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取出录音笔。
塑料外壳上还留着指纹印,林夏认得出那是自己的指纹。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病房里的消毒水味突然浓烈起来,她颤抖的声音混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明川,我错了......我想回家......”陈默按下暂停键时,林夏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录音笔里还残留着她流产时的呜咽,与此刻窗外救护车的鸣笛交织成诡异的二重奏。
“多讽刺,”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癫狂,“我用自己的痛苦录下的声音,现在要用来送他下地狱。”
深夜的律所只剩林夏办公室亮着灯。
她对着镜子卸下伪装,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皮肤上。
抽屉里的日记本停留在2022年3月15日,最新一页写着:2030年3月15日,复仇倒计时第1天。
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渍,她忽然想起陆明川常说的话:“夏夏,你的眼泪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珍珠。”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
画面里沈薇衣衫不整地倒在酒店床上,床单上的褶皱像干涸的血迹。
陆明川的背影出现在镜头里,他转身时,林夏清楚看见他手腕内侧的刺青——那是她流产胎儿的出生日期,用哥特体刺在血管上,仿佛随时会渗出血来。
“告诉苏晴,”陆明川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我等不及要见她了。”
视频最后一秒,男人突然回头,眼神冰冷如刀。
林夏的手剧烈颤抖,手机摔在办公桌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像极了八年前那个雨夜,她跳窗时撞碎的玻璃。
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流转,折射出七彩光晕。
林夏端着香槟穿过人群,高跟鞋踩在波斯地毯上无声无息。
沈薇的香水味若有若无,那是她们约定的信号——迪奥的“毒药”,前调是甜腻的李子香,中调突然转为辛辣的广藿香,与陆明川施暴前喷洒的古龙水气味诡异地重叠。
“苏律师?”
温润的男声响起,林夏转身看见陆明川的异母弟弟陆明远。
这个总被家族边缘化的男人,此刻穿着定制西装,袖口绣着陆家的族徽,暗红色丝线在灯光下泛着血光。
“陆二少。”
林夏微笑举杯,香槟气泡在杯中炸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