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道,“只要让她出宫,你要的钱和地,都给你。”
随即又蹲下身子同我说道,“活下来,不准再想国仇家恨,往后你只是一介农家女。”
母妃临死前都在盼我平安出宫,不想那高义却临时变了卦,只将我丢到冷宫便算完了事,让我与一群又疯又病的女人一同在冷宫自生自灭。
“可是梦魇了?”
我醒来时萧景珩正满眼忧心地伏在我床前,他替我拭去眼角的泪,却见我愣愣望着他不出声。
他正想开口,便听我哑着嗓子出了声,“你之前不是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不远处的火堆烧得正旺,火星子噼啪作响,萧景珩点点头,转身在火堆旁蹲下继续煎药。
“我叫嘉宁,母…其它人都喊我阿宁。”
萧景珩添置炭火的手顿了顿,却又笑着开口。
“嘉岁长伴明月满,宁居不惧沧海倾,是个好名字,衬你。”
我试着从他脸上找寻些许异样神色,却是徒劳无功。
于是我又试探着开口,“我听说前朝有个……”萧景珩却仓促打断,“药煎好了,你要现在喝吗?”
7.新帝登基的前一日,我正在院子里堆着雪人,这也是萧景珩来冷宫后教我的。
滚两个雪球摞在一起,再给它添双石子眼睛和一个胡萝卜鼻子,雪人便成形了。
我站在那雪人面前,恍惚间雪人的眉眼竟成了萧景珩的模样。
我忽然鼻头一酸,捡起地上的木棍便将雪人戳了个稀巴烂。
萧景珩,大骗子。
雪人没堆成,我又跑到墙角的蚁窝前,瞧着蚂蚁来来往往,搬着我给他们撒的糖渣。
正看的起劲,一双金线绣制的翘头履忽然映入眼帘,将来往的蚁群踩了个稀碎。
她蹲下身子,身上金银玉饰叮当作响,吵得我耳朵生疼。
那张与萧景珩七分像的面容让我有些许恍惚。
“本宫小时候,也爱在御花园花草间数蚂蚁。”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后来父皇说,身为公主该学的是驭人,不是戏虫。”
鎏金护甲移至我的面庞之上,却是轻轻拨开了我额前碎发,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萧景珩在去年冬天将腊梅花别在我耳畔时的场景。
“阿珩既要当这天下之主,注定是要剔除软肋才能走到万人之上的,如今朝局动荡,稍有不慎他都会像三年前那样…”长公主声音顿了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