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砖都蒸出汗珠,乔璃拆开染血的绷带时倒抽冷气——溃烂已蔓延至脊椎,蛆虫在腐肉间蠕动。
“当年他们在我脊椎埋了玻璃管。”
浅野趴在稻草堆上轻笑,冷汗浸透额发,“说是能让细菌持续变异...咳咳...没想到成了人形培养皿。”
乔璃将匕首在烛火上烤红:“父亲教过刮骨疗毒,但...动手吧。”
浅野咬住桃木镇纸,“比起活体解剖,这算不得什么。”
刀尖剜进腐肉时,暗红脓血溅上壁画里的阎罗王。
浅野浑身剧颤,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当啷一声,半截玻璃管落在铜盆里,内壁附着墨绿色菌膜。
“为什么救我?”
乔璃在替他包扎时终于发问。
浅野摸索着颈间玉珏,月光穿过破窗棂,将他睫羽染成霜色:“昭和十年,我在奉天见过你。
那个给劳工送药的小姑娘...戴着同样的半块玉。”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砖缝簌簌落灰。
枪声与犬吠由远及近,佐藤的狞笑穿透石壁:“早く出てこい!
花嫁衣裳を着せてやる!
(快出来!
给你穿新娘装!
)”第六章 同殒乔璃在嫁衣里缝满了雷管。
正月十五的刑场,浅野被铁链吊在绞刑架上。
佐藤特意给他换上白色和服,说是方便血花绽放。
当乔璃凤冠霞帔出现在街角时,浅野灰败的眸子倏然燃起火光。
“花姑娘的,过来。”
佐藤用刺刀挑起她的盖头,却见新娘粲然一笑,手中火折子点燃金线绣的并蒂莲。
爆炸的气浪掀翻半个刑场时,浅野挣断铁链扑向乔璃。
燃烧的嫁衣如凤凰展翅,他在最后一刻用身体裹住她,后背嵌满弹片。
“玉...合上...”浅野将染血的半块玉珏塞进她掌心。
两块残玉相扣的刹那,乔璃看到走马灯般的幻象:明治神宫前的樱花雨里,穿长衫的中国医师将婴孩交给和服妇人;奉天城的雪夜,少年隔着铁栅栏递出染血的《黄帝内经》...“活下去。”
浅野最后的呼吸化作她耳畔的蝶,“去延安...找代号青囊的人...”第七章 燎原1940年春,太行山根据地。
乔璃在油灯下展开泛黄的信笺,浅野拓也清峻的字迹刺破夜色:“见字如晤:随信附上日军华北病毒战部署图,731部队将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