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彻底揭开。
有这样一份清闲的工作,有大把的时间。
永峰找来笔和纸,把刻在心里的,无法忘记的,担心遗忘的都记录下来。
没有想象的空间,暂时也没有结局,他决定先写下来。
本来永峰有些心急,但是6月18日他去了殡仪馆回来以后,他又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那天是爸的祭日。
早上天是阴着的,等他从公交车上迈下那条好腿,又搬下那条伤腿的时候,雨点滴落在他的脸上。
从公交车站到殡仪馆的办公室有一段距离,对于一个拖着一条伤腿的人来说,可能显得有些漫长。
路两边的玉米黑绿黑绿的。
土地是没有说的,真是有劲,种啥都会长出个样来。
殡仪馆建在这里,就改变了住在附近人们的命运。
菜农、果农得到了补偿。
火化死者的灰烬飘散在蔬菜和水果上,知道的人,认可让它烂掉也不会吃到嘴里的。
村民中有会吹拉弹唱的,加入了哀乐队伍,赚取些外快。
就连那个有点智障的人,帮着逝者家属烧烧衣服、纸钱,也能捡到些祭品,吃饱肚子。
如果一连捡到几瓶白酒可不是一件好事,喝得一整天躺在路边昏睡动弹不了。
死亡是生命的结束,也可能是另一种意义的延续,可以改变还活着的人的心情、性格、甚至命运,永峰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感觉,正沿着一条与之前想法截然不同的路走下去,至于结局怎样,他的心里已经有数了。
交了两块钱,工作人员打开“千古堂”的大门,转身就走了。
他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也没有什么可拿走的。
一阵阴森森的风吹得后背发凉。
尤其是通往二楼的那个木质楼梯,踩上去偶尔吱吱嘎嘎的响声,在这么静的一个地方传出来,觉得比平时要放大了好多倍。
“2楼12排45号……”嘴里念叨着,眼睛在一排排,一空空的扫视着。
一张张照片镶嵌在黑色、棕色还有玉石的匣子上。
看得出有很久没有人动过的,因为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可能没有后人来祭拜了,也可能被遗忘了。
“12排……44……45号……在这。”
每九个匣子放在一排,离地面第五层,靠最西面的那一个格子里,高度正好对着他的脸。
爸正微笑着看着永峰,当然是在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