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凉的手指头,“我陈家祖传的银镯子,戴在你手上真好看。”
堂屋里炸了锅。
王彩凤拍着大腿嚎:“夭寿啦!
新娘子还在呢就跟伴娘勾勾搭搭!
老李家祖坟冒青烟了摊上这么个混账东西......”我没理她,直勾勾盯着林晓雪水汪汪的眼睛:“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现在就去领证,我用后半辈子对你好。”
林晓雪嘴唇直哆嗦,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陈建军你找死!”
李秀娟抄起扫帚扑过来,“看上这个扫把星了?
她娘天天喝中药,家里穷得耗子都不去,你失心疯了吧你......”我侧身一躲,李秀娟没收住劲撞在门框上。
她头上的红纱巾挂住了门钉,一扯露出半拉黄不拉几的头发茬——敢情新烫的卷发下面是染秃了的头皮。
看热闹的村民哄堂大笑。
不知谁喊了一句“新娘子是个斑秃”,气得李秀娟捂着头皮蹲地上哭。
“晓雪?”
我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子,“跟我说句话。”
林晓雪突然扭头就跑。
我追到院门口时,看见她正蹲在枣树下抹眼泪,蓝布鞋边上堆着七八个捏扁的烟盒——那是我当初给李秀娟写情书用的纸。
“建军哥。”
她抽抽搭搭地说,“我、我家连像样的被褥都没有,我娘还瘫在床上......”我掰过她瘦津津的肩膀:“我会做家具,会修房顶,还会炒五香瓜子。
你信不信,年底我能让你娘住上砖瓦房?”
她眨巴着哭红的眼睛,鼻头一皱一皱的。
阳光从枣树叶缝里漏下来,照得她脸上的绒毛金灿灿的。
“可是......没有可是。”
我扯下她辫子上的红头绳系在自己手腕上,“你去村口等着,我回家拿户口本。”
“陈建军你敢!”
王彩凤叉着腰堵在院门口,“今儿你要敢跟这丫头走,我就跟你没完!”
我抄起墙根的扁担往地上一杵:“让开!”
王彩凤吓得一哆嗦,镶金牙的嘴张得能塞鸡蛋。
她三舅刚要上前,我一扁担砸在磨盘上,震得晾辣椒的竹筛子哗啦啦响。
“谁敢拦,我让他脑袋开花!”
04林晓雪家的土坯房歪在河沟边上,墙皮裂得跟老树皮似的。
我扛着铺盖卷推开门,三只耗子哧溜从灶台窜到梁上。
“娘,这是建军哥。”
晓雪蹲在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