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浑身长满钟表齿轮的版本。
当我想掏出手机拍摄,却发现摄像头里所有人的头颈都连接着试管培养舱。
晨间例会变成噩梦剧场。
张总作报告时,他的喉结每隔9秒就会爆开,钻出长满复眼的触手投影。
PPT里的柱状图是用人骨标本建模,当切换到第三页时,整个会议室突然坠入零重力状态,漂浮的咖啡液滴里沉睡着无数个婴儿形态的我们自己。
档案室的防火门在身后自动反锁时,我的鼻腔突然涌出银色粉末。
这些金属碎屑在应急灯下折射出棱镜光谱,落地瞬间竟自动排列成公司平面图——每个部门坐标都对应着不同年代的建筑结构。
陈姐的工位此刻正被维多利亚式铸铁立柱贯穿,她的脊椎与雕花铁艺生长在一起,键盘按键已变成嵌着人齿的老式打字机。
当我试图用检测仪扫描她时,液晶屏突然爆出警告:目标对象存在32768个量子态分支。
“你终于看见了。”
她的声带振动频率突然切换成张总的声音,做着血红色美甲的指甲掀开头皮,露出下方齿轮咬合的机械脑组织。
那些黄铜转轮上刻满员工编号,其中属于我的齿轮正在被血锈侵蚀。
整层楼开始垂直分裂。
东侧区域坠入昭和时代的木质阁楼,财务部的保险柜里伸出溃烂的军用绑腿;西侧走廊蔓延着未来风的生物凝胶墙,市场部的咖啡机正在分泌活体宣传册。
我扶着剧烈抽搐的承重墙后退,掌心粘满正在消失的民国时期股票凭证。
在时空裂谷最深处,我看到无数个自己正被脐带状的电缆缠绕。
某个穿白大褂的“我”举起手术刀,将Lisa的肝脏切成两半——左叶是布满皱纹的80岁器官,右叶却是胚胎期的造血组织。
茶水间饮水机突然喷出血浆,在时空气泡中凝结成1934年、2034年、2054年三个版本的《员工守则》。
最新版本第17条用胎记般的红字标注:“禁止在非欧几里得空间打私人电话”。
当我跌进男厕第四隔间,抽水马桶已然变成虫洞入口。
17个平行时空的排泄声形成量子和弦,尿液在陶瓷壁面蚀刻出莫比乌斯肠道的解剖图。
镜面药柜里,不同年龄的胃镜影像正在互相吞噬。
电梯间的楼层按钮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