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蜂拥而出。
有些陌生，有些熟悉，更多的……像是被强行删掉后，又被野蛮撕裂地拼回来。
他开始梦见自己小时候——在一座红色大殿中奔跑。
那不是幻境。
那是记忆。
真实的记忆。
凌晨三点，他再次惊醒，眼前却不是熟悉的房间，而是清心坊的柜台——灯火温柔，少女微笑，周围却空无一人。
他低头看自己：穿着童装，手里拿着半杯未喝完的奶茶。
他的视角，是一个七八岁孩子的视角。
“林然。”
身后，油纸伞女子缓缓走来。
她蹲下身，轻声问：“你决定了吗？”
“要成为‘听雨人’，还是回凡间做普通人？”
林然童年的自己低头想了很久，然后摇头：“我想回去陪妹妹。”
女子轻轻笑了：“可惜你太聪明，我们不能放你走。”
她伸手，轻轻触碰他额心。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铜镜从天而降，将童年的他吞没。
林然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手中攥着一张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三个字：“听雨人”他大口喘息，整个人冷汗直冒。
他记得了。
不是完全，却已足够。
——他小时候曾进入镜花堂。
不是被动，而是被选中。
——镜花堂的人观察他、引导他，甚至尝试“植入某种能力”。
——他拒绝了成为“听雨人”的使命，于是被抹去了记忆，送回凡世。
沈故里说过：“你能启动幻真系统，说明你是那批人里，‘灵魂防御系统’没有被破坏的个体。”
林然喃喃：“所以我不是‘卷入’，我是回来。”
他起身走到镜子前。
这一次，他看见了镜子里有两个自己。
一个是现在的他，疲惫、愤怒、失落；另一个是七岁的他，目光清澈，却被铜锁束缚，立在漆黑镜湖中央。
“小然。”
少年“他”开口：“你终于想起来了啊。”
林然心头一震。
“你以为你是来找答案，其实你早就知道一切。”
“你以为你是交易者，其实你……曾是掌控者。”
林然咬牙：“那我为什么被扔回来？”
少年道：“因为你那时候，还记得什么是‘真心’。”
“他们怕你。”
“怕你，变成幻真系统的‘钥匙’。”
“他们那么强！
怎么会怕我？”
林然咆哮。
少年“他”低头，一拳轰在自己胸口，镜面震颤：“因为你——太软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