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周舟告诉顾时洲,她已经遵循我的意愿,将我海葬了。
此时此刻,我的尸身,连带着肚子里那个小小的孩子,都已经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中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顾时洲彻底疯了。
如果不是肖朗拦着,他估计要把周舟的家给拆了。
走出周舟家,顾时洲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他看着天边的夕阳,默然落泪,痛苦得浑身颤抖。
“安然彻底消失了。”
“她连一捧骨灰都没留给我。”
是啊,我终于永远摆脱你了。
顾时洲,就让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吧,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可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很长一段时间,顾时洲日日在家酗酒。
喝得烂醉,然后抱着我的照片痛哭。
肖朗来找他的时候,被他身上冲天的酒气吓得不轻。
“喝喝喝,怎么没喝死你啊。”
顾时洲苦涩地笑笑:“要是能喝死就好了。”
“顾时洲,你真是个混蛋。”
肖朗边说边拿出一沓资料,“你就没想过,沈岚绑架的事,还有安然出车祸,到底是为什么?”
“你就算要死,也先还安然一个公道和清白再死吧。”
顾时洲接过资料认真看。
肖家的人脉和路子很广,很快查到了肇事司机的相关资料。
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照片时,我彻底傻眼了。
这张可怕的脸曾经带给我无数次噩梦的侵扰。
即便我已身死,看到他,还是觉得浑身一股恶寒。
当时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跑了,我紧接着被送进医院,始终没见到司机。
居然是他吗……肖朗拿出另一份调查表,“何铁军,男,58岁,无业游民。”
“他,曾经是安然的继父。”
911岁时,我跟着妈妈改嫁,来到了何铁军家。
我原本以为是幸福生活的开始,可没想到是进入了地狱。
何铁军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和酒鬼,三天两头喝醉回家,拿我们母女撒气。
他骂我妈是个不要脸的臭婊子,骂我是婊子生的小拖油瓶。
那么厚的啤酒瓶,在我的脑袋上砸碎,血顺着脸流下,模糊了视线。
妈妈被打得受不了,躲在杂物间里抱着我哭。
我求妈妈带我走,可她不肯。
她一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坚信“丈夫就是女人的天”。
她唯一能为我做的,就是在我挨打时扑到我身上,替我承担继父的怒火。
我月经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