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
上辈子我就是信了这群王八蛋的鬼话,借了驴打滚的高利贷。
利滚利压了十年,最后把我爹的棺材本都搭进去了也没还完。
02“建军哥......”袖口忽然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我扭头看见林晓雪缩在墙角里,辫梢上的红头绳都快揪散了。
她今天当伴娘穿的水红裙子还是我娘亲手改的。
这会儿裙摆被她揉得跟咸菜干似的。
“晓雪你躲那儿干啥?”
李秀娟翻了一个白眼,“去灶房看看鸡汤炖好没有,一会儿亲戚都该来了。”
林晓雪低着头往外挪,蓝布鞋踢到门槛差点绊倒。
我瞅见她手腕上戴着我娘给的银镯子——上辈子我娘临终前还念叨,说晓雪那丫头实诚,镯子熔了给秀娟打戒指真是糟践东西。
“等等!”
我一把拽住林晓雪的胳膊。
她吓得一哆嗦,胳膊细得跟麻杆似的,冰凉的。
满屋子人都愣住了。
窗户外头看热闹的踮着脚往里瞅。
谁家熊孩子把鞭炮扔院里了,噼里啪啦炸得人心慌。
“陈建军你发什么疯?”
李秀娟的粉又掉下了一块,露出底下发黄的皮肤,“拽着她干啥?
赶紧借钱去......这婚我不结了!”
我扯下胸前那朵红绸花狠狠摔在地上。
王彩凤噌地一下站起来,藤椅哐当砸在地上。
“你说啥?
亲戚朋友马上都来了,你现在想反悔啦?
信不信我告到公社去!”
“告啊!
八百块彩礼够判你们一个诈骗罪了!”
我指着李秀娟脖子上的金链子,“镀铜的玩意儿糊弄谁呢?
上个月十九号你在镇上裁缝铺后巷干啥来着?
需要我把刘二狗叫来对质吗?”
李秀娟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手指头揪着衣领直发抖。
她三舅妈刚塞进嘴的瓜子仁卡在嗓子眼,捶着胸口直咳嗽。
“你、你血口喷人!”
李秀娟的假睫毛直颤悠,“陈建军你个没良心的,当初是谁......当初我眼瞎!”
我一脚踢翻八仙桌,龙凤喜烛滚到王彩凤脚边。
蜡油子溅在她新做的的确良裤子上,烫得她嗷嗷直叫。
林晓雪突然拽我袖子:“建军哥,你手流血了......”我这才发现掌心被绸花别针扎了一个血口子。
之前在砖窑搬砖时留的疤还在,新伤口叠在旧疤上,疼得钻心。
03“晓雪。”
我反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