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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广季季明嫣结局免费阅读重生浪子变贤夫,媳妇我错了番外

游鸟飞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孙广季闻言一愣,皱眉问道:“来的是谁?”他可不记得他在外面有欠什么外债。他就这点好,谁都知道他混,谁都不敢借钱给他。所以他才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季明嫣的娘家要钱去。孙广季现在最大的债主,该是季明嫣的娘家。季明嫣哆哆嗦嗦地开口。“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指名道姓的要找你,还是乡里长带他们来的......”一听这话,孙广季明白了。“那帮人打头的,是不是穿着一身短打,相貌凶恶,语气张狂?”季明嫣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夫君,你想起他们是谁了?”孙广季冷笑一声:“他们呀,是冲着千年人参来的!”“千年人参?”季明嫣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是夫君你之前说过的东西吗?”孙广季这才反应过来:“你没有将我去山上采参,告诉他们吧?”季明嫣摇了摇头。“没有,...

主角:孙广季季明嫣   更新:2025-03-28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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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广季季明嫣的现代都市小说《孙广季季明嫣结局免费阅读重生浪子变贤夫,媳妇我错了番外》,由网络作家“游鸟飞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广季闻言一愣,皱眉问道:“来的是谁?”他可不记得他在外面有欠什么外债。他就这点好,谁都知道他混,谁都不敢借钱给他。所以他才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季明嫣的娘家要钱去。孙广季现在最大的债主,该是季明嫣的娘家。季明嫣哆哆嗦嗦地开口。“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指名道姓的要找你,还是乡里长带他们来的......”一听这话,孙广季明白了。“那帮人打头的,是不是穿着一身短打,相貌凶恶,语气张狂?”季明嫣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夫君,你想起他们是谁了?”孙广季冷笑一声:“他们呀,是冲着千年人参来的!”“千年人参?”季明嫣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是夫君你之前说过的东西吗?”孙广季这才反应过来:“你没有将我去山上采参,告诉他们吧?”季明嫣摇了摇头。“没有,...

《孙广季季明嫣结局免费阅读重生浪子变贤夫,媳妇我错了番外》精彩片段

孙广季闻言一愣,皱眉问道:“来的是谁?”
他可不记得他在外面有欠什么外债。
他就这点好,谁都知道他混,谁都不敢借钱给他。
所以他才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季明嫣的娘家要钱去。
孙广季现在最大的债主,该是季明嫣的娘家。
季明嫣哆哆嗦嗦地开口。
“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指名道姓的要找你,还是乡里长带他们来的......”
一听这话,孙广季明白了。
“那帮人打头的,是不是穿着一身短打,相貌凶恶,语气张狂?”
季明嫣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夫君,你想起他们是谁了?”
孙广季冷笑一声:“他们呀,是冲着千年人参来的!”
“千年人参?”
季明嫣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是夫君你之前说过的东西吗?”
孙广季这才反应过来:“你没有将我去山上采参,告诉他们吧?”
季明嫣摇了摇头。
“没有,我料想这事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就没有说,只说你去采药去了。”
孙广季高兴得直点头:“好,媳妇儿你做得好啊!你真聪明!”
不过其实就算季明嫣说了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他现在把人参藏在空间里,谁还能找着呢?
季明嫣莫名其妙被夸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夫君,他们找你是为了要人参么?”
孙广季摆摆手:“估计是想让我上山给他们当向导,带他们去采千年人参的。”
“那你要去吗?这山上......可不安全。”
季明嫣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她已经变得有些依赖孙广季了。
孙广季摇摇头:“没事,明天让他们来就是了,我自有办法应对。”
他现在脑子里有了其他想法。
之前他着急找到千年人参拿去卖,是为了抢先一步,免得便宜了许县县令,平白给别人做嫁衣。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一采到千年人参就把它裁成几段,拿着残枝去卖。
别人若是问起,就说是跑参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查证呢?
但现如今他有了空间,还着急出手这个千年人参吗?
当然不着急!
既然王虎想要逼他去采参,他为何不反将一军呢?
孙广季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季明嫣看得都有些害怕。
今天王虎一行人来的时候,已经充分表露出了他们贪慕美色的本质。
孙广季该不会是想要把她献出去吧?
按照孙广季以前混不吝的性子,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孙广季一眼就看透了季明嫣在想什么。
他伸手轻轻扣了扣季明嫣的脑门:“想什么呢?都说了你夫君我改好了,明天就看夫君怎么发挥吧!”
他说完这话,当即把手抽走,没有半分流连的意思。
季明嫣缩了缩脖子,看着孙广季出去洗漱的模样,心里头再次产生了茫然的情绪。
孙广季似乎真的在变好了。
孙广季很快洗漱好去而复返,他一上床,长臂一伸,直接将季明嫣揽在了怀里。
季明嫣一个机灵,一下子就想起了白天李婶说过的话。
他们急需一个男丁来稳住这个家!
可现在自己对孙广季还有心理阴影在,冷不丁的让她放下过去的一切,跟孙广季亲亲密密的。
还真......有点不习惯。
季明嫣绷紧浑身的肌肉,静静等待着孙广季下一步动作。
结果头顶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季明嫣有些错愕的抬头看着孙广季的睡颜。
比起庆幸,她心中更多的是震惊!
孙广季对自己果然是没有兴趣了吗?
那该怎么办?孙家到现在连个男丁都没有,难道只能给孙广季纳妾了吗?
可他们又没有钱养小妾......
季明嫣胡思乱想着,很快便也失去意识,昏昏睡去。
直到隔天,隔壁李婶家的鸡叫响起,季明嫣才猛的睁开眼睛。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居然睡昏过了头。
平日里明明天不亮她就起床下地去干活了,而现如今孙广季都已经不在身侧了,她居然才醒?!
季明嫣着急忙慌的从床上下来,直往后院去。
一进后院就看到孙广季打了井水在擦脸。
见她来了,孙广季微微一笑。
“昨天油饼还剩很多,今天热了吃吧,还有卤肉也别藏着掖着了,都拿出来,再放几天该坏了。”
这么热的天气,肉即便是卤过的,也存不了几天。
季明嫣点头,木然的去热早饭。
才刚走进堂屋,她就发现墙角居然堆着十几只野鸟、野鸡。
它们的腿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
只能用黑圆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她。
季明嫣吓了一跳,赶忙又返回后院:“夫君,堂屋里的那些鸟哪来的?”
孙广季咧嘴一笑:“你夫君昨天抓的,厉害吗?”
“厉、厉害。”
季明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还不知道孙广季有这样的打猎技巧!
村里也不是没有猎户,只是那些猎户上山设陷阱打下来的鸟,存活率很低。
时长是死了一两天,他们才从山上取回来,卖到集市上也不新鲜了,能卖出的价格有限。
现在孙广季居然一口气抓了那么多活鸟回来,这得值多少钱啊!
难怪王虎一行人非要孙广季带路呢。
这样看来他是真有这方面的本事的,只是过去为什么一直没有显现呢?
季明嫣不明白。
他们屋子里的炊烟燃起来没有多久,季明嫣就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人声。
听这动静,该是王虎带着人来了。
季明嫣想喊孙广季。
孙广季却直接开口:“别管他们,吃我们的饭。”
孙袅袅此时也已经起床了,只是她脑子还没清醒,迷迷茫茫的被孙广季按在桌前。
她手中被塞进了热乎的猪油饼,配着大块的卤肉,顿时让她眼前一亮。
孙袅袅不知道这几天爹爹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但小孩子的世界总是简单的。
有好吃的肉饼吃,傻子才不吃!
就在孙袅袅抱着猪油饼和卤肉吃的正欢时,村里长已经满脸狗腿的踢开了孙广季家的大门。
“孙大,你的好事来了!还不快出门迎接?”
村里长得意洋洋的往屋里一瞥,这一瞥却直接让他愣在了原地。
原因无他,在他印象之中穷得全家只穿得起一条裤子的孙广季一家。
此时桌面上摆的居然是满满一大盆的白面饼,以及大碟的卤猪肉!
一大早就吃这么硬的吗?
这浓郁的猪油饼的香气,掺杂着卤猪肉独特的芳香,飘荡在村里长的鼻尖。
这让一年也就吃几回肉的他顿时眼红不已!

村里长的心头不由得有些奇怪。
前几天孙广季还是个撒泼打混、四处打秋风的主,别说白面饼了,就连是稀粥也喝不成几回饱的。
而现在他的桌上竟然还放着好几斤卤肉,是好道来的吗?
而孙广季就当没看见他,一口白面饼、一口卤肉吃得喷香。
还催促着孙袅袅多吃点,吃饱了才长个。
村里长眼看着这个赔钱货,大口大口地吃着他都舍不得吃的猪肉,不由得眼睛一瞪。
“孙大,我叫你呢,你做什么装听不见?!”
孙广季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里长,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村里长看着孙广季一边说话,一边也没停下来吃肉的动作。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该死的孙广季,平日里犯浑也就算了,现在有好吃的居然不孝敬他!
把他当什么人了?!
以后找机会一定要绊上这小子一绊!
不然以后谁还服他这个村里长的威严?
村里长清咳一声:“孙大,县里头来了人,让你陪着上山去找药哩,你赶紧收拾收拾,跟着人家出发吧。”
此时孙广季已经透过门缝,清晰地看到外面王虎一群人。
他们就这么插着手,看着自己一家人在这里大快朵颐。
只是他们的眼神是逃不过孙广季的眼睛的。
那分明是馋肉的眼神。
乡里长虽然吃穿不愁,但是想要招待他们一大群人,这样大口猪肉配大块白面饼,也是招待不起的。
估计昨晚这几人也没吃爽。
孙广季觉得有些好笑,他摇头道:“我今天有事,去不了。”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村里长十分不满意的瞪大了眼。
“这可是县里来的老爷,你要是给他们带路有功,以后赏赐少不了你的,还用得着住在这破屋烂房里?你动动脑子吧!”
孙广季依旧摇头。
“不行,我昨天在山上逮了几只野鸟,该上集市卖了去,不然明日死了,我可就亏大了!”
“野鸟?什么野鸟?野鸟能值几个钱?你报个价,我买了就是,你快快跟县里来的大人,上山去办大事才是要紧的!”
村里长急的不行,乡里长都亲自带路了,这王虎一行人是他惹得起的主么!
这孙广季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孙广季闻言微微一笑。
“一只鸟二百文,这里共计十二只,折二两四银子,李长,你是给银子还是给铜钱?”
“什么鸟要二百文一只!”
村里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要知道在集市里,一只成年的母鸡也就才要六七十文。
这几只破鸟身上又没点肉,怎么能值上这个价?
孙广季眉头微挑,开口满是惊讶。
“里长,我这可是野鸟、野味!而且是活的!且不说有没有富家少爷愿意花钱买回去养着、供着,就只说把它们卖到酒楼去,都不止这些价!我这都算是便宜了!”
眼见着屋内的两人争辩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乡里长看着身旁王虎的眼色,他心知这事不能再拖了。
于是他也不拿架子了,快步进了门来。
“孙大,你快快跟王少上山去,不过是些破鸟,我买了便是!”
孙广季也不搭话,他手一伸,只要钱。
乡里长咬牙在怀中摸了摸,最后摸出了三个碎银锭子:“我这里是三两......”
他话还没有说完,孙广季就把银子摸走,顺手把那一大提鸟塞进了他手里。
“多谢乡里长赏钱!”
话都给乡里长堵回去了。乡里长此时脸色憋得通红,也不好说什么。
谁不知道眼前的孙广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无赖呢?
乡里长强憋着一口气:“你快跟王少走吧!时间不等人啊!”
孙广季这才擦了擦吃得油光水滑的嘴。
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季明嫣,给她递去了一个安慰的笑容,这才出了门去。
王虎此时其实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
但看到孙广季出门,他还是点头:“听说你会采药,人参会采吗?”
孙广季点头。
王虎继续道。
“我家老爷想要一株千年人参,作为寿礼献给某位大人!我早听说这南山上藏有千年乃至万年的人参,你替我们带一趟路,赏赐少不了你的。”
孙广季却摇头。
王虎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不愿意带路?”
孙广季开口道:“这采人参有采人参的规矩,不好好遵循可是会跑参的!而且诸位兄弟,这山上凶险,只靠着我们几个怕是搞不定。”
王虎皱眉:“这山上有什么凶险的?你昨天上山,不也安全下来了吗?”
孙广季闻言指了指门前那破烂的柴刀。
“诸位可别小瞧了这座山,我昨个上山就是遇到了一条足有两米来长的蟒蛇,硬生生砍断了手里的柴刀才逃下来的!”
才刚刚从堂屋里走出来的村里长,闻言有些不耐烦。
他扯着嗓子嚷道:“你开什么玩笑?这南山上哪有什么蟒蛇!你别在这里吓唬人,想拿乔要高价是不是?”
一听这话,王虎等人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起来。
别人说话还要考虑考虑,这可是村里长,住南山脚下的!他能说谎么?
孙广季闻言冷笑一声。
“村里长,你没上过山,我不怪你没见识!今日就让你们好好开个眼!等着!”
他拐到墙角,在众人视线死角处将空间中蟒蛇的尸体拿出。
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拖了出来。
那条巨大的蟒蛇尾巴一出现,顿时吓白了好几人的脸!
尤其那端口还在滴着泛着腥味的蛇血,这场面顿时变得更具冲击性。
就连王虎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孙广季满脸痞笑:“现在你们还觉得我是在说大话吗!”
村里长吓得浑身发颤:“快!快把它拿走!这东西你砍死了也就罢了,怎么还拖下山来!”
孙广季咧嘴一笑,露出渗人的笑容。
“能卖上价的东西,为什么不拿回来?乡里长,这蛇你要不要?”
乡里长哪里还敢说话?
他都七十多的老头子了,此时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看孙广季的表情。
王虎此时总算肯好好说话了。
“照你这么说,上山还需得做准备?你提条件吧,我们兄弟几个看看能不能满足你,当然,事后的赏赐少不了你的!”
孙广季点头,又摇头:“我有三个硬性条件,全部满足,我才能带你们上山!”

残破不堪的家具,泥草堆砌的墙,勉强能看的灶台,没有一处糟了灾。
季明嫣喘着气,难以置信地扫过这屋子里每一处细节。
孙广季放下手上的碗,上前测了测她的额温。
没发烧啊?
他皱眉,再低头一看,孙袅袅不在?!
孙广季顿时面色一变:“袅袅呢?是不是被人牙子掳走了?!”
他刚准备去拿柴刀救人,孙袅袅那瘦小的身影就跌跌撞撞闯进他的眼帘。
“娘、家里没事吧?”
孙袅袅年纪小,说话也含糊不清,可她看到桌上的食物之后,也不由得瞪大了眼。
家里的方桌算不上高,以她的身高刚刚好可以瞧见大碗里满溢出来的肉块,以及黄澄澄的蒸鸟蛋。
空气中传来的香气,勾得她肚子咕咕的叫。
孙广季一看孙袅袅没事。
再一联想季明嫣刚才的表现,估计她是以为家里走水了。
他笑了:“别担心,家里没出事,我今天下厨做了点好吃的,快来。”
粟米不吸水,一碗多粟米煮不出来多少东西。
孙广季捞了三个破碗,将锅里的饭分了分,又想想干脆从自己碗里舀了点给孙袅袅。
这孩子出生到现在也没吃过几口饱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糊弄。
“吃饭了。”
原本还在呆滞状态的季明嫣一看孙广季打的饭,顿时瞪大了眼!
“你、你,你把米煮完了?!”
完了,这可是他们要吃七八日的米啊!
就被这败家子一顿给煮了?!
孙广季满不在乎:“煮完了,明天我上街去多买些精米回来,那个才有营养。”
“你、你哪来的钱......”
季明嫣闭了嘴,她的经验告诉她,孙广季的事情她不能再多问,否则定会受皮肉之苦!
她揽过一旁直勾勾看着饭桌的孙袅袅,不忍地盖上孩子的眼睛。
“......你先吃,我带袅袅先收拾收拾。”
孙广季吃饭她们俩可不能看。
上次袅袅就是多看了两眼,被那畜生一脚踹出去三四米远。
‘一个没把的赔钱货,也惦记着吃好东西?你配吗?!’
那话犹如一道烙印,深深刻在娘俩的心里。
而且到现在,袅袅的肚皮上都还有个青紫的印子,偶尔阴雨天也会隐隐发痛。
孙袅袅也很懂事,没有拂开娘亲的手掌,默默地转过头去。
看她们俩这模样,孙广季只觉得心酸又后悔。
他主动走上前,将警惕的两人牵到桌前。
“我白天可能没说清楚,我现在再说一遍,过去的我是混蛋!是畜生!败类!我猪狗不如!我好赖不分!”
孙广季顿了下,真诚开口。
“我现在已经幡然悔悟,你们给我个机会,我会改,我会对你们好,就当是让我偿债,可好?”
她们俩哪里敢说不好?
只能木然地被孙广季按在了座位上。
那两只野鸟都被孙广季剁成了四块,上半的两边自然是没肉的,就下半边还有点。
即便再瘦,多熬一会,汤里也能飘着几点油花。
这年头的平民百姓肚子里都没油水,更见不着荤腥,所以这汤格外的馋人。
孙袅袅怯生生端着桌上的碗,半天也不敢动筷子。
不仅是因为饭太多了,也是因为馋肉。
她眼睛不住地瞟桌上的汤碗,却又十分克制地低下头。
孙广季看不下去了,捞起一条鸟腿硬塞到她碗里。
“吃吧,明天爹上街卖货,换了钱给你带糖吃!”
小孩子总是喜欢吃糖的,听到这话孙袅袅先是眼睛亮了亮,后又暗了下去。
今天能捞着肉吃,已经是天大的运气,她哪还敢奢望糖块?
季明嫣没忍住问:“夫、夫君,你要卖什么货?”
不会是要把袅袅拿去卖了吧?
她可不信孙广季能有那么好心,平白无故请袅袅吃什么糖!
孙广季指了指墙角鼓鼓囊囊的衣服。
“我今天上山采了点药材,明天拿去卖,能换不少钱,我看家里什么都没了,明天少不得采买,你可有什么要的?”
药材?
季明嫣看了一眼,孙广季这浑人还能认识药材?
她不敢质疑,只囫囵回了句:“家里没什么缺的......”
季明嫣低头扒着饭,心里盘算着明天回娘家要点米,不然锅都揭不开。
孙广季知道她不敢提要求,看来得明天在集市里多四处转转,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他扒着饭,上辈子吃惯了精米白面的他,现在乍一吃这粟米饭,只觉得剌嗓子。
但被砍头前那三个月的牢狱生活也不曾让他吃饱过,有这些他已经很满足了。
孙袅袅很快吃完了碗里的腿肉,现在意犹未尽地看着碗,又不敢动筷子。
季明嫣更绝,只吃饭不吃肉,连蒸蛋也不碰。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人小心翼翼地吃干饭,没人敢多动筷子夹菜。
孙广季叹了口气,他用筷子把碗里的蒸蛋撇到了两人碗里拌了个均匀。
又把大碗里剩下的三只鸟腿给两人分了。
“都吃完,不许剩!听到没有?”
两人只点头不敢回话。
孙广季知道她们是在怕自己,干脆夹了两只鸟翅膀,端着碗去了后院吃。
周围都是贫户,逢年过节也不见得吃上那么一回肉。
他们吃肉可以,得藏着点,免得遭人恨。
屋内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想法,不过好在孙广季吃完回去检查,两人碗里的东西已经吃了个干净。
大碗里依旧剩着那两块没分的鸟翅膀。
似乎是怕再挨打,季明嫣低着头收拾着碗筷灶台,而孙袅袅在捡地上的柴火。
孙广季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等他慢慢表现吧。
他挠挠头,出去溜达了一圈就回来睡觉了。
翌日一早,天刚亮孙广季就起了。
而那娘俩走得更早,床榻空无一人,估计是下田去了。
孙广季没多想,找了个破背篓,背着黄精就上了县里。
延年堂。
许县最大的药堂,往来的都是高门大户,收的也都是好药材。
孙广季一进门,账房只扫了他一眼就道:“有甚么货?我们这可不是什么都收的。”
他笑道:“好货!三五年的野黄精!”
听到这话,账房才来了点兴趣:“打开我瞧瞧。”
孙广季卸下背篓,把上面的布一展开,那账房立马眼前一亮。
这成色,这大小,这挖掘手法,真叫人挑不出毛病!
账房眼珠一转:“你这是湿货,一两顶多给你算二十文,如何?”
孙广季抬头看了看板子上用炭写的价格,只笑道。
“你这儿两年的黄精,一两都快卖到二百文了,怎么我这三五年的黄精也值不上价?”

账房颇为惊讶:“你识字?”
刚才孙广季一进来,他见人穿着破烂,不像是个富户,找着黄精可能是运气。
可寻常的卖药人,进了他这谁不是点头哈腰的?
就这小子满脸不卑不亢,甚至有些不屑。
再加上对方又认得字,想来是个有本事的。
孙广季点头:“认得一些。”
他上辈子为了收账学了不少东西。
虽然比不得那些读书人,却也是识得不少字和数的。
账房闻言下来摸了一把黄精,验过货,便知眼前这小子不好糊弄。
这手法很专业,说不定对方穿这身破衣烂衫,是为了好上山呢?
账房斟酌了下。
“这样,我也不说虚的,这东西是好东西,我们也需要付出成本炮制,可不是拿来就能卖的。”
孙广季只点头。
账房试探着:“一口价,一两黄精五十文,如何?”
孙广季颇有些惊讶,这比他想的要好不少。
只是他面上不显:“行了,今日我也乏了,就交与你这吧。”
“行。”
跑堂的小厮很快就收了药走,几下称出实重。
“毛三斤四两,这浮土折算您四两,可行?”
孙广季点头:“给我点散银子搭铜钱,我今日要用。”
“成,您稍等。”
小厮很快剪了一两碎银,配上五百文铜钱递过来,沉甸甸的。
孙广季随手将银子踹兜里,跟账房打了个招呼就走。
却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队穿着考究的打手模样的人。
孙广季心头狠狠一跳!
这一队人他认得,领头的那个叫王虎,是许县县丞家的堂侄。
后头跟着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关系户。
他们就是县太爷派出的寻宝队!
孙广季微微偏头,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上一世,他们分明是一个月后才到的自家村里。
怎么现在早了一个月他们就已经聚在一块了?
难道说......他们本就已经开始了规划?!
孙广季心知不妙,他现在相当于撞枪口上了,只希望对方没对自己起什么疑心。
王虎偏头看了一眼孙广季离去的身影,只皱眉看向账房。
一个眼神,那账房立马点头哈腰的下来了。
“王大少,是贵府上有人生病了么?需得什么药尽管吩咐。”
王虎啐了一口:“呸!胡说些什么!是上头有大喜事,需得一株好药,你这有甚么千年人参万年灵芝没有?”
账房面色一僵:“王大少,这、这,我这只有百余年的人参,要不您看看......”
王虎满脸不屑。
“你可知这药要送与什么人?百余年的人参怎么衬得起我家老爷的面子!我们这有那么大座南山,总不能连株千年人参都没有吧!”
他家老爷,不是县丞就是县太爷!
县太爷亲自送礼,那得是送给什么人的啊!
账房不敢问,只苦笑摇头。
“王大少,我这只是药堂,收的是南来北往的采药人的药,这千年人参实在可遇不可求哇!”
“采药人?”
王虎眼珠一转:“刚才过去那小子,也是采药人?你可知道他是谁?”
账房面容一僵,他哪里认得?
“这、小的真不知道。”
王虎眼睛一瞪:“还敢隐瞒?你想找打?!”
“不敢不敢,小的是真不知道哇!”
账房都快跪下了。
好在一旁有个乞丐插话:“王大少,我知道他是谁。”
众人偏头一看,那乞丐形销骨立,饿得两眼发直,就这么看着他们。
王虎眼睛微眯:“你认识,他是谁?!”
乞丐一伸手:“给我一百文,我就告诉你。”
“找打!”
王虎一抬手,乞丐吓得一缩。
“那、十文钱行吗?老爷您就当行行好,我都三天滴米未进了!”
王虎身后的人随手一掷,扔出来三个铜板:“就这些,爱要不要!”
乞丐眼睛一亮,忙捡起地上的铜板。
“那人本名唤孙长福,本是个破落户,家里都没余地,是在季家做长工的主,后来走狗屎运娶了人季家的女儿,被赐名为孙广季。”
王虎皱眉:“说重点,他现在住在哪,会不会采药?”
小乞丐搓了搓手指:“老爷,你方才只问他是谁,现在我太饿,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王虎怒笑一声,又甩出几枚铜板:“快说!”
乞丐终于满意了。
“这许县一县五乡共四万余人,有五大地痞混子,这孙广季就是其中一个,人称南乡一霸!至于采药......他就住那南山脚下哩!你说他会不会?”
王虎皱眉:“这么说,他也有很多小弟?”
乞丐点头:“是,他平时颇爱吃喝闝赌,对朋友也不吝啬,去哪都是一呼百应的。”
王虎摸了摸下巴,这孙广季倒是好人选,住在南山下,会采药,又认得路,还有很多小弟可以用。
只要找了他,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指挥孙广季带人上山寻宝就行,他们只需要坐享其成。
这样既没有生命危险,还能得头功。
已经走到集市里的孙广季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他搓了搓手臂,心中只有不详的预感,看来上山挖人参的事耽误不得了。
一旁酒铺的小二看到孙广季,殷勤地上前:“孙哥,今天要多少酒?”
孙广季皱眉摆手:“今天不买酒,我来买点米面。”
小二一听,颇有些稀奇:“不买酒?”
孙广季顿了下:“你这有酒糟没有?多少钱?”
小二顿时了然,这孙子,该不会是没钱买酒了,想拿酒糟过瘾吧?
“孙哥,这酒糟值不上价,而且买回去也酿不出新的酒了,不如直接买酒吧!”
孙广季摇头坚持:“你别管我买来作甚,我就要酒糟!你这有多少?”
小二撇撇嘴:“不多,百余斤还是有的,一斤一文,你要多少?”
酒液值价,一斤粗酒也得要五文钱,这酒糟才值几个钱?
孙广季就算敞开了吃,也不过要个三斤五斤的,还不如买一斤酒值价呢!
谁知孙广季却伸出五根手指:“给我来五十斤,分罐装好,我晚些时候租了车来拿。”
说完他转身就走,也不管小二惊诧的神色。
这酒糟可是好东西,现下的人买它多是晒干处理了后喂猪。
但孙广季却知道它的其他用途。
一个能用来打猎赚钱的好用途。

孙广季有些搞不懂了。
他难道犯了癔症不成?
那一株人参刚才分明还在土里,他一个人挖,起码要挖上几个时辰,才可能将它完完整整的挖出来。
可现在整根人参消失了不说,现在还仿佛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不应该呀!
孙广季皱眉,毕竟重活一次这样的离奇事都让他碰到了。
兴许他脑海之中的这个空间,并不是他的妄想。
也可能是佛家所说的芥子纳须弥!
于是他心念微动,微微抬手,那婴儿胳膊粗的人参竟然直接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中。
要不是孙广季的手还算稳当,这会儿人参应该已经落地上了!
孙广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人参。
哪怕是上辈子,他们将人参挖出来,都没有挖得这么完整过。
这脑海之中的莫名其妙的空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
但孙广季知道,有了它,自己想要完完整整的将任何药材挖出都不是奢望!
省时省力,还方便快捷。
孙广季差点没忍住欢呼一声。
但回头一看地上那条巨蟒的尸体,他眼珠一转。
既然能够放人参,那这巨蟒也能放进去吧?
听说蟒皮也是好东西,有人收的,好歹值点钱。
孙广季上前一摸,只心念一动,那条巨蟒就进了他的空间中。
孙广季依葫芦画瓢,将自己刚刚的猎物,以及所有的行李全部都放进了空间里。
感受着脑海之中摆放得泾渭分明的物品,孙广季满意的拍了拍手。
再看看天色还不算太晚,兴许下山之前,他还能再找点药材或者猎物回家。
山脚下,田里。
季明嫣看着满田的麦子,一边做着活,一边心里挂念着的却是在山上的孙广季。
昨天他说采了药出去卖,竟然换回来那么多东西。
虽然不知道孙广季是从哪学来的采药的法子,可这山里的危险季明嫣心里是清楚的。
听说这山里头还有大虫呢,只是她从未见过。
但万一运气不好,碰上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孙广季要是死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正思索着呢,村头却忽然走来了一队人。
那群人个个都穿得考究,身旁还跟着乡里长,此时正殷勤的给他们带着路。
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这群人来头不小,少说也是县里的大人物。
这样的人,跟他们家向来是没关系的。
所以季明嫣没往心里去,只盘算着差不多活该干完了就该回家了。
毕竟这天也擦黑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准备晚饭给孙广季吃了。
对方虽说晚上不一定能赶回家,但总要备着。
正思考间,那一队人马竟然走到了她身旁的田垄上站着。
孙袅袅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季明嫣的袖口,季明嫣这才回过神来。
乡里长满脸倨傲地看着他:“季娘,你夫君去哪了?”
季明嫣愣了一下,再看乡里长身旁的那群人,个个凶神恶煞,哪像是好人?
该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她的脸色一下白了!
季明嫣有些不安的在身上蹭了蹭手上的灰,才回道:“他、他上山去了,说是去采......”
她本来想说采千年人参的,但话都到了嘴边了,她却话头一转。
“他说是随便采点药材回来卖。”
季明嫣抬头偷偷看着王虎的脸色:“是我家夫君欠了你钱吗?要多少?我看看能不能凑齐。”
这群人看着穿着就知道家事不简单。
孙广季怎么能欠这群人的钱呢?
难道昨天买东西的钱,也是在这群人手上要的吗?
想到这里,季明嫣就觉得懊悔不已!
她就不该轻信孙广季那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说什么改了,现如今竟连这样的人都敢惹!
“欠钱?”
王虎冷笑一声。
“你那夫君,见我如土狗见月亮!就他还想借老子的钱?没门!我找你夫君有别的事,他既上了山,什么时候能下来?”
季明嫣一愣,不是借钱,找她夫君能有什么事?
她夫君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其他别的也不会了。
总不至于是要找他采药吧?
季明嫣小心翼翼的开口:“他说了,今天不一定能在天黑前下来,如果下不来,就在山上住了。”
乡里长眼睛一瞪。
“季娘,你开什么玩笑?这山上岂是能过夜的地方!你就这么任他去了?!”
季明嫣瑟缩了下:“我、我劝不住他。”
乡里长叹了口气:“也是!你家那口子不是个老实的主!”
王虎皱着眉头。
“什么意思?今天下不来,那明天总能下来了吧?等他人一下来,立马给我们报信!我们要这个人有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一旁的乡里长连连点头。
“当然当然,要不诸位今晚就先住我那,我那虽然算不上太富裕,好歹也有几间小院和几名美妾。”
一听到有美妾,一群人顿时眼睛一亮。
“行,你这老头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带路!”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
等人走远了,季明嫣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吓人了!
刚才那几人手上绝对是见过人命的,光是看着她都觉得腿软!
夫君怎么能惹上这种人呢?
再一看缩在自己身后的孙袅袅,更是满脸迷茫。
季明嫣心一横,赶紧牵着孙袅袅往家里的方向跑。
等孙广季回来,她一定要问清楚是什么事。
要是能摆得平最好,要是惹不起,他们得尽快收拾金银细软跑路!
......
这边孙广季在山上逮了十七八只鸟,又挖了一些黄精和石斛,这才慢悠悠的从山上下来。
得亏季明嫣给他准备了猪油饼和卤猪肉,不然他还没那个体力爬到山峭上去采石斛。
只是等他回到家时,家里黑乎乎的,也没点个灯火,灶台也是熄的。
孙广季试探的喊了一声:“媳妇儿,你在吗?”
没有人应他。
他皱眉往里屋走,只在黑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
孙广季从墙角拿了打火石,点了油灯。
“你们怎么也不点个灯......”
孙广季顿了一下,看着泪流满面的季明嫣,他心道不好:“今天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季明嫣满脸痛苦:“夫君,你可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今天人家都带人上门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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