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问诊的郎中前脚刚走,谢衍后脚就带着宁暖和她的儿子李子初进门。
谢衍眼中满是欣喜,“九娘,阿暖母子孤苦无依,暂时借住在我们家,你收拾一下。”
谢衍的语气丝毫听不出对宁暖孤苦无依的同情,倒是生出一种无端的兴奋。
李子初揉着惺忪的眼睛,语气甜甜,“干爹,我困了。”
我摸了摸小腹,原来你的爹爹已经这么迫不及待想去当别人的爹了。
1.谢衍和宁暖两小无猜,在谢家家道中落前,两家曾是邻居,一起住在那条满是达官显贵的街道。
谢衍十六岁时,谢父获罪,宁家马上断绝了与谢家的来往,把宁暖嫁给远在江南的丝绸之家李氏,宁暖成了谢衍此生最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我,九娘,只是谢府管家的女儿,谢家在那场灾难后只留下谢母、谢衍和我,其他人死的死散的散。
谢衍问我为什么不走,十五岁的我说:“少爷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然后,我们就一起搬到京郊一处破败院子,也就是现在的家。
宁家嫁女的消息传来,谢衍大醉了一场,清醒后一改往日懒散模样,认真读起书来,在他挑灯夜读的每个夜晚,我安静坐在旁边做着第二天要拿去卖的绣品。
两人共享同一支蜡烛的微光,省些开支,也让我升起一种隐秘的幸福感。
一个寻常的夜晚,谢衍半个时辰都未曾翻页,我刚想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谢衍却忽然抬起头来问我:“九娘,你可愿嫁给我?”
昏暗的光线隐去我绯红的面颊,我心悦多年的少年郎说要娶我,我害羞地点点头,“愿意。”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谢衍在私塾里,偶然从宁家一个远亲口中得知,宁暖有喜了。
2.宁暖的到来,让家里热闹不少,只是热闹不属于我。
我在厨房做饭,听到饭厅传来阵阵欢笑,宁暖把婆母哄得很开心,看到宁暖,婆母就想起往昔在谢府的荣光,看见我,只剩落魄的现实。
李子初缠着谢衍,“干爹,我想骑大马,我想骑大马!”
谢衍无奈却宠溺地说:“好好好。”
油烟太大,胃中翻腾,我干呕几声,泪水直往上冲。
锅中沸腾着肥而不腻的红烧肉,是李子初吵嚷着想吃,谢衍让我买来做的,这顿晚饭,是往日我们一家三口人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