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地窖第三层的陶瓮里,”我碾碎掌心最后半块残玉,“令堂颅骨还养着噬心蛊呢。”
使团旌旗忽地燃起幽蓝火焰,数百蛊虫从车辕裂缝涌出。
贺兰白的玄铁杖横扫而来,杖头符文沾血即燃:“沈如枝,这是北狄的焚城蛊!”
毒虫触地即成火海,我扯断颈间金锁掷向太液池。
鎏金钥匙入水的刹那,池底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十年前先帝埋下的硝石遇水即爆,冲天水幕浇熄了蛊火。
“原来父皇给的及笄礼...”我望着掌心被钥匙划破的旧疤,“是把焚城的剑。”
贺兰白突然踉跄跪地,左腿绷带渗出靛蓝毒血。
崔氏子狂笑着举起骨笛:“慕容白,你以为剜肉驱蛊就能破我的...”寒光闪过,他咽喉插着半截玉玺,正是我掷出的那角“天“字。
“济世堂第四十九条,”我踩碎染毒的骨笛,“治不了的病灶,就剜干净。”
太医院院判的补服披上身时,春雪正融作檐角铃。
小满捧着镶金脉枕追到宫门:“东家,贺兰将军他...”皇陵深处的松涛声盖过后话。
慕容白倚着萧霁的墓碑,心口玉玺烙痕溃烂见骨。
他脚边扔着空了的鹤顶红瓷瓶,玄铁杖尖深深插进“慕容”二字。
“当年火场里...”他咳出带冰碴的血,“我偷了萧霁的玉佩,是为让他替你挡灾......”我拔下金簪挑开他衣襟,那道贯通伤里嵌着玛瑙碎珠。
永昌三年的换婴诏书突然在脑海展开——原来被调换的不只我,还有本该是北狄质子的慕容白。
“济世堂第七十二条,”我将解毒丸塞进他齿间,“不救求死之人。”
暮鼓震落枝头残雪时,西域商队送来鎏金药杵。
领队卸下玄铁护腕,露出新生嫩肉的手腕:“沈医正可要试试龟兹新药?”
萧霁的喘鸣声混着驼铃,烫伤的脸上戴着我赠的素纱面罩。
我望着皇陵升起的星子,将玉玺沉入煎药的陶瓮。
从此太医院檐下多了一块匾——“但渡”二字用的是贺兰白最后一封战报上的字迹。
尾声药杵撞击铜臼的声响惊醒了檐下冰棱,我望着掌纹间那道被玉玺残片划破的旧疤。
西域进贡的雪莲在炭火上煨出第三重药香时,小满抱着襁褓冲进暖阁:“东家!
龟兹商队送来的孩子,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