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下摆用血绣着完整化学式:C7H5N3O6→C3H5N3O9。
画角题着:“愿卿常似少年时”,落款日期是1937年7月7日,墨迹里掺着高纯度TNT粉末。
番外篇:蓝莲花未寄出的三封信第一封:画轴里的遗书(1938年冬)阿秀跪坐在裱画店的青砖地上,指尖触到《金陵秋色图》卷轴的接缝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梁窜上来。
窗外的雪光斜斜切进屋内,落在她冻得发红的指节上,像是刀刃划过的光。
卷轴的衬布早已被虫蛀得斑驳,可当她的银剪轻轻挑开裱绫的瞬间,一片薄如蝉翼的信笺滑了出来,带着淡淡的苦杏仁味。
信是陆子鸣写的。
字迹被雨水洇得模糊,墨色晕染成蓝莲花的形状,阿秀的指尖抚过纸面,竟摸到凹凸的纹路——那是用针尖蘸着血反复描摹的痕迹。
“清如,若你读到这封信,我应当已成了秦淮河底的淤泥。
三日前,我在鼓楼医院的地下室见到佐藤,他说我的血能养出最艳的蓝莲花。
他们在我脊梁上刻了十七道口子,每道伤口都种下一粒花种……”阿秀读到此处,喉头猛地哽住。
她想起半月前那个雨夜,陆子鸣浑身湿透地撞进裱画店,军装下摆滴着暗红的血。
父亲老顾将他拖进密室时,他怀里还死死护着个牛皮纸包,里头的炭笔全折成了两截。
信纸突然无风自动,翻到背面时,阿秀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照片。
穿月白旗袍的沈清如站在三义春茶馆的乌木招牌下,鬓角的蓝莲花胸针闪着冷光。
可仔细看去,那根本不是胸针,而是块染血的弹片,边缘还沾着碎肉。
后院的井口传来窸窣响动。
阿秀举着煤油灯靠近时,井绳突然断裂,木桶坠入深渊的闷响里夹杂着金属碰撞声。
借着昏黄的光,她看见井壁上爬满暗红色的苔藓——不,是血苔,层层叠叠的血手印从井底一路攀上来,最上方印着半枚清晰的指纹,与信纸边角的血渍严丝合缝。
当夜,阿秀在妆匣底层翻出母亲临终前给的翡翠耳坠。
对着铜镜佩戴时,镜面忽地蒙上水雾,映出沈清如的脸。
她穿着猩红嫁衣站在慰安所的废墟上,脚边散落着《良友》画报的碎片,而陆子鸣的怀表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