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悬在头顶。
我攥着证人席的木质围栏,指甲几乎要抠进裂缝里。
江凛坐在被告席上,黑色西装衬得脸色愈发苍白,腕间的荆棘纹身被金属镣铐磨得发红,像一簇燃烧的火。
“证人林晚,请陈述你与被告的关系。”
法官的声音在空旷的法庭回荡,我余光瞥见旁听席上的江老爷正用拐杖轻叩地面。
那是江家惯用的暗号,他在警告我别耍花样。
“我是他的心理医生,”我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也是他精心策划的……共犯。”
旁听席一阵骚动,记者们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江凛忽然笑出声,那笑声裹着砂砾般的粗粝感,刺得我耳膜生疼。
“共犯?”
他斜倚在椅背上,镣铐随着动作哗啦作响,“林小姐,你连衬衫纽扣上的暗纹都说不清,也配当共犯?”
我浑身一颤。
那枚纽扣是我们初夜后,他亲手缝在我衣领上的定位器。
“被告注意言辞!”
法官重重敲槌,“证人请继续。”
江凛突然站起身,法警立刻按住他肩膀。
他置若罔闻地掏出一支黑玫瑰,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蓝光。
“林医生,”他将玫瑰抛向我,“你的诊断书落在我的手术台上了。”
玫瑰砸在证人席的瞬间,花茎突然裂开,微型录音器滚落在地。
江母尖利的声音炸响在法庭:“当年是我调换精神鉴定报告!
江凛根本没病!
那些药是给……够了!”
江老爷的拐杖重重砸向地面。
江凛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溢出暗红的血。
他踉跄着走向我,法警竟像被某种无形力量定住般僵在原地。
“你说谎时的睫毛会抖,”他染血的手指抚过我眼尾,“就像现在。”
旁听席爆发出尖叫,有人试图冲上来被法警拦住。
我闻到血腥味里混着熟悉的苦艾香——那是他发病前兆。
“法官大人!”
我猛然举起染血的玫瑰,“江氏制药用精神病患试药二十年,这是江凛母亲亲口承认的录音!”
江老爷的翡翠尾戒突然爆出刺目绿光,整个法庭的电子设备瞬间黑屏。
黑暗中有人扣住我手腕,冰凉的针头抵住静脉。
“林小姐最好安静点,”江老爷贴在我耳畔低语,“你母亲临终前注射的药剂还剩半管,我不介意给你补上。”
“你敢碰她?”
江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应急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