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像绽开的红梅。
“三百年前,长清观山门”曾经被打扫得一丝不苟的台阶布满血痕,无数熟悉的身影趴在山路上了无声息。
玄明被师姐施了定身咒,化成守在山门口的槐树,他目眦尽裂但丝毫声音难以发出。
穿着白色道袍的男子慢条斯理提着师姐的尸体向前走,腰间一块木牌,随着阳光闪动着嵌入的金字——“陆”,锁魂符贴在师姐原本跳动的胸口,漫山的怨气化成实质钻入师姐的灵台。
邪修心情不错,哼着不着调的曲子,拖着尸体走向大殿,消失在山路尽头。
一行血泪从玄明眼角滑落。
他折损全身修为冲破定身咒,五脏六腑像是被大力揉搓最后化成喉头溢出的鲜血,玄明颤抖着手捏碎师父留下的符箓消失在山脚。
微风划过邪修的发丝,“居然还漏了一只。”
他屏息感受片刻,撇嘴道,“算了。”
然后继续布置手下的阵图。
“三百年前,长清观山脚”一个人影陡然掉落在地面,原本金色的道袍被血液染作深红。
鲜血仍在不可控制地从玄明皮肤中渗出。
先后强行挣脱禁制,又动用高级符箓,玄明用尽了修为,只能燃寿而博。
他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时日无多了。
“三百年前,陆家堂前”玄明跪在陆家堂前,消瘦的脊骨从麻衫中勾出轮廓。
陆家祠堂里的贵妇人捂住口鼻听着眼前人细数的罪状,惊疑声不停。
“咚!”
拐杖捶地,众人终于安静。
为首的老人走下堂前,抬起玄明瘦削的脸,拇指按在眉心,搜魂术从指尖迸发。
片刻,老人叹息一声,拄着拐杖走回堂上。
“此事是我们陆家欠长清观一个交代”但玄明并未起身,头重重磕向地面,“还望陆家掌门救我师姐一命。”
寿数将尽,他的声音愈发沙哑,为了敲开陆家的门,他已经折损了太多时间,不知道山上的师姐已经被邪修炼作了什么妖魔,他用力咬舌,强迫自己飘散的意识回归体内。
他还没到死的时候,要用一身骨血和魂魄偿还长清观的恩情,他才能放手。
陆家掌门顿了顿,“不是不能救.....现世”陆昭阳在血腥味中猛然清醒,反手抓住苏檀的手腕,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师姐,他的意识还在上一世玄明的悲愤中回荡。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