室的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除了电讯科里的值班人员,这栋楼基本就没人了。
夏末低头盯着地砖缝,走的极慢。
虽然脚步慢,可转弯时依旧是撞上了人。
对方“哎吆”一声,怀里抱着的文件散了一地。
夏末抬头一望,是电讯科的小宋。她与夏末不太熟,平日里见了就是点头之交那种。
她连声道歉,见她人还坐地上,紧忙扶了起来:“你没事吧?对不起呀,实在是不好意思。”
小宋娇声娇气,抚着胸口道:“你走路怎么都没个声音啊!大半夜想吓死我呀。”
夏末原本穿的就是双软面的小皮鞋,再加上她走的慢,自然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这小宋的性子本就这样,出身一般,却因在专业上的这点长处进了电讯科,矫情地厉害。
夏末深知她的性子,认了错,见她仍旧站在那揉着腰抱怨,紧忙蹲下身去收拾那些落在地上的纸张。
匆匆将那些纸张捡了起来,夏末笑着从包里掏了瓶香水出来:“是我走路不小心啦,这香水当赔礼送姐姐了,您若再不消气,我就哭给姐姐看了啊。”
小宋轻哼了一声,伸手接了香水过来,在自己手腕上喷了些,顿时眉开眼笑:“好啦好啦,我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她笑着离开,夏末的目光注视着她离开,手心里都是密密的汗。
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门锁好,然后从包里掏出了那张她趁小宋不注意塞进包里的电报纸张,手速极快的将那张纸上记载的电文抄了下来。
电报纸上都有编码,只要小宋回去按照编码一对,就会知道少了一张,所以,她的动作必须要快。
两分钟后,夏末重新出了门,走廊里没人。
她快步到了转角处,将那张电文放到了边柜底下,一会儿小宋出来找,费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找到。
她不会疑心,最多只会在心里骂夏末几句不细心,可又不敢将此事说与别人听。
她负责的这些文件都是日方发出的机密电文,她每日都会在这个时候将白日里发出去的文案送回档案室里封档的。
这些东西不能经别人的手,一旦出现泄漏,直接追责于她。
匆匆回了祁家,客厅里没人,夏末松口气的同时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关好,将抄好的电文掏出来,夏末又从箱子里翻了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出来。这个笔记本是她来祁家时带来的,是日方的密码母本。
纵然现在他们可能已经更新了新的子本,但有母本在手,破译这些电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刚将一切准备好,门就被敲响了:“夏小姐,祁爷吩咐给您留了饭,就在餐厅。”
夏末扫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还真是饿了,可如今她还想在今夜将这子本破译出来,吃饭时间短,可若是因为吃饭碰上祁修远,不免麻烦:“我不饿,替我谢谢祁先生。”
原本想着这女佣听到这话就会离开,不料她继续道:“祁爷交代了,您吃完饭过去他书房一趟,他有事情找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夏末这般劝着自己,到餐厅里吃了饭,才到了书房:“祁先生,您找我有事?”
祁修远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抬头瞥了她一眼问:“怎么才回来?”
夏末轻声解释:“有工作没做完,加了会儿班。”
祁修远轻哼一声,语气放缓了些:“把心思多放点在工作上,不会再加班,也不会轻易招惹麻烦。夏末,或许这份工作不适合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工作?”
夏末抬眸扫了祁修远一眼。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实在拿不准他心里想的是何。
心中一思量,夏末摇摇头拒绝道:“我在那挺好的,祁先生不必担心。今天的事情是碰巧,以后我会注意。”
祁修远的眸光暗沉沉瞅着夏末,夏末心中七上八下,只盼着他别再纠结这个话题。
他略点点头,没再强求什么:“行,你心中有计较就行,只一点,夏末,自己说过的话要负责。”
夏末诧异地抬眸,刚要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时,桌上的电话便响了。
他不慌不忙接起电话,“我知道,这批货我会盯紧一点,是,上次的货日方已经给了交代,后面的就不会再有问题。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言简意赅,祁修远挂掉电话,瞅着站在原地的夏末:“你回吧,我还有事。”
夏末出了书房,也没心思再理会祁修远是何用意,一头扎进了房中,比对着那张电文,寻找母本与子本之间的串联关系。
一直到了天亮,仍没有破解出来。
生平第一次,夏末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或许是这张电文能提供的线索太少,或许多一些电文,这密码会更容易破解。
这般想着,夏末又将目光放在电文之上。
再找些电文,又是谈何容易?
说起来还是自己在特高课根基太浅,若是----
忽而,夏末心中便有了主意,小宋这人,或许还能再利用一下。
她这人虚荣,在特高课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也是为何夏末送她香水,她毫不拒绝的原因。
一瓶国外带回来的香水,够她炫耀许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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