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比月轮还亮:“这是东瀛的秘药,能让人梦见最渴望的……”她记得自己饮尽那杯茶,在戏台帷幔后与他唇齿交缠,杜丽娘的水袖拂过他们交握的手,将“死可以生”的唱词烙进骨髓。
河水灌入肺叶时,沈清如忽然笑了。
原来从初遇那刻起,他们的命数便如这蓝莲花粉,溶于水是救赎,焚于火成毒药。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她摸到河底沉着块怀表,齿轮间卡着片翡翠簪子的碎玉——正是陆子鸣咽气那日,她用簪子刺穿他心脏时崩落的残片。
翌日,日本宪兵在河滩发现她的尸身。
苍白的脖颈上缠着怀表链,表盘内嵌的照片被水泡得发胀:穿学生装的陆子鸣在美专画室作画,窗外梧桐叶间漏下的光斑,恰好落在画中女子耳后的朱砂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