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上的印泥。
“你爸说只要生个儿子就回家。”
妈妈撕碎我获奖的水彩画时,画中三人的笑脸正在火盆里蜷缩。
滚烫的灰烬溅到我脖颈,她突然疯了一样拿起剪刀剪我的头发:“这样看多像男孩......”沈默从背后环住我时,我指尖正摩挲着铁盒里半截蜡笔。
那是我偷藏的最后一点草莓红,妈妈发现后把整盒颜料倒进马桶。
她说我学画一点用也没有,可小时候她会握着我的手夸我有想象力。
8自我开始上大学以后,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沈默越来越患得患失,他总是怕我离开他,索性将我锁了起来。
沈默的公寓总飘着佛手柑香薰味,遮住了铁艺床架上的锁链锈味。
我蜷缩在飘窗边数楼下经过的第七十三辆出租车时,听见玄关传来指纹锁开启的轻响。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沈默脱外套时袖口滑落新鲜抓痕,他最近总在深夜对着监控录像修剪月季,那些花枝是我参加社团活动时男同学送的。
我晃了晃脚踝上的电子镣铐,链条碰撞声让他瞳孔骤缩。
这个月他陆续换过绒布束带、皮质镣铐,最后选了不会磨伤皮肤的纳米材质,像在给易碎品打包。
“方凯约我去图书馆小组讨论。”
我故意翻动手机里男生发来的消息,屏幕光照亮沈默脖颈暴起的青筋。
他弯腰替我系镣铐时,温热的吐息喷在脚背:“明天有暴雨。”
我知道这是他允许外出的暗语。
上周三我提到心理学教授时的雀跃,换来整面墙的监控屏幕,此刻正循环播放我和女同学分享冰淇淋的画面。
深夜惊醒时,发现沈默跪在床尾给我受伤的膝盖涂药。
月光淌过他手里攥着的美工刀,刀锋映出我床头柜上社团招新表的一角。
“他们在笑。”
沈默突然用刀尖挑起招新表,纸片裂成两半时他的声音也在碎裂,“你对着他们笑的样子,好像...好像不需要我了。”
我伸手触碰他眼尾的泪痣,指尖沾到温热的液体。
这个能把美工刀片玩出花来的男人,此刻颤抖得像淋雨的小狗。
当他发狠咬住我手腕旧疤时,我竟从疼痛里尝到某种诡异的饱足感。
暴风雨那日,沈默突然扯断我脖间的定位。
“走,你自由了。”
他把我的书包扔过来,里面学生证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