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背对我站在紫檀案前,月白睡袍下露出森白骨节。
他正将什么东西往身上披覆,那物件随着动作泛出湿润光泽。
当我看清他手中之物,胃部猛地抽搐——那是张完整的人皮,年轻男子俊秀的面孔像面具般耷拉在案头。
沈牧之枯枝般的指骨穿进人皮手指,腐肉与新生肌理交融时发出滋滋声响。
“晚晚?”
人皮覆盖到脖颈时,他侧过半边脸。
尚未完全贴合的面皮下,蛆虫在空洞的眼窝蠕动,“不是说好......”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滑动,碎肉簌簌落在真丝睡袍上。
我踉跄后退撞上书架,镇墓兽石雕砸在脚边。
沈牧之转身时,睡袍襟口滑落,露出心口嵌着的青玉髓。
那鸽卵大小的宝石里封着团黑雾,此刻正疯狂撞击玉璧,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蛛网状阴影。
“别看。”
他抬手遮眼的动作让腕骨发出脆响,人皮与骨骼间黏连着血丝,“再给我半柱香......”话音未落,玉髓突然迸出裂痕,黑雾顺着裂缝渗出,所到之处新生皮肉迅速焦黑溃烂。
凄厉的惨叫声中,我看见案头镇纸压着的宣纸,密密麻麻写满生辰八字。
最上方那张的日期,是我下月生日。
2.滂沱大雨砸在琉璃瓦上,我赤脚狂奔过回廊,睡裙下摆浸透雨水变得沉重如铁。
背后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哒声,沈牧之尚未完全贴合的人皮在积水里拖出蜿蜒血痕。
“晚晚,当心着凉。”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尾音夹杂着气泡破裂的怪响。
转角处镜面装饰墙映出可怖画面——半张清俊面庞下,腐肉正顺着颧骨簌簌剥落。
我冲进车库抓起园艺剪,刀尖抵住咽喉时忽然闻到异香。
后颈被冰凉鳞片扫过,竹叶青顺着锁骨游进领口,金瞳竖仁里映出我惊惶的面容。
蛇信轻触喉结的刹那,沈牧之的叹息在雨幕中散开:“我说过,别去阁楼。”
眩晕袭来前,我看到青玉髓的幽光穿透雨帘。
那条蛇分明是从他心口钻出来的。
醒来时躺在檀香缭绕的拔步床上,织金帐幔垂着玉雕的辟邪铃。
沈牧之端着青瓷碗坐在床沿,面容已恢复往昔温润,只是耳后残留着细小的缝合线。
“薏仁燕窝羹。”
他舀起一匙递到我唇边,腕间沉香手串缠着根银白发丝,“你最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