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深处,仿佛与他融为一体,成了她生命中最熟悉的气息。
“这次去多久?”
沈煜低声问道,手臂微微收紧,似要将她揉入骨髓。
“三个月。”
虞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温柔,“待我凯旋,我们便成亲。”
沈煜眸色一暗,眼底似有波澜涌动。
他未再多言,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便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虞栖察觉到他心中的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
远处传来低沉的号角声,悠长而肃穆,似在催促她启程。
虞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塞进沈煜手中。
那玉佩温润如玉,上刻一朵海棠,正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遗物。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替我保管。”
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眷恋。
沈煜握紧玉佩,指尖微微发颤。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温热而轻柔,似在许下一个无声的誓言。
“我等你。”
他低声道,声音沙哑而深情。
虞栖转身,步履坚定地走下城楼。
沈煜立于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风卷起她的披风,猎猎作响,似在为她的离去而悲鸣。
她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而潇洒。
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前蹄,似在回应她的决心。
她回头,朝沈煜挥了挥手,笑容明媚如初,仿佛一切离别都不过是短暂的别过。
那是沈煜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时瑶。
三月光阴,转瞬即逝。
边关急报,如一道惊雷,劈碎了沈煜满心的期盼。
虞栖率军追击敌军,却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她的尸骨无存,连最后一面也未能留下。
那日,沈煜正于书房中满心欢喜地书写合婚庚帖,笔尖蘸墨,字字句句皆是对未来的期许。
他唇角含笑,仿佛已见虞栖披上嫁衣,与他共结连理的模样。
然而,噩耗传来,他手中的笔骤然跌落,墨汁溅了一地,染污了那未写完的庚帖。
他踉跄起身,眼前一阵发黑,仿佛天地都在旋转。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颤抖,“阿栖答应过我,定会平安归来……”他冲出书房,直奔皇宫。
一路疾行,衣袂翻飞,似要将心中的悲愤与不甘尽数倾泻。
殿内,皇帝见他神色癫狂,眼中满是痛楚,不由得长叹一声:“阿煜,节哀顺变。”
沈煜跪伏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