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次痛的昏厥时庆幸不是陆臣乾在这里受刑。
但是本来金枝玉叶的小公子,如果不是他,也不至于到这步田地,苏七仲念到此处,心口泛起疼痛和悔意,如果不是自己贪念过重,也不会害了他。
从这一步讲,他和那些荒谬的中庆县民没有区别,都是贪婪的伥鬼罢了。
但是陆臣乾不能再错下去了,他还得回陆家,苏七仲想还给他一个本该有的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中,陆臣乾应当活在金屋琉璃瓦里,潇洒烂漫,自在不拘,他心里不会有中庆的阴影,不会有嗜血的愤恨,也不会有苏七仲。
血雾在青铜鼎中翻涌,苏七仲用断指蘸着心头血画完最后一笔阵纹时,窗外玉兰花正好落在陆臣乾鬓边。
指节总是不断再生,苏七仲耗费了太多时间。
堕魔后的青年歪在太师椅上小憩,白衣上金线绣的饕餮正在吸食门外满地残肢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