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颤抖,先探了一下我的鼻息,又摸了摸我的脸。
他惊呆了,眼泪决堤般涌出,拼命想用手堵住流血的伤口,却发现根本没有用。
我划得太深了。
我实在太想解脱了。
“然然……然然!”
顾时洲将我从血泊中捞起,鲜血粘在他准备去参加晚宴的高定西装礼服上。
他把我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情绪崩溃,嘶吼到破音:“快,叫救护车!”
“叫救护车!”
5看着顾时洲几近崩溃地冲进医院,我只觉得想笑。
人已经死了,做这些表面功夫还有什么用?
可顾时洲不相信。
即便医生反复告诉他,人已经没了,他还是不信。
他跪在抢救室门口,抱着医生的腿不放。
“医生,再救救我老婆吧,求求你们了!”
“她还那么年轻,她才27岁,求你们救救她吧!”
那个往日里高贵矜持的男人,此刻跪在大庭广众之下,身上华丽的西装沾满血迹,狼狈得不成样子。
他对着抢救室的医生磕头,全然舍弃了自己的高傲和自尊。
任谁看都会觉得他是一个痴情的好丈夫。
谁能想到,他才是害死我的罪魁祸首。
这家医院是专给富人看病的私立医院,顾时洲在背后有很大的投资。
医生们无奈,只得按照顾时洲的意思继续抢救。
但这一切只是演给他看罢了。
这场无用的抢救,受折磨的是我惨死的身体,平复的却是顾时洲那颗愧疚的心。
这公平吗?
顾时洲顺着墙坐到地上,双眼流着泪,死死盯着急救室的那盏灯,仿佛生怕它会熄灭。
“然然……然然我错了,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顾时洲把头埋在臂弯里,痛苦地抽泣,嘴里不停喊着我的名字。
这场注定失败的抢救终于还是结束了。
医生推着我的尸体出来,盖着白布。
“顾先生,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其实顾时洲心里肯定也明白。
无论是那不可能生还的出血量,还是我只剩下余温的身体,都足够证明,我已经死在了地下室。
是他亲手把我关进去的。
两天三夜的幽闭,扼杀了我这些年为了活着做出的所有努力。
顾时洲浑身战栗,掀开白布的一角,看到的是我惨白的脸,早已失去了活人的血色。
他小心翼翼抚摸我的脸,“然然,宝贝,你醒过来,别吓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