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跟老板提出了要离开公司的决定,他好几次谈话挽留,我都坚决拒绝了。
这一段经历让我觉得自己像是闯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在这里遇到很多事都令我痛苦,被当作物品的姑娘,毫不被尊重的女客户,糜烂的生活。
我想就让这一切不舒服的事停留在那个包间里,我不愿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大,更复杂,更浑浊。
工作多辛苦都可以接受,但无法接受多余的应酬。
无知的自己可以接受,但无法接受已知一切却无能为力的自己。
世界很大,我的世界却很小。
我无法多次面对那样痛心的场景,有人接受,有人被迫接受,而我不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我无法改变,所以选择逃离,逃离那白酒与海鲜,逃离那深夜贴着手腕处的号码牌。
那次之后就没有再见过4号了,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似乎离开那个世界,我们就不会有交集。
我不愿问她过得如何,因为待在那儿,又能如何?
我也不会问她想离开吗?
因为成年人的选择,有得也总要付出代价,我不愿过界。
她的世界她的选择,又与任何人何关呢。
但在离职半年后,亦是除夕当天,出乎意料的,微信收到了4号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奶茶门头的照片以及外地定位。
还有一句“姐,这是我第二人生的开始,想你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
我抬起头望着飞上天的烟花,耳边时不时传来大人小孩的欢乐嬉笑声。
而后低头编辑聊天点了发送,“好的,我会来的,桃樱”。
没有说再多,也不必说再多。
我们选择不了出生,但是不论何时都可以重新定义自己的人生。
我们不够势力可以掀翻不合理的存在,但是可以选择拒绝参与这些不合理。
我们是普通人,但是仍然可以过想要的普通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