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滑出半块玉珏——和我襁褓里那枚严丝合缝。
“你......” 地道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
婴儿啼哭陡然变成尖笑，震得我胎记灼如烙铁。
“闭眼！”
世子突然用染血的掌心捂住我口鼻。
血腥气冲入肺腑时，我看见磷火映出的鬼影——十二具无头尸正朝我们跪拜，每具尸身的腕间都有凤凰胎记。
“幻象。”
他嗓音发颤，呼吸喷在我耳后激起战栗，“当年有人用巫术复刻你的命格，这些是失败的祭品。”
我反手拽开他衣襟，北斗七星痣正在渗血：“你身上为什么有顾家禁术的封印？”
他喉结滚动着贴上我后背：“因为三年前，是我把你从炼蛊炉里挖出来的。”
铁链声已近在咫尺。
我摸到石壁某处凸起，用力按下——“轰隆！”
暗门旋转的刹那，数百只萤蛊腾空而起，照亮整座地下祭坛。
九根青铜柱缠绕锁链，中央悬着具冰棺，棺中少女与我容貌相同，心口插着七星钉。
“这才是换命阵本体。”
我抚过棺盖星图，“用九十九个纯阴命格的少女血祭，把凤命转移到......”祭坛突然剧烈震动。
冰棺中的“我”猛然睁眼，七星钉崩飞而出。
世子将我扑倒在地，钉子擦着他脊背划过，在石板上灼出焦痕。
“小心！”
棺中少女四肢扭曲着爬出来，脖颈180度翻转：“姐姐，我等了你十年。”
她张开嘴，喉间竟藏着朵合欢花。
我甩出桃木簪刺向她眉心：“装神弄鬼！”
簪尖没入皮肤的刹那，她突然化作纸人燃烧，灰烬里掉出块带血的宫牌——正面刻着太子生母的封号。
地道上方传来纷沓脚步声。
“找到妖女了！”
御林军的火把照亮洞口瞬间，我看见太子赤红的双眼：“给本宫放箭！”
“抱紧。”
世子突然揽住我的腰撞向祭坛。
青铜柱应声翻转，我们跌进暗河的同时，上方传来惨叫——那些箭矢竟在半空调头，将追兵钉死在石壁上。
刺骨河水中，我腕间胎记突然发出金光。
无数萤蛊聚成凤凰形状，照亮河底累累白骨。
每具骸骨手腕都系着褪色红绳，绳结打法与我当年戴的一模一样。
“那是......” 世子突然掰过我的脸渡气，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