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玩闹。
待到军令下来的时候,已然度过三年。
这一次,安楠像所有送夫从军的妇人一样细心地帮丈夫打点好行囊,临行前的最后一夜,两人都未合眼。
“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不会很久的,等平定下来就能回家了。”
安楠拿着烟杆站在窗前,满城月光映得她那含水的眸子格外明亮,窗外寂寥无声,屋内静如止水。
楼下的昙花开了。
其实安楠只要把眸子往下移一点便可以看见那许久才开一次的花,只是那样会让眼泪蹭掉胭脂。
原盛荣从后面抱住了她。
两人沉默无言,此时无声胜有声,安楠戴的香囊里一直是淡淡的桂花香,这是曾经家里那棵桂花树的味儿,母亲喜欢的很,她也喜欢。
原盛荣现在觉得这味道很重,重到让自己有些昏了头。
回过神时已经能听见鸡鸣的声音了。
他最后抱了安楠一下,然后坐上了军营派来的车,安楠从半开的车窗里丢进去一个香囊,是她一直戴着那个,是那年夏夜他买来送她的那只,桂花香气不轻不重的散在鼻息间,那上面绣着一只母孔雀以及那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再等一次,等他回来还香囊。
原盛荣将自己那只拿出来递给安楠,是檀木香的,上面是一只公孔雀和一句诗。
“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香囊的香气似乎如水流一般穿过手套渗透进手心,原盛荣握着香囊,转头后发红的眼里是爱人的倒影。
雨滴落到了门前梧桐树的树叶上,安楠在雨中看着车子离开。
6城里突然乱了起来,看来,新的战场出现了。
将军府里的下人都开始悄悄收拾东西,干活时顺点小玩意换钱,其他的将军夫人早都收拾好东西去了别的地方,只有安楠不紧不慢,还在这地方住着。
她不舍得,也怕原盛荣来信。
但比信先来的,是将军府的落幕。
不知是谁以将军叛变为由,又煽动民心,让贫民百姓觉得凭什么他们能挥霍钱财,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却要饿着肚子到处讨命。
谁又记得他们夫妻二人的好呢?
大门被打开后,府中乱作一团。
下人带着早已收拾好的行囊从后门逃跑,前面是贫民们疯抢瓷器珠宝,后面跟着既要抢东西又要抓人的强盗,安楠坐在屋子里,还是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