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能力。”
林然怔住。
“你可以走路、说话、吃饭、照顾她。”
女子继续道,“只是……你将不再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
“没有‘应该救人’、‘应该心疼’、‘应该后悔’——你只会运转。”
林然闭上眼,咬牙。
良久,他点头:“成交。”
镜花堂内,铜镜再次升起。
他站在铜镜前,镜中浮现出过往无数次的道德选择——是否为妹妹辍学、是否拒绝黑公司、是否不让母亲再做透支劳力的工作……这一切,被一寸寸切割、剥离、打包,化为数据流,被铜镜吸入。
他感觉不到疼,只有冷。
像整个大脑,某个温热的角落被掏空了。
当镜面合拢时,林然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平静开口:“交易完成了吗?”
那一刻,他的语气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没有人类。
只有逻辑。
他回到医院,看见妹妹正被送入手术室,母亲的旧照片掉在地上——他没有弯腰去捡。
护士哭着说:“先生,麻烦您按下确认按钮。”
他毫不犹豫地点下。
医生:“术中风险率在42%……你说了能救。”
他平静道,“就动手术。”
直到夜深,手术成功。
林夕被送回病房,灯光柔和,她脸色红润,睫毛轻轻颤动。
林然坐在床前,盯着她看了十分钟,忽然笑了。
不是喜悦的笑,是一种……程序识别成功后的“微笑表达函数”在运行。
他站起身,走出病房,电梯内,一面镜子照出他的脸。
冰冷,麻木,像是被人从骨缝里抽走了“温度”。
他轻声问自己:“她能活下去就好。
不是吗?”
镜子里的人,眼睛缓缓泛黑,嘴角咧开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是啊。
不是很好吗?”
他猛然抬头,四周世界如同倒灌的海水。
电梯消失,楼道化作一片无边镜湖,他悬立中央。
成千上万个“林然”站在镜面上,冷漠、扭曲、机械、空壳,齐声说:“我们都在执行命令。”
“你只是还没接受罢了。”
“道德,不过是软件臃肿、数据冗余。”
“删除之后,效率更高。”
他抱头,嘶吼:“不——我不是你们!”
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连崩溃都开始变得不合理。
就在这时,幻真系统界面猛然弹出:检测到灵魂撕裂临界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