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姑娘。”
我瞥了思诺一眼,看吧,你的伪装还是不成熟。
伴随着围观者的一阵哄笑,思诺深得我真传,背过身搓红眼睛,可怜得很。
“各位街坊邻里,脸是天生的,我也没法改。
我独自在外流浪许多年……”她抽泣,“遇见不少人笑我长得像女人,我以为回了家,就不会……”我倒抽一口气,帮衬她:“刘大叔不愧是阅女无数,烟花巷子逛多了看谁都像女人。”
男人见不得理,一声讪笑:“瞧你说的,开玩笑呢,小丫头嘴皮子倒厉害。”
人群悻悻散开,我带着思诺往城中去,买些石黛看看能否把她化的更英气些。
没有余银找代步的,我们只能走路。
思诺毫无怨言,一路走一路看,一会点头一会蹙眉。
她口中念念有词:“数户共居一院,真如蜂房蚁穴。
屋顶破败、墙壁倾颓,实乃危房。
这里的知府竟全然不管吗?
中午时分,冒起炊烟的只有寥寥几家……”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行至一片空地,从东侧漫过一股臭气。
思诺忙捏着鼻子,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我看了一眼方向,平静道:“葬岗,云州城屋舍连绵,穷人家里连火种都没有,食物供给又不够男丁干体力,死掉的人只能堆在那个地方。
幸而是冬天,若是天热……”思诺比我想的镇定,她并无恐惧的神色,只是眼中多了些复杂情绪。
“百姓住所逼仄密集,谁家起了火怕是连着一片都要烧了。”
这语气是愤懑,心疼?
“我原以为云州城只是闹饥荒,”她凝望着葬岗的方向,“可现实比我想的更惨重。”
原来对外城的人来说,云州城已经可以用“惨重”来形容了。
而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7.之后的思诺时常出去转悠半天,回来之后又伏案许久,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
那天她冲我招招手,让我过去帮她一起抄东西。
对照的纸上右侧列有四个醒目的大字,我念了出来:“问卷……调查?”
“这不重要,”思诺指向那些小字,“帮我抄这些。”
我看着那一排排罗列的娟秀小字,在阅读清楚后,一阵鸣音漫过我的大脑,心跳漏掉的一拍让胸腔寂静的可怕。
一、家中现有几口人?
近三年有无病故、失踪或被征兵者?
二、主要收入来源是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