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血压！
血压75/45了！”
数字在缓慢爬升，但依旧危险。
产妇的呼吸还是很急促，血氧饱和度在90%左右徘徊。
“知道了！”
我甩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眼前这个人，还在生死线上。
“多巴胺，5ug/kg/min，微量泵泵入！”
“血气分析！
马上送！”
“联系ICU！
准备床位！”
指令一条条发出，清晰，不容置疑，手虽然还有点木，但操作依旧精准。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流进脖子里，又湿又粘。
手术室的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里面是生死时速，外面是阴谋算计。
那个民工家属…他们怎么会知道丙泊酚？
还知道“回扣”？
有人教唆？
还是…那个民工，他真的在麻醉中醒了过来？
听到了什么？
感觉到了什么？
然后告诉了家属？
妈的。
如果真是术中知晓，我确实有责任。
麻醉深度监测，我当时看了，BIS值一直在安全范围。
但个体差异呢？
设备误差呢？
可回扣？
我吃他妈的什么回扣！
丙泊酚这破药，便宜得跟水一样，能有多少回扣？
栽赃！
赤裸裸的栽赃！
这背后，是谁在搞鬼？
医务科？
还是…有其他人想让我滚蛋？
那个盯着主任空缺位置的人？
无数念头在脑子里翻滚，像一锅沸水。
“李医生，血气结果回来了！”
我接过报告单，快速扫视。
代谢性酸中毒，乳酸升高，情况还是很糟。
“纠正酸中毒！
给碳酸氢钠！”
“继续监测尿量！”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十五分。
距离我接到那张停职通知，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
距离那个民工的手术结束，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这三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那个民工醒来后，说了什么？
他的家属，怎么就精准地找到了“丙泊酚”和“回扣”这两个点？
还闹到了监控室？
他们想看什么监控？
手术室的监控？
还是我办公室的？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这他妈的是个圈套，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我往里钻。
而我，因为连轴转的急诊，因为疲惫，可能真的在某个环节…疏忽了？
那个民工抓住我手腕的触感，又清晰起来。
那灼热的体温，那颤抖…我真的…判断失误了吗？
“血压85/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