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帝的。
看来,我在去岁秋天播下的种子发芽了。
我从屏风后掷出一支竹著。
高叙明白了我的意思,拿来一张纸,让胡太医把刚才所言的都写上去,签字画押。
胡太医犹犹豫豫不肯动笔,高叙也不废话,刷一声抽出了腰上的佩刀。
明晃晃的刀尖指在胡太医脸上,高叙轻笑:“我也不要你性命,只取你一只手就行。”
刀尖一转而过,往胡太医左臂上斩去。
胡太医惊叫起来,满脸煞白,涕泗横流:“我写,我写。”
他写完按上手印,又依着高叙的吩咐献出皇后的脉象记录。
高叙仍然没有收起刀,而是把刀竖起来拍了拍胡太医的脸:“这些,我先收起来。
你仍然回去当你的太医,诊你的脉,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
我有弟兄日夜盯着你,你要是敢逃……”他把刀尖比到胡太医眼前,胡太医连连点头,爬起来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28次年夏,皇后产下一子,为皇长子。
皇长子刚刚满月,安亲王就上书,请皇帝将皇长子立为太子。
皇帝以皇长子尚在襁褓中,不宜立为太子为由将奏折压了下去。
这一年来,皇帝不断积蓄力量,势力逐渐强大。
几个月以前,御史上书弹劾了一大批人,几乎都是攀附安亲王的官员。
皇帝捕捞安亲王的网,已经渐渐收紧,安亲王自然要奋起反击,求立太子。
皇帝驳回安亲王后,又不断有官员上奏请立太子,自然都是安亲王的授意。
眼看两边僵持了下来。
这个时候,需要一根引线,把两边的火点燃。
我取出胡太医按了手印的口供和皇后的脉象记录,交给了余贤妃。
当夜,余太傅深夜入宫,和皇帝在御书房密谈了大半夜。
第二天,皇帝不动声色,并没有什么反应。
但高叙告诉我,监视胡太医的人发现,他一早被人秘密带走了。
过几天,皇后宫中的守卫换了一批,全换成了听命于皇帝的禁军。
余贤妃洞如观火,闲闲与我说:“男人都不愿意戴绿帽子,皇帝更不例外。
只可惜,皇后是安亲王的女儿。”
我心领神会。
只凭一个太医的一纸口供当然不足信,但皇后宫中的守卫既然被换了,说明皇帝已经搜集足了证据。
他之所以隐忍不发,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借皇后与人私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