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坡路的温柔米晓童坐在出租屋的窗边，五环外的天灰得像块旧抹布，楼下烧烤摊的油烟味混着炭火气钻进鼻子里，呛得她皱了皱眉。
窗台上摆着一盆干枯的绿萝，叶子蔫得像没了魂，她懒得浇水。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是公司邮件：因经济下行，部门优化，您将于本月底离职。
她愣了半晌，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两下，指尖冰凉，锁屏扔到桌上，眼角微微泛红，眼泪却憋着没掉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可指缝里还有洗不掉的油渍，那是昨天吃泡面留下的。
她三十岁，安徽五线小县城出身，父母开杂货铺，家境普通。
她挤进北京这家互联网公司，五年从文案小妹熬到编辑，年薪二十万，租了个一居室，总算有了点模样。
房间不大，单人床挤在墙角，床头堆着几本旧书，墙角是她攒钱买的小冰箱，冰箱门上贴着她大学时的照片，笑得明媚。
她觉得自己熬出头了，可行业内卷得像绞肉机，经济下行裁员一波接一波，她没躲过去。
晓童清秀柔和，眉眼温婉，眼角有梨涡，笑起来有少妇的韵味。
她性格温柔，逆来顺受，从小没跟人红过脸。
小学时，同学抢她橡皮，她没吭声，回家自己用零花钱再买一块；职场也是如此，领导加班她不说不，同事甩锅她默默接。
她总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次，忍不下了。
她靠在窗台上，风吹进来，夹着楼下大叔的吆喝声：“羊肉串！
五块三串！”
她苦笑，低头看看自己，牛仔裤上有洗不掉的污渍，T恤皱得像没熨过，像个落魄的北漂。
“三十岁，还来得及吗？”
她低语，声音软得像棉花，眼底藏着犹疑。
她投了十几份简历，全石沉大海。
她打开电脑，刷新招聘网站，页面跳出一堆“三年经验硕士优先”，她关掉，瘫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木刺。
她刷朋友圈，大学同学小丽晒了新车，标题“提车啦”，另一个考公上岸的发了个表情包“稳定最香”，她像个被甩下的废件，心底泛起一阵酸。
出租屋的墙皮有点脱落，隔壁传来麻将声，哗啦哗啦，像在嘲笑她。
她起身泡了杯茶，水壶吱吱响，蒸汽扑在她脸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