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哥哥已经穿好防护服,戴上手套。
站在解剖台前。
这还是我死后,哥哥第一次看到我的尸体。
我跳下楼的时候,由于面部朝下,五官受损严重。
哥哥他,能认出是我吗?
“死者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真是可惜了。”助手怜悯地叹了一口气。
向来专业冷静的哥哥,手却猝然抖了一下。
助手疑惑地看向他:
“温老师,怎么了?”
哥哥摇了摇头:“没事,确实很年轻。”
使劲按了按手腕,又深呼吸好几口气。
哥哥这才稳住了心神。
开始专注而认真地解剖起我的尸体。
其实。
如果哥哥平时,多看我一眼。
应该会对我的身形,感到熟悉吧。
如果他多看我一眼。
就会发现,我身上是经常穿的,那条家居裙。
如果他对我多一丝关注。
就会记得,我的手臂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可惜,哥哥恨我。
这些,他通通都不在意。
他面无表情,冷静描述我的尸体情况。
“死者全身32处骨折。其中,粉碎性骨折20处,开放性骨折12处。”
“肝、脾、肺、心脏等器官破裂。”
“颅底粉碎性骨折,颅内出血。”
13
旁边的助手一边记录,一边忍不住叹息:
“看这损伤情况,至少是从25楼坠落。
“一定很疼吧,家人知道得多伤心啊。”
嗯,是二十八楼。
我们家住在二十八楼。
我抬起头,看向哥哥。
他的神色没有一丝起伏,正在给解剖做收尾工作。
我又缓缓低下了头。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