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信不信，今天我就让他们无家可归！
我死都要拉上他们垫背。”
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站起身，冷冷地看向他。
“顾总”我开口，“求你帮帮我。”
沉默了片刻，传来顾秋白平静的声音：“已经报警了，拆迁队非法强拆的证据全部递交警方，张奎和林大鹏涉嫌拐卖和故意伤害。”
我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张奎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林乔，你不能这么对我！”
张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我们是一家人！
我是你未来的老公！”
“一家人？”
我冷笑了一声，“做梦！”
“乔乔！
你不能见死不救！”
王桂芳突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腿，脸上的泪水混着雨水流下来。
“我养了你二十年啊！”
我低头看着她，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
“妈。”
我叫她，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你养了我二十年，可你把我当人看过吗？
逼我嫁给张奎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我是你女儿？”
王桂芳的身体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我六岁就开始洗衣服做饭，十二岁就出去打工，赚的钱全给了林大鹏。”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
看在爸的面子上，你们会有安身之地，但我绝不原谅！”
王桂芳的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拆迁是也算是你的报应。”
我抽回被抱住的腿，转身走向巷子口。
“顾总，我们走吧。”
“林乔！
你这个没良心的！”
王桂芳的哭喊声在身后传来，可我一步都没有停下。
雨水中，我仿佛看到养父的身体渐渐冷下来，耳边只剩下挖掘机轰隆的声响。
那是他们欠我的，该还了。
养父对我恩情我也还了。
4回到顾秋白的豪车里，我浑身湿透。
手脚冰凉，可心里却仿佛燃着一把火。
那把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烧成灰烬。
“林乔。”
顾秋白递给我一条毛巾。
声音冷静得不像是在面对一个刚刚失去养父的女儿：“这场戏还没完。”
我接过毛巾，却没有擦身上的雨水。
只是抬头直视她的眼睛：“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拆房子，对吗？”
顾秋白没有否认，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我只知道，他们欠你的，该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