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我仍蹲在原地,未曾碰那把伞。
我冻得发抖,可我想回家,这份恩情我不能再欠。
我不想再与任何人牵扯因果。
他走后,我守着书院大门直到夜深。
街上灯火渐熄,行人稀疏。
可岑子默迟迟未归。
与他同行的书童匆匆跑回取书稿,顺便冷嘲热讽:“有些人啊,还是多照照镜子。”
“我们公子这几日要与阿瑶筹备大事,根本不会回来。”
“对了,他让我取书稿,是要为阿瑶整理一份江湖游记。”
“还有一册诗集。”
“谁高谁低,你自己掂量吧。”
他扬起下巴,转身跑开。
我抬头望去,远处山头隐约传来乐声,想必是他们在庆祝重逢。
我缓缓起身,腿脚因蹲太久有些发麻,眼前一阵恍惚。
恍惚中,岑子默曾拍着我的肩说:“紫夏,我为你备了一场乐宴,快去听听。”
可清醒过来,山坡上只有岑子默与一人并肩赏月,琴声悠扬。
他眉眼柔和,仿佛再无旁人位置。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明显,他转头看来。
四目交汇,他眼中的暖意瞬间冷却。
他快步走下坡,手指狠狠点了点我的肩:“我不是让你走吗?
你怎么还在这晃悠?”
刺痛传来,他一把将我推开几步。
他怕阿瑶误会,正要再开口警告,却有人先一步拉住他的手,满脸忧色。
“子默,你别这么对薄姑娘。
来京路上,我都听说了。”
“我知道你因她有几分像我,才留她在身边三年。”
“也知道你为等我归来,三年未曾考虑其他前程。”
“我不怪你找个寄托,只是薄姑娘无端被牵连,太无辜了。”
她眼眶微红,怜悯地看向我:“她一身单衣,孤零零的,太可怜了。”
“听说她性子倔强,三年从不倚靠你半分,真是让人心疼。”
3.“刚才我和阿瑶点了山灯,没来得及写上祝福。
薄姑娘琴艺精湛,不如帮我们弹一曲送灯如何?
我付你十两银子,够你买些暖衣了。”
阿瑶语气温和,仿佛真心想助我一把。
可这提议却让她身旁的岑子默皱了眉,他轻拍她的肩,低声道:“别为难她了。”
若他真心怜惜,又怎会在我冻得瑟瑟发抖时提出这种要求?
冬夜山风刺骨,弹琴需静坐许久,我若应下,手指怕是要冻僵。
我不愿。
可我刚转身,岑子默却一把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