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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全文

且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月光如银,洒落小轩窗内,昏暗的暖室中,涌动着灼灼海棠的流香。兰稚与齐宴清那炽热的目光,在身前咫尺之距相接,拨弄的人心神荡漾。暧昧似乎顺着他的话,融于空气中,正抽丝剥茧的发酵,扩散开来......兰稚面染桃色,鼓着勇气往前凑近一寸,轻轻在他脸颊处亲了一下,又迅速缩回原处,眼神飘忽的不看敢他,一张小脸儿羞的滚烫。齐宴清有意为难,又怎肯轻易满足,自是不满意地贴上唇来:“亲这。”宽实的身躯贴着她,男人温热的气息淡淡扫过她的眉心,带着若有若无的痒。兰稚试探着伸出手,捧住这张清俊的脸,缓缓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他唇齿间的凉意,似在平整的湖面丢下一颗石子,荡开了兰稚体内的一圈圈涟漪......“行了吗?”兰稚认真问。齐宴清被她的天真给逗到了,眉眼间...

主角:兰稚兰锦慧   更新:2025-03-28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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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兰稚兰锦慧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全文》,由网络作家“且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光如银,洒落小轩窗内,昏暗的暖室中,涌动着灼灼海棠的流香。兰稚与齐宴清那炽热的目光,在身前咫尺之距相接,拨弄的人心神荡漾。暧昧似乎顺着他的话,融于空气中,正抽丝剥茧的发酵,扩散开来......兰稚面染桃色,鼓着勇气往前凑近一寸,轻轻在他脸颊处亲了一下,又迅速缩回原处,眼神飘忽的不看敢他,一张小脸儿羞的滚烫。齐宴清有意为难,又怎肯轻易满足,自是不满意地贴上唇来:“亲这。”宽实的身躯贴着她,男人温热的气息淡淡扫过她的眉心,带着若有若无的痒。兰稚试探着伸出手,捧住这张清俊的脸,缓缓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他唇齿间的凉意,似在平整的湖面丢下一颗石子,荡开了兰稚体内的一圈圈涟漪......“行了吗?”兰稚认真问。齐宴清被她的天真给逗到了,眉眼间...

《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全文》精彩片段

月光如银,洒落小轩窗内,昏暗的暖室中,涌动着灼灼海棠的流香。
兰稚与齐宴清那炽热的目光,在身前咫尺之距相接,拨弄的人心神荡漾。
暧昧似乎顺着他的话,融于空气中,正抽丝剥茧的发酵,扩散开来......
兰稚面染桃色,鼓着勇气往前凑近一寸,轻轻在他脸颊处亲了一下,又迅速缩回原处,眼神飘忽的不看敢他,一张小脸儿羞的滚烫。
齐宴清有意为难,又怎肯轻易满足,自是不满意地贴上唇来:“亲这。”
宽实的身躯贴着她,男人温热的气息淡淡扫过她的眉心,带着若有若无的痒。
兰稚试探着伸出手,捧住这张清俊的脸,缓缓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
他唇齿间的凉意,似在平整的湖面丢下一颗石子,荡开了兰稚体内的一圈圈涟漪......
“行了吗?”兰稚认真问。
齐宴清被她的天真给逗到了,眉眼间染满笑意:“当然不行了。”
“你......你骗人!”兰稚又羞又急,想把他挣开。
齐宴清就爱看她生气的样儿,气鼓鼓的,可爱极了。
齐宴清顺势抬起她的脸,冰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眼尾,鼻尖,最后还是没控制住,借着三分酒意,吻到了那片令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
也不知是不是吃醉了酒的缘故,兰稚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连抵抗都忘了,竟鬼迷心窍一般,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抓紧了他的衣襟......
齐宴清刚把手搭上兰稚的腰,偏不巧这个时候,外面忽传来一阵叩门声,这才把兰稚的神志给猛地抓了回来,赶紧将齐宴清推开,快速稳着气息:“谁?”
“兰姑娘,是我。”
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男子。
“你......你等等啊!”
兰稚稳住那人,立刻惊惶看向齐宴清,慌了手脚:“怎么办呀!”
齐宴清却行若无事,慢慢腾腾地理着衣衫:“怕什么,又不是出了人命。”
“可这是......这是偷......”
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兰稚自是难为情地怎么也说不出口。
谁知齐宴清却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心思调侃:“偷什么?偷情?这不是没偷成吗。”
“......”
兰稚无奈,抓过被子一股脑地把他给蒙住了,再三叮嘱:“我去瞧瞧,你......你别说话啊!”
“好。”
齐宴清笑着应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榻上,丝毫不慌。
外面的月色被遮了大半,兰稚不曾在屋内点灯,摸着黑跌跌撞撞过去,小心拉开门栓:“你是?”
“姑娘这么快就把在下忘了?方才席间,你我还碰过杯呢。”
兰稚这才记起,将门开了个小风缝,微微矮身:“贺公子。”
“别见外,叫我表哥就好。”
兰稚不自然地笑了笑,也没叫他:“这么晚了,公子有什么事吗?”
贺简仁瞄着兰稚那略显凌乱的发髻,带着明显醉意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子上,走神了好半天。
“公子?”
“咳咳......”贺简仁敛回神色,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兰稚:“我瞧你不胜酒力,许是醉了,特叫厨房做了些醒酒汤给姑娘送来,可以解解酒。”
兰稚看了那食盒一眼,礼貌接过:“多谢公子。”
贺简仁借机往前走了两步,扶着门框,眼神往屋里飘:“怎么,不请表哥进去坐坐?”
兰稚提了口气,倒不是怕他做什么,而是怕这厮真硬闯进去,瞧见里面那位,可真就惨了。
“公子!”
兰稚将身子往前挡了挡,赔笑道:“正因天晚了,男女有别,恕兰稚不便与公子闲谈,还请公子体谅。”
“怕什么,又没人。”贺简仁笑着抬起手,试图摸她的脸。
兰稚赶紧躲了他的手,可双手还坚持紧紧抓着门,不叫他推开:“婢女就在隔壁睡着,这个时候惊动了府里人,怕是不好的,还望公子自重!”
贺简仁还不算醉得太厉害,斜眼往偏房内瞥了下,也有所顾忌地退到廊下,拱手赔礼:“兰姑娘别误会,你既不愿,表哥我走就是了。”
“不送。”兰稚敷衍回礼。
贺简仁的眼神还是很难从兰稚身上抽走,临走时还不忘黏黏糊糊地看着她:“宴清娶了你长姐,你跟着他可没什么出路,若你想......”
砰!
兰稚将门重重关上,用背紧紧抵住。
从小到大,她早就习惯了男人们看她时,那一副不怀好意,色眯眯的眼神,素日里都是熟视无睹,当做没瞧见便是了,可今日被贺简仁如此明目张胆地调戏,兰稚心里还是免不了又恨又委屈。
挨在门边平复了好一阵子,兰稚才敢走进内室去,殊不知榻上早已人去影空了。
兰稚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堆坐在榻上,瞪着那桌上的食盒,紧紧捏着手心,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整日,她都装着对各种羞辱毫不在乎,甚至心里一遍遍地麻痹自己,若要上位,这些代价都是必然的,可她怎么会真不在意?
别人说她下贱的时,说她娘低贱时,说她就该沦为男人们取乐的玩意儿时,每一句都在往她心里戳刀子。
只不过刀子多了,扎的深了,早就麻木了,她不敢在人前表露出任何不满,只能在这无人处,偷偷地哭一哭罢了。
屋外,直到看见贺简仁被赶走,齐宴清才稍稍安心,正要离开,却听见屋内隐有极其微小的啜泣声传出。
是她在哭。
那隐忍的呜咽,连哭都不敢大声,克制到让人心疼。
齐宴清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那哭声渐渐平息,才默默离开。
他知其种种撩拨,实为刻意,亦知她身处泥沼,也实在艰难。

兰稚一怔,慌里慌张地收回眼神,给自己找补道:“没有在看姐夫,我......我是在看姐夫写的字。”
“看得懂?”齐宴清停笔回眸。
兰稚满眼诚实:“看不懂,但姐夫的字写得好看,兰稚喜欢看。”
她笑起来眼眸弯弯,明媚如春,当真是好看极了。
齐宴清瞧着她,疲态自是一扫而散,把她拉到案边,兴致忽起:“想不想学?”
兰稚先捣米般连连点头,而后又有些不敢相信:“我......可以吗?”
“阿稚玲珑聪慧,自然可以。”
齐宴清抓过她的手,握住笔,放在自己手心。
兰稚整个脊背都贴在齐宴清的怀里,忽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悄悄回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心里竟有些乱。
“看我做什么,看字。”齐宴清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竟真的开始教她一笔一笔写字。
第一次学的,是她的名字,兰稚。
齐宴清教得认真,兰稚却把字写得歪歪扭扭,他也极有耐心,不厌其烦地一笔一划,拆开来教。
“好难......”兰稚有些沮丧,突发奇想问,“我可以不写自己的名吗?”
“那你想写什么?”
“写你。”
齐宴清手上一顿,欣然笑了:“好,那咱们写‘齐宴清’。”
第一次把三个字完完整整写出来时,虽无形,却总算能辨认出来了。
兰稚很开心,眼睛里溢满了欢喜,捧着字帖像个小孩子般炫耀:“姐夫你瞧,我写得好不好看?”
“好看。”
齐宴清哪里在看字,分明是在看她那荡着春水的眉眼。
时间似在这一刻凝滞,却又毫无征兆地被人给打破了。
“夫君和小妹在看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
兰锦慧推门而入时,兰稚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赶紧把字帖藏在身后,垂眼退去边上。
“小妹,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我找了你好半天呢。”兰锦慧嘴角分明挂着笑,可眼底却是骇人的寒意。
齐宴清重新伏案坐下:“不是夫人记挂着为夫,叫姨妹送盏茶过来的?我还想着,难得夫人今日体贴。”
兰锦慧错愕之余,笑得毫无破绽:“对呀,瞧我这记性。”
说着,兰锦慧将兰稚撞去边上,坐到齐宴清旁边,挽着他的手臂道:“我是夫君的妻子,体贴夫君不是应该的吗?”
“夫人的腿好了?”齐宴清多看了兰锦慧一眼,将手抽了回来。
兰锦慧开心点头:“是啊,已经可以走了。夫君年前不是说,等开了春,天气暖了,就带我们出去踏春吗,夫君几时带我去?”
“近来朝中诸事繁多,等得了空吧。”齐宴清态度敷衍。
兰锦慧不满,直接起身横坐在了他的腿上,当着兰稚的面,勾着齐宴清的脖子,甚是委屈:“夫君还在生我的气?”
“没。”
齐宴清小声咳了咳,试图把她推开:“有人在,像什么样子,下来。”
“我不!”兰锦慧倔强地往他怀里靠,“你是我夫君,抱着我怎么了,况且小妹又不是外人,自家姐姐和姐夫恩爱,小妹瞧着也高兴,对吧,妹妹?”
兰稚站在一边,好像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多余,袖子下的手不自主地捏紧了帕子,勉强笑笑:“长姐说的是,长姐与姐夫感情要好,妹妹自是欢喜的,那......我就不打扰长姐和姐夫了,先走了。”
兰稚原以为这一晚,齐宴清会留在寻芳阁,但听小汐说,她从里面出来没多久,兰锦慧来被推了出来,齐宴清则自己宿在了书房。
兰稚压根儿也不在乎齐宴清睡在何处,她只需确认,今时今日,她在齐宴清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就好,至于他人在哪,偏心谁,她一点也不在意。
“小汐,白日里的事打听如何了?”兰稚关上门窗问。
小汐拿出一张粗制的地图来,指着上面几个被圈住的地界儿:“姑娘猜得没错,这附近除了茶馆食铺,并无太多商户,能藏人的也不多,阿春去跑了一圈儿,只有一家客栈,一家戏楼,还有一家......妓馆。”
原本面无表情的兰稚,再听到妓馆二字时,心里兀然“咯噔”一声,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小汐!”
兰稚匆匆写下一封书信,抓着小汐,脸色青白急切:“帮我送封信去明柳巷,找一个叫荣升的男子帮忙,其余的具体,我都写在这信上了!”
“好,不过现在天黑了,能不能明早......”
小汐还没说完,兰稚就噙着泪,言辞哽噎,接近央求:“就今晚,可以吗?”
“姑娘快别哭,奴婢想法子给您送出去就是!”
“好。”
兰稚这才稍稍平复,随后又把自己闲来无事,在屋里抄写的诗字都给烧了。
小汐从外回来见她在烧字,大为不解:“姑娘这些字写得这么好,为何要烧了呀?”
兰稚看着那炭盆里的火星子,眼神平静:“大公子喜欢写不好字的我。”
“奴婢不懂......姑娘写得一手好字,难道公子不应该更喜欢吗?”
“没办法,大公子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公子,出身高贵,容貌出众,样样都是最好的。他身边从不缺什么大家闺秀,字写得好的一抓一把,我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再好的字帖,男人瞧了也不过是赞上两句,哪比得上给他一张白纸,由他亲自在上面着墨,更有成就感呢?”
“还是姑娘看得透彻。”小汐感叹。
兰稚笑得无奈:“男人嘛,生来如此,什么都会的,和什么都不会的,他们都不喜欢,他们最爱的,就是以咱们女子的不足之处,来彰显他们的厉害。”
小汐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可奴婢觉得,大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吧,或许他与旁的男人不同。”
兰稚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的黑夜:“可我不想赌,也懒得赌,有时候机会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了,我不能做任何没把握的事。”

兰稚一整个儿被来人欺身压着,脊背紧贴在参差突兀的假山石上,疼得一趔趄。
一双大手骤然抵在她的腰后,明明是春日,那掌心却泛着寒,冰得兰稚几乎颤栗。
兰稚的脸一下子红了,“您......您这是做什么?”
兰稚被齐宴清逼得退无可退,只能别扭地贴着他的身子,紧张到心里打鼓。
大白天的,这要是被路过的下人不小心瞧见,该当如何是好?
“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
“别!”
兰稚羞得耳根通红,一把抓住了齐宴清的小臂,样子诚惶诚恐,“兰稚实在不能做出令长姐伤心之事,求您也......也不要这样......”
“你叫兰稚?”齐宴清眼前一亮,把她压得更紧了些,迫使她用一种完全反抗不了的姿势面对自己。
“嗯。”兰稚慌乱点头。
此刻的她呼吸短浅而急促,加上空间狭小逼仄,身前正不断地上下起伏着,呼之欲出,实在勾人。
“说说,为何要撒谎?”齐宴清质问。
兰稚装起了糊涂:“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齐宴清笑了,引着她的一双皓腕,勾向自己的脖后,附在其耳边温声笃定:“不,你听得懂。”
加上齐宴清那灼热的呼吸,顺着耳后钻进颈间,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从头传到了脚,向来身子敏感的兰稚,禁不住一颤,脸上红成了一块热炭。
“我......我好热,你先放开我......”
白日里的明目张胆,让兰稚比夜里还难为情,脸上羞红难褪,心慌的厉害。
看她娇羞到原本若凝脂般的肌肤,都在跟着泛红,加上她这般可人样儿,齐宴清的心软到都快没力量跳了,他等不及了,从未如此急切地想要拥有过一个女子,而她此刻,就在眼前。
齐宴清想亲她,抬手便欲扯掉那碍事的面巾,揭开真相,岂料她反应激烈,一副抵死也不叫他瞧见真容的样子。
兰稚挣扎着将他推开后,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兰稚与公子初见,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让公子误会,可我绝无半分越矩之心,求您放了我吧,这样做,实在......实在与礼不合......”
齐宴清顿住了,看着对他这般惊恐抗拒的兰稚,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也一向不是喜欢强迫之人,心底有隐隐恼气。
恍惚间,半晌没听到齐宴清说话,兰稚才偷偷抬头,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可目光自下而上,经过他的身侧时,兰稚才发现,自己刚刚那一推,惯力使然,竟那他的手背给擦破了,豆大的血珠子正顺着擦痕处往外冒,可他好像浑然未觉。
“哎呀,怎么流血了?”兰稚一惊,那样子竟比他自己还急上三分。
兰稚也顾不得他介不介意,慌忙起身从怀里掏出帕子,小心翼翼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当中,俯下身呼气吹了吹,再轻轻拂去血迹,将伤处包扎好,打了个稳稳的结,这才安心。
“,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兰稚细眉微拧,水汪汪的眸子里,写满了自责。
瞧她那紧张自己,和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齐宴清哪里还生得出气来,只能将就着她,冷静道:“罢了,不怪你。”
从假山缝里出来时,兰稚慌里慌张地理好衣裙,探了四下确保无人,才三步并作两步,回了春杏堂。
直到吃过了晚饭,沐浴更衣后,躺在了榻上,白日里那荒唐的一幕,还是令兰稚的心怦怦乱跳,久久未能平复。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兰稚不知该做何形容,慌张,害怕,紧张,还有一丝丝的......窃喜。
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这样,正儿八经地好好睡一觉了,经历了这几日的起落,兰稚的头刚沾上软枕,睡意便上来了。
奈何老天从来不肯成全她,便是连觉也不准她好好睡。
半睡半醒的迷糊间,兰稚隐约听到窗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声音逐渐接近,没要多时就清晰可辨,她听得清楚,声音就在她的窗外。
“谁?”兰稚半撑起身子,刚稳了没多久的心跳,又开始无端加速。
无人作答。
兰稚隐有猜测,却并不害怕,赤着脚下了床榻,怀着忐忑的心骤然推开窗,外面什么人都没有,窗前徒留一满地清白,与孤寂的月色。
不知怎么,兰稚竟有一瞬间的失落,可正当她打算合窗回去时,窗子就被一双手给稳稳抓住了,还不等她反应,那人就跃了进来。
兰稚被吓到差点叫出声,好在来人反应快,直接吻了上来,将她的呼声稳稳堵了回去......
“唔......”
兰稚没法出声,只能拼命敲打着他的胸膛,可他似铁了心,力气之大,怎么也推不开。
齐宴清迅速带上了窗,将身量娇柔纤细的兰稚拦腰抱起,丝毫不顾她的反抗,直接丢到了榻上,开始扯的她衣服。
今夜的他,像是变了个人,再不似从前那般温柔,举手间似带了几分报复的意味,连领口都被他给扯碎了。
“你别......别这样,唔......你快放开我!”
兰稚被他亲得几度喘息困难,见怎么也说不动他,又怕闹出了动静,惹到外面人注意,只能半推半就地顺着他,颠倒纠缠。
就在两人热火浓烈,缠绵到最后一步时,兰稚还是迅速从情迷意乱中抽离出来,喘着粗气制止他:“不要!我......我还没准备好,长姐病着,我这么做实在有愧于心,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想想?”
齐宴清看她坚持,也不愿强迫,只能扫兴离去。
兰稚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唇角才弯出浅淡的笑意,她想着,男人,吃不饱不行,吃得太饱了,也麻烦,浅浅尝过甜头,半饥半饱,最是妥当。
出了春杏堂,齐宴清独自坐在月下长廊内吹着风。
他本想来个出其不意,趁着她晚上没防备,想着定能瞧清容貌,可在屋里摸了一圈儿,这里竟一根蜡烛都没有,便猜到她是早有防备。
若说从前见不得人,可如今光明正大出现时,她却还要处处躲着自己,这其中定有一番关窍才是。
不过眼下这样也好,若未探清虚实前,贸然行事,唯恐又要引起后宅一片风浪。
光是处理兄弟同僚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然令他心力交瘁,几个弟弟和姨娘,不知放了多少眼睛在这,这个时候,自己的院儿里绝不能被抓住任何话柄。

事了后,冷静下来的齐宴清发现,这一晚无论碰到她何处,她都会疼得浑身一颤,原以为是自己太过冲动,弄疼了她,可他却隐隐嗅到了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味道他熟悉,是府上惯有,体罚下人后用来快速消肿化淤的味道,虽抚遍了她全身也没摸到一处伤口,但这味道断不可能出现在兰锦慧身上。
齐宴清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似连温度都在跟着一点点冰冷了下来。
尽管让齐宴清发现端倪,主动去查此事的真相,本就在兰稚的计划当中,可兀然听到这森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是将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兰稚知道齐宴清不是个好骗的,这明知答案的问题,无论承不承认,都难保他不生怒。
齐宴清等了半晌也没得到答复,刚想追问,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低头一瞧,正是怀里的小人儿在吸鼻子。
“怎么哭了?”
齐宴清半撑起身子,将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撩到耳后,看着她眼泪正串珠子似的往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口气哪还硬得起来,只能哄道:“罢了,我不问就是。”
兰稚用手背擦了下眼角,将一抽一抽的脸儿埋在他的颈间,身子紧紧贴着他,哭得更委屈了:“夫君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只要不让我离开夫君就好。”
齐宴清闻见,只得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话中别有深意:“依你。”
今晚的月很亮,兰稚是第一次看清齐宴清的相貌,疏朗卓然,矜贵冷毅,难怪兰锦慧当年以死相逼,也要嫁给他。
悄悄拾起衣裳穿好,兰稚知道齐宴清在装睡,还是故意屈身上前,在他唇角匆匆亲了一下才走。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兰稚根本不在乎什么情爱,她只想抓住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东西活下去,体面的活下去。
夜色澄亮。
兰稚刚出门,回身便挨了一巴掌,力气之大,打得她整个人险些摔在地上,唇角顿时一阵腥甜。
兰锦瑟的脸色惨淡难看,双眼红肿。
她从未见过齐宴清如此放纵之态,更不知齐宴清竟会这般纵她淫媚,现下看到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恨不得当即撕碎了这狐媚子。
兰稚强撑着立稳身子,面不改色地照旧行礼:“长姐。”
兰锦瑟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用力到发抖,却不敢大声:“带她下去”
孙姑姑得了兰锦慧的示意,将兰稚带去浴房,把她整个人按在浸满了冰的浴桶里:“想不到姑娘竟是个硬骨头,白日里的一顿打没能让你安分,反而还这般起劲了?”
兰稚被两三个人按着,根本反抗不了,刺骨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扎,冰到她全身痉挛,哭着央求:“姑姑饶了我吧,都是大公子的意思,我哪敢不从啊!”
孙姑姑哪肯听她解释,强行将她的头使劲儿按进冰水里,任由她如何扑腾挣扎,也发不出一点声响,直到她快没气了,才揪着她的头发把人薅出来。
兰稚狼狈地跌在地上,湿漉漉的长发贴了满脸,呛得咳声剧烈,鼻涕眼泪横流,大口大口地往肺里吸气,刚刚的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兰稚被拽回屋子时,小汐着实被吓到了:“姑娘这是......”
话问到一半,小汐才反应过来,不用问也知道,自是这倒霉催的,又惹了大夫人不爽快。
“没事。”
兰稚声音涩哑地摇摇头,拖着身子倒在草席上,默默闭了眼。
小汐小声问:“姑娘可伤到哪了?我这留了些药。”
“没,不用管我了。”兰稚用气声说道。
“从前我总以为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身份低微,这辈子也没什么奔头了,没想到还有你这般可怜的主儿,名头上是兰家姑娘,可这日子过得还比下人还惨。”
小汐见兰稚闭着眼,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只是一股脑继道:“好好一个姑娘家,竟要平白给人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捞不到好不算,还要挨打挨骂,比起你,我好歹还能等熬到了岁数,择个心仪的男人嫁了,可你这身子,怕是这辈子都毁了,要不姑娘还是回吧,我实在是瞧不下去了......”
回?兰稚无声地笑了,事已至此,她早就没得选了,兰锦慧以为这样折辱,会让她有所忌惮,殊不知,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已然退无可退时,越是压迫,越会激起她反抗的决心。
她早知兰锦慧有清早沐浴的习惯,离开浴房时,特地趁人不备,在踏梯上洒了大量的皂角水......
果然,次日一早,内宅就乱了。

兰稚双手交叠于身前,跪在地上,俯首行礼,是面见长辈时最为尊重的大礼,而非常礼。
兰稚低着头,也看不清那二位的表情,只听良久之后,侯夫人才开口:“你就是兰家姑娘,是那今日在院子里跳舞的丫头?”
兰稚迟疑片刻,规矩答道:“是。”
“你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侯夫人的语气不重,听不出喜怒,兰稚也不摩擦,乖乖照做。
侯夫人看了两眼,疑问道:“怎还挡着脸?”
“回禀夫人,外女染了风寒,用错了药,不慎生出面疮,怕惊了旁人。”兰稚答道。
“今日之事,是你的主意?”
侯夫人这样一问,坐在那不敢吭声的兰锦慧,自是暗暗捏紧了帕子,生怕兰稚把她给卖了。
兰稚顿了顿,惶恐解释:“是......是我的主意,原是见长姐摔了腿,近来心情一直不好,郁郁寡欢,小女愚笨,身份低微,没见过世面,本想着都是女眷,以这种方式博长姐笑一笑,并无不妥,不想......不想丢了侯府的脸,还请侯夫人恕罪!”
侯夫人没说话,而是颇有深意地看了兰锦慧一眼:“锦慧,你起来。”
兰锦慧不敢不应,扶着孙姑姑吃力地站起身:“母亲。”
侯夫人敛正容色,将手里的杯盏重重掷在案上:“锦慧,你是兰家嫡女,好歹也算是高门大户出身,现在更是侯府长媳,怎能做出如此不识大体之事?今夜一过,侯府定会被人传以色娱宾,以舞取乐,庸俗至极!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妹妹?你便是不要你兰家的脸,我齐家的颜面,你总该顾着些吧?”
“儿媳知罪!”
兰锦慧白着脸,也顾不得腿伤,赶紧跪在了地上。
说是家宴,厅中无一空席,可这满屋的人,楞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兰稚跪在那,也不敢出大气儿,耳边却隐隐听到有人暗笑,似等着看齐宴清院里的好戏。
“行了......”
一直没说话的老侯爷还是开了口,私底握了下侯夫人的手背以示安抚:“一家子难得吃顿安生饭,儿媳既非有意,便算了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被瞧去,无妨,无妨,哈哈,无关紧要的事,咱们齐家没那么多规矩,且兰姑娘外来是客,哪有叫人跪着的道理?”
“是。”
侯夫人温声点点头,有老侯爷安抚,火气明显消了一半去。
“兰姑娘,你入座吧。”
侯夫人一改刚刚威势,面色和蔼:“吓着了吧?你也别见怪,咱们侯府虽为武将出身,不拘小节,可这该有的门规家风,也是乱不得的,不能真叫人觉得武家门楣,就是粗俗无礼,姑娘说呢?”
“外女明白。”
兰稚老老实实坐在那,也无埋怨之色。
说罢,侯夫人才慢悠悠看向兰锦慧:“你腿上有伤,也别跪了,吃饭吧。”
这事儿看似掀了篇,侯夫人也说说笑笑,恢复了和气,可兰锦慧始终提着一颗心,吃进嘴里的东西,半点味道都尝不出来。
兰稚小心吃饭,时不时往男席那边看去,小汐伺候在身后,借着帮她夹菜时,小声掩口介绍:“大公子边上的是二公子,一直找大公子喝酒的,是表公子,比大公子年长些。”
“表弟,你总往女席那边看什么,弟妹也不坐那边啊?”表公子贺简仁顺着齐宴清的眼神往过瞧,看来看去,只能看见那个兰家的小妮子。
“是好看。”贺简仁凑到齐宴清边上坐着,小声嘀咕,“可我怎么瞧着,你那姨妹眉眼与弟妹有些相像啊?”
齐宴清眉目一动,转眼看他:“像么?”
贺简仁捏着下巴琢磨一番,砸了咂嘴:“像,又不像。弟妹更张扬些,那姑娘刚刚一舞,我也瞧见了,那可比弟妹......咳咳,人家是姊妹两个,长得像点,实乃寻常。”
贺简仁说着说着,似反应过来什么,把齐宴清重新打量了一番:“不对啊,平日里可没见你对哪个姑娘这般掌眼过,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你......”
“来,喝酒。”齐宴清余光扫过兰稚,笑而不语。
谁也没注意到,此刻兰锦慧正噙着泪,桌下的手都快把筷子给捏断了,没熬到席散,就称身子不舒服,先回了。
散席后,侯夫人才叫人来问:“寻芳阁那边,可有动静?”
“少夫人回去发了好大的脾气,砸了些不少东西。”
侯夫人面色如常,并不介意:“侯府的东西多,不怕砸,倒是那兰家丫头,不是个简单的。”
“夫人是说......”
侯夫人辇着茶盏,思虑道:“今日后山的事,我都听说了。兰锦慧的肚子始终没动静,这两年送进去伺候的,也都不争气,宴清碰都不肯碰,我怎么瞧着宴清今日护那女子的架势,是不大对啊......
“云阶,你好好盯着那边的动静,兰家那不掌事的已经有一个了,可不能再出第二个。”
“是,夫人。”
寻芳阁内,孙姑姑将地上碎了一地的物件儿收了一轮,又被砸了一轮,兰锦慧趴在榻上,抱着被子,哭嚎不停。
“少夫人快别哭了,待会儿大公子来了,瞧见可怎么是好啊!”
“瞧什么?你没看见他今日看那贱人的眼神嘛!方才席间,他可看过我一眼?只盯着那贱人看!”
兰锦慧哭吼着,反而越说越气,愤然指使道:“你去,把那贱人给我带过来,我非剥了她的皮,再把她丢出去喂狗不可!”
“使不得啊少夫人!”
孙姑姑连声劝阻:“现今她已在侯夫人面前露了脸,若叫侯夫人知道您收拾她,又要说您不能容人。且您这个时候把她赶走了,万一大公子真有此心,两人出了府......可就不在您眼皮子底下了呀!”
“依奴婢瞧,那丫头心计深重,又是个豁出去的,您把她惹急了,势必要拉您下水,那您身子的事,定瞒不住了,您可是千尊万贵的侯府长媳,与她孤注一掷,不值当!左右她那妹妹在我们手里,她绝不敢造次。”
“那你说如何!叫我忍了这口气不成?”兰锦慧喘着粗气,掉着眼泪,不肯松气。
“要想断了公子的念头,怕是不能从公子身上下主意,还得从根源下手......”
孙姑姑顺手拿起地上的一罐脂粉,递给兰锦慧:“夫人别哭了,您看看,这是表公子特地差人送来的,说是能美肤除疤,您觉着,要不要奴婢去谢过表公子?”
兰锦慧盯着那撒了大半的脂粉罐子,眉心渐渐舒展,再抬眼时,满是阴鹜:“时辰尚早,你速去速回。”
虽是初春,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
刚才席间不知怎么回事,那从未打过照面的表公子,竟跑来找兰稚喝了两盏子酒。
兰稚不胜酒力,这会儿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回到春杏堂,一推门进去,忽见黑暗当中,榻上坐着一个人影,吓得兰稚险些叫出了声,幸好及时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兰稚,过来。”
齐宴清唤了她一句,她很乖,没拒绝,只是磨磨蹭蹭的,生怕被欺负了一样。
齐宴清嫌她走的慢,起身把她薅到身边坐着:“怕我?”
兰稚晃了晃脑袋,晕晕的。
屋内仍是一片黑,齐宴清想看看她的脸,却始终是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清,惹得他心痒。
眼看齐宴清越凑越近,兰稚背贴着床桅,已经没地儿退了,只能羞怯别过头去,嗡声拒绝:“别......”
齐宴清笑了:“不想我碰你?”
兰稚被这话挑得脸上火烫,难为情地把大半个身子都转走了。
齐宴清却不依:“那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今晚就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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