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子清苏亦闻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被辜负,不原谅!她抛夫弃子名动京城叶子清苏亦闻》,由网络作家“长安烟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亦闻一懵:“什么意思?”叶子清轻笑:“既然你因为我打了孟扶摇没打你而心疼,那我便成全你。”府卫立马将苏亦闻围了起来。苏亦闻没想到叶子清真的会动手,更没想到府卫会听她的话,在棍子落下的时候落荒而逃。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叶子清哂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觉得面颊之上一片冰凉。从她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期间苏亦闻非但对她的伤不管不问,第一次来找她还是为了替孟扶摇讨公道。恍惚间,她想起他们刚成亲的时候,她那时不会做饭,但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还是学着洗手作羹汤。第一次下厨,她的手指不小心被切了一个小口子。苏亦闻心疼的不行,捧着她已经快要痊愈的手许下了承诺,保证再也不会让她受伤。而如今她死里逃生,却换不来他一句问候。却道故人心易变。呵。好...
《结局+番外被辜负,不原谅!她抛夫弃子名动京城叶子清苏亦闻》精彩片段
苏亦闻一懵:“什么意思?”
叶子清轻笑:“既然你因为我打了孟扶摇没打你而心疼,那我便成全你。”
府卫立马将苏亦闻围了起来。
苏亦闻没想到叶子清真的会动手,更没想到府卫会听她的话,在棍子落下的时候落荒而逃。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叶子清哂笑。
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觉得面颊之上一片冰凉。
从她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期间苏亦闻非但对她的伤不管不问,第一次来找她还是为了替孟扶摇讨公道。
恍惚间,她想起他们刚成亲的时候,她那时不会做饭,但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还是学着洗手作羹汤。
第一次下厨,她的手指不小心被切了一个小口子。
苏亦闻心疼的不行,捧着她已经快要痊愈的手许下了承诺,保证再也不会让她受伤。
而如今她死里逃生,却换不来他一句问候。
却道故人心易变。
呵。
好在,她已经劝自己和自己和解了,不会再拘泥于已经烂掉的感情里。
清溪受的都只是皮外伤,可伤口太多,有些地方下手也很重,须得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
还会留疤。
好在叶子清出身不俗,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虽然没带多少东西,可担心会生病受伤,拿了不少灵丹妙药。
她递给了小桃一块腰牌和一枚钥匙,拜托她回苏府将紫金膏拿来。
紫金膏是由御医院院正亲手研制出的金疮药,疗效极好,还有淡化疤痕的效果。
用了紫金膏,清溪最迟下午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另一头,苏亦闻也想起了紫金膏。
他和叶子清刚认识的时候是他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不但身无分文,还被苏家本家的那些所谓族人刁难,更有甚者还会对他拳打脚踢,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
他不止一次用过紫金膏,知道它的药效有多好。
看着孟扶摇脸色惨白、虚弱不已的模样,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孟扶摇这次是真的痛的哭了,哭的十分可怜:“苏哥哥,我身上会不会留下疤痕?”
“若是日后我的夫君因此而嫌弃了我,我该怎么办?”
苏亦闻的心蓦地一痛,也不知是因为孟扶摇受伤留疤而心痛,还是因为想到她日后会和别的男人成亲而心痛。
“你放心,不会留疤的。”
苏宁轩重重点头。
小孩子磕磕碰碰的都是常事,叶子清没少给他用紫金膏。
“扶摇姨母放心,娘亲那里有一瓶效果很好的金疮药,再厉害的伤疤都能治好,不会留下伤疤呦。”
为了让孟扶摇相信,他指着自己光洁的额头:“你看,我这里去年磕破了好大一块,现在一点事情也没有。”
苏亦闻微微颔首:“当时的确伤的很重,大夫说伤好之后可能也会留下疤痕,但是你看,现在这里光洁如初。”
他微笑地看着孟扶摇:“所以你无需担心,你不会留疤的。”
孟扶摇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有些担心:“可是,嫂嫂会让我用吗?”
苏亦闻冷笑:“她敢不让!”
苏宁轩气呼呼道:“娘亲将扶摇姨母打成这个样子,还不想赔罪?亏她还教我要做个好人,我看她才是最大的坏人!”
他转身朝着屋外走去:“我去给扶摇姨母拿过来,若是娘亲敢阻拦,我就不认她了!”
孟扶摇虚弱的脸上划过得意的喜色,却在苏亦闻低头看来的瞬间佯装出不安的模样:“轩儿,不要!”
可惜,她的声音太过虚弱,已经跑到了屋外的苏宁轩根本就听不到。
见孟扶摇担忧的在床上摇摇欲坠,苏亦闻坐到床边扶住了她的手臂:“扶摇,你先躺下,由着他去吧。本来就是叶子清造的孽,用她的东西给你疗伤,也算是替她赎罪了。”
孟扶摇似是支撑不住般倒在了他怀里。
苏亦闻身体一僵,手也下意识松开。
却见孟扶摇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从他身上起开,反而累得娇喘吁吁,他心疼不已,双手终究又落了回去。
一手揽着腰,一手托着后背,将人扶着躺好。
肌肤接触间,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红。
满室升温。
苏家与沈府的距离不算远,即便是走着,不到一个时辰也能走一个多来回。
可叶子清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小桃还是没有回来。
她心中有些不安,正要起身去寻,就见小桃回来了。
瘸着腿回来的。
叶子清面色一变,赶忙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
小桃没在意自己的伤,噗通跪下告饶道:“对不起苏夫人,奴婢没能完成您给的任务。”
小姑娘的发髻松散了不少,裙子下摆沾染着没拍干净的尘土。
叶子清心中沉了沉,隐隐有所猜测:“苏家的人为难你了?”
小桃哽咽道:“是......是苏少爷,他让人抢走了紫金膏。奴婢不敢跟苏少爷抢东西,所以......”
逆子!
叶子清猜到了所有可能,甚至不乏恶意地猜测苏亦闻已经传信回去剥夺了她掌管中馈的权利,独独没猜到他们竟然敢打她的东西的主意!
孟扶摇的房间外。
父子俩紧张地守在房门口,苏亦闻不停地走来走去,不知情的人见到,说不定会以为屋子里面的是他正在待产的妻子。
叶子清脚步顿了顿。
她生产的那一日,孩子平安降生后她问的第一句便是:老爷呢?
清溪支支吾吾,好半晌才道:“老爷临时被生意伙伴叫走了,不过临走前保证了,处理完了事情他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如今再看他这寸步不离的模样,叶子清只觉得讽刺。
只片刻她便收敛了心神,缓缓举起手,四指微微挥下。
一群五大三粗的人立时冲进了院子里。
“你们做什么?”
苏亦闻又惊又怒。
叶子清懒得回答,让男护卫将他双手反绑地钳制住,便带着几个身材健硕的婆子进了屋。
“叶子清,你干什么?!你给我出来!”苏亦闻焦急不已,死命挣扎着,竟是比过年待宰的猪还要难抓。
好在叶子清带的人手够多,很快就又将他钳制住了。
叶子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小丫鬟。
那丫鬟手里拿着的,正是紫金膏。
一个婆子上前抢过了瓶子,却发现里面的药膏几乎见了底。
“下去。”
苏亦闻冷冷道。
清溪瞪了孟扶摇一眼,转身欲下车。
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拉住。
叶子清拦住了清溪,抬眸看向苏亦闻:“成亲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与清溪情同姐妹,日后绝不能将她当做寻常的下人看待,你也答应了我,如今是想要食言吗?”
苏亦闻有些不悦:“你竟然为了一个下人和我闹?”
孟扶摇捂着嘴,似是惊觉自己做错了事:“苏哥哥,嫂嫂,你们不要吵了,别吓到了轩儿。”
苏宁轩肉嘟嘟的包子脸上满是感动。
“扶摇姨母,您对我太好了!”
目光转向叶子清的时候,是满满的怨怼:“娘亲,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了!你当真要为了一个下人惹得所有人都不高兴?”
清溪俏脸一白。
苏亦闻对她如何,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可苏宁轩这么说,却像是在她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苏宁轩是她从小照看着长大的孩子,说句僭越的话,她早已经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
曾经,他不止一次软软糯糯地唤她:溪姨。
他这句“一个下人”,当真是伤了她的心!
叶子清看着清溪苍白的面容,心头泛着冷,也越发坚定了要抛弃这个混账儿子的念头。
“若你们觉得这是任性,那我便任性到底罢!”
她拉着清溪下了车,冷冷道:“日后不能让清溪同乘马车的出行,不必叫我。”
她目光微凉:“孟姑娘如此巧舌如簧,想必不需要我的引荐,也能够让嫂嫂对你刮目相看。”
“回来!”苏亦闻冷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叶子清充耳不闻。
直到苏亦闻继续道:“是我们失言,马车这么大,五个人也能坐的开,清溪不必下车。”
孟扶摇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她不明白,苏哥哥为何要如此容忍那对主仆?!
难道就因为那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吗?
马车终究还是缓缓开动,驶向了沈府。
马车内,叶子清与清溪坐在一侧,苏家父子和孟扶摇坐在另一侧,泾渭分明。
叶子清刚刚小产,身体还很虚弱,上了车便闭目养神。
清溪则是全程关心她的身体。
主仆两个谁都没有分给对面三人一记眼神。
好在苏府和沈府距离并不远,不到两刻钟便抵达了府门外。
叶子清只折腾了这一会儿便乏的厉害,只能靠清溪搀扶着才不至于出丑。
二人身后,孟扶摇状似好心地小声嘀咕:“嫂嫂身体不适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劳,我太感动了。”
苏亦闻眸光一凝。
他大踏步着上前,一把扯住叶子清的手臂。
叶子清本就没什么力气,被他粗暴地一拉,险些摔倒。
好在清溪反应够快,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伤上加伤。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叶子清被这么一吓,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眼神却格外清冷:“苏亦闻,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并非没有脾气。
只是因为爱他,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温柔恭顺的。
可一旦他触碰到她的逆鳞,她也绝不会任他拿捏。
大概是她这段时间太好说话了,才给了苏亦闻错觉,觉得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于她。
她的眼神是冷的,苏亦闻却被烫的心头颤抖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
她好似这秋日的鸿雁,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这样的错觉令他心慌。
“我......”
他想说句软话。
孟扶摇忽然惊呼了一声,伴随着苏宁轩担忧的话语:“扶摇姨母,你怎么了?”
苏亦闻立时从恐慌的情绪里挣脱了出来,他急忙走到孟扶摇身侧:“发生什么事了?”
孟扶摇微微摇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没事,就是一想到等会儿会见到知府夫人,心里有些紧张,才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苏亦闻越发紧张了:“崴了脚?严不严重?”
他弯腰将人抱在了怀里:“先去看大夫!”
孟扶摇得意地瞥了叶子清一眼,含羞带怯道:“哎呀苏哥哥,人家没事,就是下马车的时候没站稳!你不要这样,嫂嫂看着呢!”
苏亦闻这才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慌忙将人放了下来:“兄长关心妹妹有没有受伤是人之常情,想歪的人都是心思不正。”
被孟扶摇这么一打岔,他想起了叫住叶子清的原因,冷声警告道:“收起你那故作可怜的样子,若是嫂嫂误会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苏宁轩原本还有些担心,毕竟叶子清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闻言露出了恍然之色:“原来娘亲是在装病?真是个坏娘亲!”
叶子清冷眼看着这一切,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好似被算计,被误会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所以呢,还要不要我进去?若不需要的话,我便回去了。”
苏亦闻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沉声开口:“进去。”
他已经放下了孟扶摇,孟扶摇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闻言扯了扯他的袖子:“苏哥哥......”
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苏亦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放心,她不会乱说的。”
叶子清的确是不会说孟扶摇所担心的那些话。
却不代表她不会说别的。
沈夫人如今刚好三十,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是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
沈知府有贵客要接待,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但苏亦闻与两口子都很熟,在有叶子清在场的时候,即便他是外男也不需要刻意回避。
他开口,欲与沈夫人寒暄几句。
沈夫人却是打断了他,担忧地看着叶子清:“脸色怎的如此难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了孟扶摇的脸上:“你尽管说出来,嫂嫂替你做主。”
苏亦闻面色微凝,孟扶摇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苏亦闻没想到沈夫人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他们两口子和他才应该是同一阵线的,不是吗?
他将孟扶摇带过来,以沈夫人的城府不可能猜不出他的意图。
她这么问,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有些不悦地看向叶子清,目光里满是警告之意。
叶子清挑眉笑笑,苍白脆弱的面容在此刻却说不出的嚣张。
过了晌午,宾客开始上门。
起先来的都是苏家的生意伙伴,不少人都是等到孩子下了学才带着孩子一起来。
苏宁轩也去了学堂。
叶子清并没有因为今日是他爹的寿辰就放纵他。
犹记得今早下人将他送到学院后回来禀报时,神色忧虑道:“夫人,少爷很不开心,还说您将来一定会后悔今日如此对他。”
其实他没敢说实话,因为苏宁轩的原话是:一定会让爹爹休了她!
叶子清已经可以做到波澜不惊地应对这些事情了,她淡淡应了一声,垂眸道:“把他和各家的公子小姐带去花园去玩儿,定要自信些看护,千万不要让孩子们出现意外。”
苏宁轩虽然早慧,却并不爱读书。
苏亦闻平日里忙于外出,督促孩子上进的事情就只能她来做。
为了他的前途,她殚精竭虑,不惜厚着脸皮去求原先的人脉,请来了最好的夫子和教习六艺的先生。
他小小年纪就成了人人称颂的神童,可对她却越来越疏远。
孟扶摇回来后,苏亦闻不止一次带着他翘课游玩,他们三个纵情山水,逍遥快活。
反倒衬的她像是一个恶人般。
一开始叶子清想不明白,她辗转反侧,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又自我求证。
经历了很长时间的内耗后她才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色,某些人的底色就是烂的,想要强行让他变好,他也痛苦,你也痛苦。
所以过了今日,她还苏宁轩自由。
安排好了寿宴的事宜,她便起身出门,去招待宾客。
有人好奇地问道:“苏夫人,苏老爷这个寿星怎么不在?”
叶子清面上挂着得体的笑:“老爷昨夜临时有事出去了,应该快赶回来了。”
一位珠光宝气的夫人哼笑:“是临时有事还是去和外面的女人鬼混?”
此人是王员外的夫人。
在苏亦闻靠着香料和酒水发家后,王家便失去了永定府首富的名头,是以对叶子清二人怀恨在心。
针锋相对的事情他们没少做。
叶子清冷着脸:“王夫人慎言,我家老爷如何,还轮不到外人编排。”
王夫人冷冷一笑:“苏夫人好大的威风,就是不知苏老板对不对得起你的信任。”
叶子清神色自如:“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王夫人操心了。”
王夫人还想嘲讽几句,管家突然高声通禀:“沈大人到!沈夫人到!”
王夫人脸上表情变化半晌,终究还是恨恨地闭了嘴。
叶子清率先迎了上去。
沈夫人快走两步握住她的手:“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出来了?左右不过几步路,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自己过去就行。”
众宾客恭声行礼,沈大人摆了摆手。
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旋即挑眉:“苏弟呢?”
苏亦闻这个寿星公居然还没出现。
先前叶子清倒是回答了,可问话之人的身份稀松平常,苏亦闻不出来还情有可原。
如今可是永定府的父母官来了,苏亦闻依旧不出现,就有猫腻了。
叶子清依旧搬出了他昨夜有事情临时离开的说辞。
沈知府微微颔首:“左右寿宴开没开始,他应该能赶回来。”
叶子清笑着应是,把人引入了正厅。
文姑姑的身形在正厅外一闪而逝,叶子清看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她微微颔首。
叶子清好似毫无所觉,神色自如地招待宾客。
约莫一个时辰后,文姑姑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附身到叶子清耳边说了句什么。
叶子清面色一变,起身对众人道:“府里临时有点事,我先失陪一下。”
王夫人阴阳怪气:“什么样的事情,能比招待沈大人更重要?该不会是你们苏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让苏夫人如此慌张,宁愿丢下沈大人也要去处理吧?”
叶子清面色一沉:“王夫人慎言!我苏家虽只是商贾之家,但以诚待人待物,绝对不会做亏心事。”
王夫人冷哼:“那可不见得,反正我没见过谁家寿星会缺席自己的寿宴的,若说这事儿没有猫腻,谁信?”
“听说那位孟姑娘是苏老爷的白月光,回来之后不在孟家住着,反而跑到苏府暂住。”她斜睨着叶子清,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苏夫人是真的心大,还是蠢?”
叶子清怒了:“王夫人慎言,我家老爷与孟姑娘清清白白,倒是你,身为一个女子,却如此恶意揣测另一个女子,你不觉得羞愧吗?”
王夫人一脸无语:“你......罢了罢了。”
她摆手:“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叶子清没再理他,对沈知府夫妇打了声招呼,就朝着后院走去。
待到将宾客甩到身后,她神色一变,哪里还有对苏亦闻的全然信任?
她面容冷漠:“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文姑姑神情愤恨:“老爷他......辜负了您的信任!”
叶子清浑不在意:“不重要了,等会儿你把愿意跟我走的人都集合起来,事情了了我们就离开。”
苏姑姑微微颔首。
彩云间近在眼前,叶子清不再多言。
彼时,一群小孩子聚集在了院外,为首之人正是苏宁轩。
几个护卫堵着彩云间的门,苏宁轩进不去,气的摆起了少爷架子:“混账东西,连本少爷都敢拦着,小心我让我爹卖了你!”
护卫满脸为难:“少爷,南队离开之前吩咐了我们,让我们守好门,不能放任何人进去,请您不要为难小人。”
苏宁轩更气:“南叔叔才不会下这种命令,你肯定是我娘派过来的,她嫉妒扶摇姨母,不想让扶摇姨母参加今日的寿宴,就软禁了她!”
苏宁轩之所以会找来这里,是因为他向小伙伴吹嘘扶摇姨母有多好,多温柔,多善良,对他有多么的有求必应。
他还告诉小伙伴们,有扶摇姨母在,就连他亲娘都拿他没有办法。
小伙伴们并不相信。
这才有了他带小伙伴求证的一幕。
他要向小伙伴们证明,只要扶摇姨母开口,他就不用再去学堂,不需要按时完成课业,他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谁料竟然遇到了阻拦。
叶子清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逆子:“苏宁轩,我没有软禁你的扶摇姨母,从昨夜到现在,我都没有再看到她。”
“我才不信!”
苏宁轩想要硬闯。
叶子清摆了摆手,护卫们便放了行。
苏亦闻冷哼:“做错了事情就要受罚,从做下那些混账事的时候起,她就应该有所觉悟了。”
孟扶摇晃了晃苏宁轩的肩膀:“轩儿,你劝劝你爹。”
苏宁轩把脑袋一扭,不看叶子清:“我才没这么丢人的娘亲。”
他摇晃着孟扶摇的手:“扶摇姨母,你就不要劝了,再不让她涨涨记性,她日后会更加过分。”
他再一次感叹:“要是您是我的母亲就好了。”
门房家丁无助地看了叶子清一眼,见她没什么表示,只能关上了门。
眼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在眼前缓缓闭合,叶子清心中的最后一丝不舍也彻底斩断。
六年的时间,她对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
可如今,这感情被苏亦闻亲手掐死
她终于可以不带一点遗憾地离开。
大门后,苏亦闻冷漠地转过身,丝毫不去想将自己的妻子扔在门外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又会招来多少流言蜚语。
面对孟扶摇的善良劝说,他只冷冷道:“不用管,她就是欠教训。她该早点想明白,我才是一家之主,没有我,她什么也不是。”
孟扶摇觉得这样的苏亦闻帅气极了。
苏宁轩也没觉得亲娘被关在门外被立规矩有什么不对。
就在几人以为叶子清会凄凄惨惨地求饶的时候,却听她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李,小黄,开门。”
苏亦闻起先很自信,觉得那两个家丁绝对不会开门。
然而下一瞬,他就看到两人忙不迭地打开了门扇,一脸狗腿地对叶子清表达关切之情。
不等他说什么,孟扶摇便下意识惊呼道:“你们怎么敢!?”
声音都破了。
苏亦闻怔了怔,愕然地看着她。
孟扶摇在他面前向来都是温柔善良的,哪怕是当年抛弃他去嫁给京中的大官,她也没有狠心绝情地离去,而是体面地跟他告了别,还告诉了他她有多么的不得已。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孟扶摇神色失控。
孟扶摇神色僵了僵,赶忙找补:“我只是觉得,苏哥哥你才是苏府的主人,他们怎么能如此不将你放在眼中?”
这个解释,勉强合理。
苏亦闻接受了,沉下了脸:“混账,谁让你们开门的?”
叶子清款款进了门:“当然是我让他们开的。”
她冷冷睨着他:“我给他们开钱,他们是我的人,不给我开门,难道还真的帮着你把我这个主子关在外面?”
苏府刚刚建成的时候,他们身边能用的就只有一个清溪。
是后来叶子清一点点地填充人手,才有了府中的奴仆成群,一切也才能够正常运转。
可以说,除了管家这个家宅的核心人物以及苏亦闻身边的几个心腹外,整个苏府都是叶子清的天下。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那么早就发现父子俩与孟扶摇的端倪。
当家主母,“主母”不过是个身份,“当家”才是这个身份的核心内容。
苏亦闻仿佛第一次认识叶子清,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苏府的真相。
他沉默着看了叶子清半晌,转身离去。
“苏哥哥!”
孟扶摇赶忙跟上。
还有最后一天,明日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叶子清环顾四周,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她想家了。
可......
在没有做出一番成就之前,她无颜回家。
今日彻底撕破了脸皮,也暴露了苏府的用人真相,叶子清可以预想到一旦她离开,府中这些下人将会面临什么。
她将下人们的卖身契都拿了出来,准备等明日结束之后,就把卖身契还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谋生。
傍晚时分,管家来寻,是苏亦闻让她去饭厅吃饭。
叶子清知道,这是他递来的台阶。
因为,明日是他的生辰。
有身份的人家所举办的每一个宴会,都是打着幌子的联络感情、促成某种目的的名利场。
对于商人来说,家主的寿辰不过就是一个与合作伙伴们加深联系的方式。
往年这种时候,叶子清早就开始筹备宴会的事宜了。
然而这次,她始终没有动作。
苏亦闻一开始并不着急。
叶子清知道,他是觉得孟扶摇也出身不俗,还做过官太太,举办寿宴这种事情定然是手到擒来。
可今日他窥探到的真相却让他悟了。
府里除了他那几个心腹外,其他的人,上到掌事姑姑,下到打扫茅房的粗使仆役全都是叶子清的人,孟扶摇不一定能使唤得动他们。
如今临时从外面调派人手也来不及了。
于是他只能递个台阶。
而喊叶子清去吃饭,就是他自以为的台阶。
叶子清没顺着台阶下去,只是让管家转告他,寿宴的事情她会准备好的。
饭厅里,苏亦闻看着管家孤身一人回来,眉头皱的紧紧的:“她还在拿乔?”
管家十分为难,只能斟酌着用词:“夫人说她已经吃过饭了,就不过来了。至于寿宴的事情,让您不用担心,她会办好的。”
苏亦闻松了口气:“算她懂事。”
孟扶摇眸中划过了一抹冷意,这个贱人,还玩上欲擒故纵了!
抬眸的时候却是满眼真诚:“嫂嫂能想通真的是太好了,我真怕她会一直跟苏哥哥置气呢。毕竟如今府中都是她的人,若是她执意要闹,明日丢人的只会是苏哥哥。”
她轻轻拍着胸脯:“还好,还好......”
苏亦闻若有所思:“若她真敢耍什么小花招......我也不是非她不可!”
城中的酒楼那么多,在酒楼里宴请宾客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如果不到迫不得已,没几个体面人会选择在酒楼里举办寿宴。
毕竟这种场合除了要联络合作对象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展示自己的财力和品味。
去酒楼,反而不美。
见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孟扶摇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了生意的事情。
她昨日已经开始接手香料店的生意了。
无名小院。
叶子清让人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请柬发了出去。
她明日可是要送给苏亦闻一件大礼,自然要风风光光地办。
叶子清满目讥讽,反过来一步步逼近孟扶摇:“你若真的那么有自信,就不会耍不入流的手段。手段越多,说明你越没底气。”
“当年你弃他于不顾,是我陪着他度过了难关。你在害怕,怕他对你的情意早已被消磨干净,怕他爱我比爱你多!”
孟扶摇神色一变,面目狰狞。
苏家本家是永定府的大世族之一,苏家族长是苏亦闻的亲爷爷。
苏亦闻的父亲乃是嫡长子,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下一任族长。
然而七年前,苏父被卷入了一桩官银盗窃案,苏家为了不受牵连,将苏亦闻一家赶了出去。
苏父被下大狱,苏亦闻被追杀。
这也是叶子清认识他的时候他一穷二白的原因。
后来官银盗窃案被破,叶子清陪着苏亦闻一起到处奔走,终于还了苏父清白。
孟扶摇原本和苏亦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家人也有结亲的意思。
可苏亦闻出事之后,孟扶摇很快就嫁入了京城,连苏亦闻的求助信都视而不见......
孟扶摇被逼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叶子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听着,你有手段就使在苏亦闻的身上,他就算将你捧上天,我也不会干预。可你若是敢再来招惹我......我不介意去查一查,你在京城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被夫家扫地出门。”
孟扶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叶子清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彩云间。
回到这临时居住的小院里,叶子清给自己画了个病容妆。
叶子清从镜子里看到清溪眸中的晶莹,讶然:“怎么了?”
清溪胡乱抹掉眼泪,情绪低落:“奴婢只是心疼小姐。”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
她当年敢逃婚寻觅真爱,虽然也存在懵懂天真的憧憬,却也做好了承受各种后果的准备。
她允许自己伤怀,却不允许自己沉溺在痛苦之中。
她早已言明,若苏亦闻敢背叛,她就不要他了!
至于苏宁轩......
离开之前再问一问吧。
叶子清打发清溪去前院看看情况,她现在不方便出面直接看笑话,能听听也好呀。
毕竟,叶子清抢走的暖床是寿伯府大公子亲自为伯府夫人定做的,预备给伯夫人五十大寿的寿礼。
清溪速速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叶子清。
“小姐,前院那闹得不可开交,寿伯府大公子骂人真厉害厉害,直接让老爷大出血了。不但赔了一万两银子,还将一直珍藏的和田玉给送了出去。”
彼时叶子清的脸上病容妆已经画好,一看便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她将碗中的燕窝饮尽,笑道:“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她抢走的,可不只有伯府一家的东西。
所用的理由,也全部相同——首富要给外室宠妾购置东西,闲杂人等统统闪开。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苏亦闻忙的脱不开身。
光是赔偿各个达官贵人的费用就花了十几万两。
不过他也还算有些手段。
除了第一日的伯府大公子外,他没有再对其他人打开自己的宝库。
叶子清对此有些惋惜。
管家忽然来报:“夫人,老爷有请。”
清溪担忧,叶子清摆摆手:“无妨。”
这几日苏亦闻也曾让管家传召她,但都被她以生病为由婉拒了。
管家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如实上报。
苏亦闻虽然气愤,却也无法。
今日他处理完了事情,终于有精力找她算账。
等叶子清来到书房的时候,苏亦闻正端坐在桌案后,头也不抬。
他不说话,叶子清便也不说话。
永定府的秋风已经有些凉了,从敞开的房门处钻进来,似乎能吹进人的骨头缝里。
叶子清背对着门,承受了所有冷风。
她的衣着不算单薄,却还是冷的微微发抖。
叶子清知道,苏亦闻刻意冷着她。
若是从前,一看到他冷脸生气,自己早就凑过去说尽好话,柔声轻哄。
如今,她干脆关好了门,满意地回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苏亦闻眼角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紧绷着嘴角:“叶子清,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他站起转身,两只手背负到身后,留给叶子清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压迫感十足。
“我让你给扶摇置办间院子,你就这般不愿?竟然四处散播谣言,说扶摇是外室姨娘!”
“身为女子,你比我更明白名声于女子有多重要,你居然如此败坏她的名节,简直其心可诛!你是想要逼死她吗?”
他越说越生气:“我承认,这段时日是疏忽了你,可你如今有权有势,有夫有子,有幸福的家庭。扶摇她,却因为所托非人而命途凄苦坎坷。”
“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我只是想照拂她一二,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怎么就容不下她?”
叶子清平静地看着男人失了分寸的脸,很想问问他。
孟扶摇凄苦坎坷,就要来毁了她叶子清的幸福吗?
自己生辰的时候他在哪儿?
中秋团圆的时候他在哪?
自己突发高烧、病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又在哪?
但话到了嘴边却变了。
“那老爷预备如何?让我去跟那些世家大族道歉?还是让我去跟孟扶摇道歉?”
苏亦闻依旧背着身,冷声道:“这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不是吗?若不是你,扶摇的名声也不会受损。”
“老爷想让我道歉,究竟是因为苏府的名声受损了,还是因为孟扶摇的名声受损了?”
叶子清直白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何况,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一个被休归家的女子,没在自己家里呆热乎,跑到有家有室的男人家中居住是事实吧?我花高价买的那些东西,也的确是给她用了。”
“至于外室之事,一个男人养着另一个女人却又不给她名分,这和外室有什么区别?”
“老爷让我道歉,我实在不知道我说错了、或是做错了什么,你不妨指点一下?”
苏亦闻烦躁转身:“你明知道我和扶摇之间清清白白!”
他这才发现叶子清惨白的脸色,面色一变:“你怎么了?”
叶子清有些疑惑。
她今日没画病容妆啊。
正欲开口,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苏亦闻要上前,清溪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在叶子清摔倒之前把人扶住。
苏亦闻有些焦急:“清儿怎么了?”
不等清溪开口回答,另一道女声响起:“苏公子,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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