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也——嘭——！！”
狠戾的拳风落在说话者脸上。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钟泯，阴沉着脸，黑色的瞳孔几乎扩散整个眼眶，像是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
即使被四个已经成年的混混拳打脚踢地反扑着，他也没有停止动作。
鲜红的血渍从他眼眶溢出，从鼻腔流出，从嘴角渗出。
他像不知道痛般，仍没停下挥动的拳。
“别打了！
他要死了！
你们别打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连跪带爬地护在他身前，却无法替他减去哪怕一丁点伤害。
我哭喊着，眼睁睁看着身下的人是如何失去反抗的力气。
目睹他的瞳孔如何消散。
感受他的体温是如何渐渐冰冷。
我快要崩溃了。
混混们早已因为害怕而逃跑。
我拖着力竭的身体企图寻找路人救救钟泯。
走出巷口时，我却忽地僵硬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书店门口，我捧着一本刚上架的言情小说，正和闺蜜闲聊：“好心疼男二，要是我是救赎文女主就好了。”
……我猛然惊醒。
记忆忽地清晰了。
穿书最后的记忆，是书店窗边的风铃声与小宓的嬉笑。
而不远处的钟泯却为了替我出气，生生被打死。
如同慢动作特写般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腰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仍在，我下意识捧起钟泯的脸，他的眼尾没有伤疤，鼻尖没有血迹，唇角带着弧度。
他还好好的，只是在这本小说世界。
只能在这个世界。
钟泯睁开眼，仿若大梦初醒。
我哽咽着扑进他怀中，近乎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
“我在呢，我在呢。”
钟泯什么都没问，又想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什么？
太久了，我都忘了。”
他笑着，两颗小痣在阳光下分外显眼。
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攥紧，生疼。
钟泯越是轻松，我便越感到愧疚与难过。
对他来说，那个下午已经是十年前了。
可我忘不了，我不信钟泯会忘记。
“你是学校唯一一个保送A大的学生，明明……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前途，忍一忍，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四个混混里有两个因为猥亵罪判过两年，刚出来不久。”
“我可以报警的！”
“小温，我不可以，”钟泯嘴角上扬着，笑容却苦涩，纤长的指尖缓缓拂过我的额发，他的声音低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