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犹豫片刻,伸出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攥住我的手臂,力道之大甚至让我感到疼痛。
“秦朗…”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顾沉真的走了…他是不是恨我?他临走前有没有说什么?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她的依赖如此明显,如此绝望。
我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这个曾经高不可攀的女人,如今却把我当作唯一的依靠。
这种错位的满足感让我几乎窒息。
“他不会怪你,”我用秦朗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她,“他最后那段时间,你照顾得很好。”
她在我怀中泣不成声:“我没有…我没有好好照顾他…如果我早点发现…别这样想,”我轻轻拍着她的背,“顾沉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自责。”
可就在说出这些话的瞬间,我内心深处那个真正的顾沉却在狂怒地嘶吼:这算什么?用着最痛恨的人的身份,安慰着背叛我的女人,告诉她“我”不怪她?荒谬!简直是天大的讽刺!然而更荒谬的是,看着苏晚此刻对“秦朗”的完全依赖,某种病态的满足感正在我心中蔓延。
这是曾经的顾沉从未得到过的——被她毫无保留地需要,被她视为生活中唯一的支柱。
这种扭曲的快感与内心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我的灵魂更加分裂。
在回程的车上,她疲惫地靠在我肩头,泪水浸湿了我的西装。
我望向窗外灰暗的天空,嘴角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葬礼之后的日子,苏晚像一只迷失港湾的船,整个人漂浮在痛苦与自责的海洋中。
每晚她都辗转反侧,有时甚至会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呼喊着顾沉的名字。
我以秦朗的身份陪在她身边,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起初只是简单的问候,后来演变成长时间的陪伴。
她开始向我倾诉那些我本应知道的往事——我和她曾经的生活。
“那天顾沉带我去看海,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苏晚捧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目光透过窗外看向远方,“结果半路车坏了,我们被困在荒郊野外。
他急得像个孩子。”
“然后呢?”
我问,明知故问。
我记得那天,记得每一个细节。
“我们搭了辆货车回城,坐在满是土豆的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