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露出失意:“我和妹妹自小住在青幸山,她失踪了,我出来找。”
男人感叹:“真是姐妹情深啊,青幸山那么远,还是寒冬腊月的,姑娘这一路都是光着脚走过来的?”
所有的试探都落在了最后一句。
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在冰天雪地里赤着脚赶那么久的山路,一双脚到最后竟还白嫩如初,没有一处冻疮。
“在山里,光着脚走惯了。”
男人闻言,不再发问,叫我安心住下,只待天气好转再离开,随后叫自己的婆娘朱三娘给我端来饭菜。
女人动作粗鲁地放下托盘,发出动静不小的嘭地一声。
粗糙的碗碟里摆着新鲜的鱼脍,而我来的路上经过的那条大河早已结了厚厚的冰。
我看向女人。
她的脸,比那个男人老了十岁不止。
更苍老的是她的手,像裹着见我盯着她的手,女人不自在地把手藏到袖子里,恶狠狠地叫我我快点吃。
2雪一直没有化,且风雪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在男人家住了半月有余,也走遍了整个村子。
他们问我妹妹的样子。
我仔细回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的模样。
小小的人装在红布裁成的嫁衣里。
嫁衣不合身,妆容也不相宜。
我朝村民比划。
“她身量小,到我肩头的位置,眉目灵秀,眼睛水汪汪的,皮肤白,爱笑。”
虽然后来她大概再没那样的机会欢畅地笑。
村民都摇头。
我祈求他们再想想。
大家仍是摇头。
“这样漂亮的姑娘,我们若是见过,怎么会忘记呢。”
那些男人笑哈哈的。
可是除了问他们,我再也找不到其他人询问。
村子里的女人戒心很强,别说和她们聊几句,就是稍微靠近她们,她们都会把我当瘟疫一样远离。
可我手无寸铁,完全没有伤害她们的武器。
只有收留我的那户人家的朱三娘与我说的话多些,但她十分肯定没有见过桃花。
我想到什么,补充道:“她叫桃花。”
他们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声一滞。
人群里最年轻的那个男人低声说道:“我们这没什么桃花姑娘,倒是有一个桃花婆婆,满脸的褶子能夹死夏天的蚊子。”
桃花那时候才十五六岁,过了十几年,顶多三十多岁,怎么也不可能变成一个老婆婆。
我失意地垂眸,忽视了村长和年长的男人们狠狠瞪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