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花盆景,琴剑书画类的。
他个穷书生,该把家底都掏空了。
扬州城中称他“古今外第一痴情种”,只因他日夜不辍,写诗作画,卖钱换物,讨我欢心。
另有一二知己好友,也劝他治治脑子,看上谁不好,看上了个恶女。
可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会真的认为,一味自我感动式的付出就能换回等同价值的报偿?
又不是我求着他为我做的。
李寒陵送的东西,全被我给扔了。
我委实烦他,几次下来,没动真心。
动了杀心。
可惜这年开科,他中了功名,锦衣华服,高头大马,香果盈车,有闺阁少女把秋波都泛滥了,他看也未看,径直向朱府而来。
辞了朝廷任命的外放省官,要与我父亲做个府中谋臣。
父亲对我说:“李寒陵此人,是个俊才。即便你恶他厌他,为父却也不许你杀他。”
“惊华,你往素嚣张狂傲,却也有些分寸。我料你该知道,杀个贱民,和杀一位有功名的朝官,可是天差地别。”
我点了点头,冷了脸出了书房。
路遇一管事丫鬟,她遮遮掩掩,手里藏着捡来的竹扇。
呵,我定睛一看,却是李寒陵昨儿个刚送的,我信手撕成两半,扔出院墙,被她得了。
她脸上的心虚,眼里的嫉妒,明晃晃地能滴出水来。
我去了她住处,从那里搜罗出满房破烂,毫无意外,她小心翼翼地把李寒陵送的、我不要的东西收集起来。
像恶龙捧着自己的珍宝,光是搂着睡一睡,嗅嗅上面的气息,便心满意得。
我将她的房间挨个砸了一遍,又把她抽了半死。
她佝偻着脊背,宛如刚蜕壳的虾子一样,蜷缩求饶,哽咽声凉:“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想着,你既不喜,扔了也是浪费,这才……”
我冷冷打断她:“我的东西,便是扔了,也轮不到你这下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