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都打上了勾。
打印机吐出的缴费凭证还带着余温,她忽然想起针织厂流水线上那些永远温热的布料。
周子轩把奥数竞赛奖金证书压在父亲枕头下时,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存单。
开户日期是2003年8月15日,存款人姓名周建军,金额五万元——正是当年他们准备买房的首付款。
银行柜台说这笔钱在睡眠账户里滚存了十八年,连本带息变成了九万七千元。
冬至那日,周建军终于能扶着平行杠站立满三分钟。
理疗室的暖气片嘶嘶作响,他在满墙的锦旗倒影里看见自己扭曲的脊柱,像极了暴雨中倾倒的脚手架。
林晓芸突然将温热的掌心贴在他腰椎手术疤上,那里正隐隐发烫,仿佛埋着颗微型电焊火花。
除夕夜的康复训练暂停,周建军趴在窗台看儿子放烟花。
某个紫色礼花炸开的瞬间,他忽然看清对面楼顶未完工的钢结构——那是他出事前最后的工程。
月光与霓虹在钢梁间流淌,他无意识地用筷子在窗玻璃上勾画着力学结构图,水雾凝结的线条渐渐织成张闪着银光的防护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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