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谬的现实,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护士急匆匆冲了进来,目光越过我,直奔病床。
护士冲到床前,焦急地对着病床上的身体喊:“顾先生!
顾先生您挺住!”
然后她回头看向我,语气陡然恭敬:“秦先生,您没事吧?
刚才您好像晕过去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躺在病床上的“秦朗”——应该是被困在秦朗身体里的真正秦朗——目光惊恐地在我和病床之间来回扫视,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就在这混乱中,病房门再次被猛地推开。
苏晚冲了进来,妆容凌乱,眼圈泛红。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样子——头发散乱,双眼通红,脸颊挂着泪痕。
她甚至没穿外套,单薄的衬衣下摆塞得歪七扭八。
更可笑的是,她甚至没看我一眼。
苏晚径直扑向病床,一把抓住那具苍白躯壳的手,哭得梨花带雨:“顾沉!
你坚持住!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她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像什么廉价电视剧里的情节。
我站在旁边,西装革履,健康得不像话,而她竟完全没发现床边还站着一个惊慌失措的“秦朗”。
这场面太荒唐了。
被她抛弃时,她冷漠得像冰。
现在这副深情模样,究竟是演给谁看?
一种冰冷的怒火从胸腔升起。
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着秦朗那富有磁性却带着讽刺的声音开口:“苏晚,你现在对着这具快死的躯壳哭得这么伤心,是演给谁看?
顾沉活着、健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苏晚猛地抬头,先是愣住,似乎没想到“秦朗”会说出这种话。
随后她的表情变成了震惊、受伤和难以置信的混合体。
她的嘴唇颤抖着,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像是被当众揭穿了最丑陋的秘密。
“秦朗,你怎么能这样说?”
她的声音又细又哑,“我只是……我真的很担心他……”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她有些皱的裙摆和随意抓起的包包——看来是得知消息后匆忙赶来的。
这副急切样子,跟当初对我说“我们分开比较好”时的冷静,形成了多么讽刺的对比。
这就是我一直深爱的女人?
此刻,她在我眼中可笑至极。
“怎么,良心发现了?”
我露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