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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林东凡沈君兰后续+全文

天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道子,这么晚找我有事?”“七叔,刚才有人刨了我妈的坟,现在又想刨我爸的坟!麻烦你叫些人过来,我在公墓山等你们。”“这谁啊?找死了不是!”“对方想搞我,你快点叫人过来。”程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今晚铁了心要跟林东凡等人硬刚到底,这顽强的对抗精神,没生在抗日时代真是可惜。林东凡把烟屁股扔地上,狠狠地拧了一脚。当他抬头望向程道时,目光也冷厉了许多:“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在维护我程家的尊严!”程道回答得理直气壮,手里依旧抄着那把兵工铲,严阵以待!谨防林东凡等人靠近。“你这是对抗审查!!!”林东凡愤然一声怒吼,声音震耳发聩。程道豪不示弱地反问:“为了配合你们的调查,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我妈的坟给刨了!现在又要刨我爸的坟!我还要怎么配合...

主角:林东凡沈君兰   更新:2025-04-02 1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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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东凡沈君兰的女频言情小说《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林东凡沈君兰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天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道子,这么晚找我有事?”“七叔,刚才有人刨了我妈的坟,现在又想刨我爸的坟!麻烦你叫些人过来,我在公墓山等你们。”“这谁啊?找死了不是!”“对方想搞我,你快点叫人过来。”程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今晚铁了心要跟林东凡等人硬刚到底,这顽强的对抗精神,没生在抗日时代真是可惜。林东凡把烟屁股扔地上,狠狠地拧了一脚。当他抬头望向程道时,目光也冷厉了许多:“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在维护我程家的尊严!”程道回答得理直气壮,手里依旧抄着那把兵工铲,严阵以待!谨防林东凡等人靠近。“你这是对抗审查!!!”林东凡愤然一声怒吼,声音震耳发聩。程道豪不示弱地反问:“为了配合你们的调查,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我妈的坟给刨了!现在又要刨我爸的坟!我还要怎么配合...

《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林东凡沈君兰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道子,这么晚找我有事?”

“七叔,刚才有人刨了我妈的坟,现在又想刨我爸的坟!麻烦你叫些人过来,我在公墓山等你们。”

“这谁啊?找死了不是!”

“对方想搞我,你快点叫人过来。”

程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今晚铁了心要跟林东凡等人硬刚到底,这顽强的对抗精神,没生在抗日时代真是可惜。

林东凡把烟屁股扔地上,狠狠地拧了一脚。

当他抬头望向程道时,目光也冷厉了许多:“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维护我程家的尊严!”

程道回答得理直气壮,手里依旧抄着那把兵工铲,严阵以待!谨防林东凡等人靠近。

“你这是对抗审查!!!”

林东凡愤然一声怒吼,声音震耳发聩。

程道豪不示弱地反问:“为了配合你们的调查,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我妈的坟给刨了!现在又要刨我爸的坟!我还要怎么配合你们?难道任由你们把我程家祖宗十八代的尊严都践踏在脚下?!让你们为所欲为?!”

“今天你是不是铁了心不让道?”

“除非我死!”

“把他拿下!”

林东凡一声令下,唐侠和张晓光立马从左右夹击。

程道挥着兵工铲左右乱拍,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刚招架住挥铲进攻的张晓光,又被另一边飞扑而上的唐侠扑倒在地上。

“别动!”

体型偏瘦的唐侠,有点压不住程道。

张晓光又冲了过来,直接把程道腰间的那条皮带抽了出来,用皮带把程道的双手反缚在后面。

“你们这是绑架!”

程道的咆哮声,真的是响彻整座坟山,但震不住林东凡。

林东凡吩咐简思凝:“看住他!”转身便挥起兵工铲,开始挖程道父亲的坟墓,唐侠和张晓光也加入了劳动队伍。

没刨几分钟。

不远处传来了怒喊声:“干什么你们?住手!”十几道手电筒的光芒,同时射在林东凡等人的脸上。

程耀宗,程道的亲叔叔,兄弟中排行老七。

别看他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嗓门还是挺大,在村里的威望也高,曾经连任三届村长,现在是程氏家族的族长。

大晚上一声召唤,有二十几个族人跟他一起上山。

颇有同仇敌忾的架势。

这伙人一上来就抢走了林东凡和唐侠、张晓光的刨坟工具,并把他们三个人团团围住。

眼看势形恶化,有上升到暴力冲突的可能性。

简思凝匆匆躲到一边拨打110。

呼叫援救。

一个牛高马大的糙脸汉子,嚣张地推了林东凡一掌:“你他妈挺能耐啊!居然敢刨我们程家人的祖坟!”

说着又连推一掌。

林东凡被推得跌退两步,当场亮出自己的工作证:“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什么狗屁公务!你刨人祖坟,你还有理?!”糙脸汉子又上前推了林东凡一掌。

如果真的动手,林东凡有自信在十秒内把这家伙干趴下。

可组织不允许他这么野蛮。

这事只能忍。

程耀宗上前警告林东凡等人:“我不管你们是干嘛的,你们大晚上跑到这里来挖我们程家人的祖坟,那就是缺德!马上滚!别逼我们动手。”

“是不是缺德,不是你说了算!”唐侠忍无可忍:“你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胡来,这是法制社会!”

“哪条法律允许你刨家人的祖坟?”程耀宗声色俱厉:“今天你们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不打断他的手!”

这特么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无理都说不清。


“不久前,杨涛老婆含泪举着牌子,跪到省政府门口喊冤。”

“这事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已经引起了省委的高度重视。”

冷川的一番话,令现场气氛凝重了不少。

冷川又接着说:

“有人说,南州官场之所以容不下楚劲松,就是因为有人怕楚劲松给杨家父子翻案。”

“这事的真假,我们暂且不论。”

“现在我只想知道,9·28森林火灾到底死了多少人?”

说着,冷川把目光投入了坐在末座的林东凡。

现场只有林东凡是从南州市调过来的,而且,林东凡曾参与起草过9·28森林火灾案的调研报告。

林凡东也是个明白人。

一听就知道:

冷川在询问具体的伤亡数据之前,之所以先讲楚劲松有意给杨家父子翻案,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林凡东放下顾虑,别担心会一言不慎坑了老丈人。

林东凡沉重地吐出真相:“总共死了11个人。”

“有11人遇难,居然谎报只有2人遇难,这南州市的官僚们还真是胆大包天。”何宴清笑中带怒。

根据有关条例,伤亡三人以下,属于一般事故。

伤亡三人到十人,属于较大事故。

而伤亡十人以上,属于重大事故!

当初在撰写报告的时候,林东凡心里也很纠结,第一稿写的是真实数据,结果被上级批了个体无完肤。

南州市的官僚们为了规避责任,试图弄虚作假、瞒天过海!

而比这更令人痛心的一件事情是:

南州市森林公安局把“森林纵火”操作成了“森林失火”,并拉了一个死者出来当替罪羊,让死人承担一切责任。

这就是杨涛反复上访的主要原因。

林东凡回忆:“当初,南州市通报9·28森林火灾的伤亡数据时,各单位都统一了口径。但具体是谁下的命令?我级别低,这事我真不知道。”

“这事先不提,回头先确认具体的伤亡名单。”

冷川望向在座的各位。

郑重其事地宣布:

“今天早上,刘检察长已经作出批示,正式成立9·28专案组。由我本人担任专案组组长,综合指导处的何宴清同志担任副组长。”

说着,冷川又一次把目光投向林东凡。

继续宣布:“东凡同志,鉴于你对南州市的情况比较了解,侦查队长一职,由你来担任。”

闻言,在座的几位侦查员,有不少人心生腹诽。

林东凡只是一个借调人员,而且只是个三级主任科员。一来就担任重大案件的侦查队长,这操作真特么骚。

感觉到同志们的妒忌情绪,林东凡也很无奈。

老子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屈辱都经历过,两世为人才抓住逆风翻盘的机会,你们这些小咔啦咪妒忌个毛线。

想起自己对小师妹简思凝的承诺。

林东凡举手发言:“冷局长,我能不能举荐个人?”

“你想举荐谁?”冷川有些讶异。

林东凡笑言:“我们侦查一处的简思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与了解,我觉得她的业务能力还行,背景也干净。关键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个我同意,全是男的确实没意思。”

一个叫唐侠的哥们,抖着精神举手拥护林东凡的提议。

冷川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没什么意见。但我希望你们别忘了,9·28专案组是去拍苍蝇打老虎,不是去拍拖。”

“谢谢冷老板,你放心,打虎我是专业的。”

林东凡越看越觉得,冷老板不板着一副冰块脸的时候,其实也挺可爱,很有人情味的一个人,做事也不拖泥带水。


“你收过多少人的金砖?”

“太多了,想不起来,有些人我都忘了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一定要把行贿名单全部列出来才能将功补过?”

说着说着,程道泪目盈珠。

但他并不是因为忏悔,而是紧张与绝望,想起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宦海上错船,牢底坐穿!

这就是他的现实写照。

当初若不是国企南投地产的董事长戴丰年拉他下水,他的受贿清单便不会有第一次。

没有第一次,就不会有肆无忌惮的第二次、第三次……

这辈子就是毁在戴丰年手里。

程道激动地追问:“如果我主动揭发检举,算是立功表现吧?到时能不能从轻量刑?”

“能不能从轻量刑,这事由法院说了算,先打住。”

林东凡瞧了瞧四周的环境,派出所的张勇与王峰就在附近巡防,都不是反贪局的人,这里可不是问口供的地方。

检举线索一旦泄露出去,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林东凡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拘捕令:“别蹲着了,起来吧,跟我走一趟。”

“那我爸的遗骨怎么办?”

程道撑着酸软的膝盖站起来,把目光投向了坟坑。

“等清完金砖后,会有专人帮你处理祖坟的事。你要迁坟也好,要恢复成祖坟的原貌也好,都行。”林东凡拿出一副手铐:“自己戴上。”

渴望立功求轻判的程道,自觉地戴上了手铐。

没走几步。

程道又回头瞧了瞧父亲的坟墓,扑嗵一声跪地上叩了三个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些惭愧之色。

但他什么也没说,叩完头起身便走。

林东凡向手下喊话:“唐侠和晓光,你俩留在这清点金砖,等上级支援。简思凝,你跟我回市里录口供。”

“好。”

简思凝放下手头上的活,匆匆跟上林东凡的步伐。

一小时后。

俩人把程道带到了清湖迎宾馆进行问话。

林东凡直接把纸笔放到程道面前:“具体有哪些人送过你金砖?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因什么事情送你金砖?都写清楚。”

“有些名字我真的想不起来。”

程道一脸郁闷之色。

眼巴巴地望着对面的林东凡和简思凝:“现在我就想检举戴丰年,四年前就是他把我拖下水,想方设法地诱导我收金砖。”

戴丰年?

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子,一下子勾起了林东凡的不少记忆,脑海里也浮现出了那个秃顶老头的模样。

在国企南投地产破产清算之前,戴丰年曾任南投地产的董事长。

好好的南投地产之所以变成破产国企。

戴秃驴功不可没!

那家伙也算是牛逼,搞垮了南投地产之后,不但一点事都没有,现在还当上了青竹岭项目开发部的主任。

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个秃驴大概做梦也想不到,程道落网后第一个咬的就是他。

林东凡正想进一步盘问细节,一位兄弟敲门喊话:“林队,冷局让你过去一趟。”

“思凝,你们来问。”

林东凡把审讯工作交给简思凝和传话的这位兄弟,起身离场。

9·28专案组的组长冷川,与副组长何宴清,现在都在临时会议室等着林东凡,但何宴清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之前何宴清曾强势地给林东凡套上紧箍咒,想压一压林东凡的气焰。

结果做梦也没想到:

林东凡那小子居然敢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大晚上跑去刨程道的祖坟!更令人无语的是,居然刨出了价值两亿多的金砖!


“……!!!”

程道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黯然不语。

林东凡道:“程局长,来都来了,真不打算指路?你应该知道,这一劫是躲不过去的。”

“什么这一劫那一劫,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这转念之间,程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的紧张之色已经悄然消退,又恢复到了镇定姿态。

他指着前方的山村小道:“前面有个岔道口,一直往前开。”

“你最好别耍花样。”

唐侠顺着程道所指的方向,一路往前开,没多久就开到了山脚下,前方已经无路可走。

程道说祖坟在山上,大伙便打算押着他一起上山。

这乌漆抹黑的大晚上,荒山野岭。

一阵阴风吹来,刮得简思凝抱着双臂瑟瑟发抖,根本就迈不动腿。

这他妈不是鬼吹灯,这比鬼吹灯还鬼吹灯。

因为根本就没有灯。

四周一片漆黑,大晚上跑到山里来挖坟掘墓,简思凝感觉林东凡要么是个全知全能的神,要么就是个看多了盗墓小说的神经病。

简思凝战战兢兢地扯了扯林东凡的衣服:“师兄,你……真的一点也不怕?”

“怕个球,赶紧抄家伙。”

林东凡打开汽车后备厢,里面早就准备好了家伙。

后备厢里有四只头戴式的矿灯,都是满电荷状态。另外还有几把新买的兵工铲,主打一个有备而来。

大伙戴好矿灯,手拿兵工铲,押着程道去坟地。

程道一路很淡定。

到了坟地之后,程道指着一座孤坟对林东凡等人说:“这就是我家祖坟,你们想干嘛?”

林东凡仔细查看了一下墓碑。

见墓碑上确实刻有“孝男程道”等字样,而且这墓碑看起来已经久历风雨沧桑,不像是临时刻上去的赝品。

林东凡当即吩咐手下:“动手,挖。”

“林东凡!”程道那眼珠子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天雷滚滚地咆哮着:“你今天要是敢刨我家祖坟,老子跟你没完!”

这一嗓子,把简思凝、唐侠、张晓光等人吓了一跳。

刨人祖坟。

这事,确实非同小可,搁谁谁急。

张晓光慎重地提醒林东凡:“队长,要不……你再考虑一下?万一没有挖出赃证,刨人祖坟的锅,咱真的背不动。”

“挖!”

多犹豫一秒,那都是对手中兵工铲的不尊重。

林东凡带头掘出第一铲黄泥土。张晓光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挖坟。紧跟着,唐侠也加入了干活队伍。

简思凝在一边看着大孝子程道。

程道突然扑嗵一声跪在坟墓前,声泪俱下地哭喊着:“妈!对不起,是儿子不孝!是儿子无能!连你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踹寡妇门,挖绝户坟,这在古代都是人人鄙视的龌龊行为。

若不是丧尽天良的人,一般干不出这种缺德事。毫无疑问,在大孝子程道的眼里,林东凡就是缺德界的领军人物。

想阻止而无力阻止。

眼看着老娘的坟墓被刨,程道仿佛看到了老娘死不瞑目的青面样。他跪在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孝感动天。

但林东凡没有半点愧疚感,刨程家的祖坟,他是认真的。

林东凡带着唐飞和张晓光两个人,足足刨了半个多小时,坟坑里的棺材板终于露了出来。

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木。

月光下,这阴森诡谲的刨坟气氛,看着挺吓人。

简思凝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里紧张兮兮地给死者道歉:“有怪莫怪,我们也不想冒犯,都是为了工作……”


“没事,就一点小伤。”

堂堂一个副厅级干部,居然亲自跑过来给我这种小人物道歉。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两世为人的林东凡,转念一想,便把这事的因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在他的记忆中,这位程局长可不是等闲之辈,可以说是一生天雷滚滚,一孝惊城。

考虑到眼下还不能明牌。

不妨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林东凡定神含笑:“程局长,你儿子患有精神病,这事我都知道。我也只是受了点小伤,放心好了,我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谢谢你的谅解,不管我儿子是不是有精神病,伤人总归是不对。刚才我已经狠狠地抽了他一顿,要求派出所严肃处理这件事。”

说着,程道把手中慰问品放门口。

又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祝你早日康复。”

“程局长,这东西你拿回去。”林东凡把慰问品提起来归还。

程道也不接,转身边走边道:“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别客气。”确实都是些不值钱的常见慰问品。

现在林东凡是反贪局的人,程道可不会傻到在礼品中夹带私货。

今天来这就是为了彰显一身正气。

09年12月7日。

江澜省反贪局的1号会议室内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大屏幕上显示着一组尺度极大的床照。

拍摄角度极佳,一看就是专业级的摄影水平。

女主角是个年轻的嫩模。

男主角是南州市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楚劲松。

这是省纪委移交过来的举报资料,经过技术鉴定,现在已经确认,这是一组通过技术手段P出来的假照。

主要是那白花花的肥肉,跟老楚的体型有明显差距。

老楚是个热爱跑步与健身的人,把行政夹克与白衬衫一脱,不管是背肌还是腹肌,都是线条分明,不会有白皮猪的即视感。

“老楚恢复工作才一个月左右,又有举报材料往省里飞,看来这南州是真的容不下老楚。”

发言笑侃的这个中年男,是江澜省反贪局综合指导处的处长何宴清。

坐在会议首席的是反贪局副局长、侦查一处处长冷川。同时参与开会的人还有侦查一处的六位侦查员,包括林东凡在内。

这几天,冷川一直在南州暗查走访,今天刚回省城。

慎言慎行的冷川,没有对楚劲松的遭遇作任何评价,指示工作人员切换到第二组照片。

第二组照片。

拍摄于南州市锦陵区东川镇青竹村,也就是9·28森林火灾的现场。

通过这组照片可以看到,被大火焚烧过后的青竹岭已经化为一片焦土,农户放养的跑山猪也烧成了黑色的炭尸。

但真正触目惊心的是遇难者遗体,照片中显示了两位。

其中,女性死者是青竹岭养猪场的饲养员,叫杨梅。杨梅早年离异,遇难时年仅37岁,留下12岁的女儿与年迈的父母相依为命。

男性死者是青竹岭养猪场的老板——杨寿山。

杨寿山遇难时53岁,目前已经被南州市森林公安局定性为9·28森林失火的第一责任人,承担全部责任。

“9·28森林火灾,杨寿山被定性为第一责任人,承担全部赔偿责任。”

“杨寿山的儿子杨涛越级上访,曾被东川镇派出所拘留过。后来放出来没多久,杨涛又进京上访,随后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林东凡与楚灵兮结婚的这件事情,外面确实有很多人不信。尤其是自视甚高的李横波,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件事。

在李横波看来,林东凡不过是个恬不知耻的废物而已。

而楚灵兮呢?

楚灵兮是万花丛中的一缕仙灵,是身姿曼妙的舞者,是周敦颐笔下亭亭净植的莲花,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楚灵兮同时还是个听妈妈话的乖乖女,人生的一切都是由沈君兰安排。

而沈君兰是个眼界极高的人,就算是在楚家陷入泥潭漩涡的落寞阶段,她也不可能草率地把女儿嫁给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废物。

李横波十分坚信这一点。

他李横波已经追了楚灵兮两年,之所以连楚灵兮的手都没摸到,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沈君兰的全面认可。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尤其是今晚!

楚劲松官复原职,听说肖副市长在酒桌上公开放话:“大难不死,不一定就有后福,都镇定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横波可以确定的一点是:

两虎相争的局面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楚劲松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杮子,之前已经栽过一次跟头,这次肯定不会再坐以待毙。

眼下正是楚劲松需要用人的时候。

这次,必须让楚劲松看到自己非楚灵兮不娶的意志力,必须旗帜鲜明地摆正自己的立场,必须让楚劲松看到自己愿意为楚家甘脑涂地的意志力。

晚上八点多。

正当楚家人吃饭时,李横波手捧鲜花登门拜访。

屋外的院门,上了锁。

李横波站院门外喊话:“灵兮,你在家吗?开下门。”

屋里正在吃饭的楚家人,听到这呼声,并没有感到意外,早料准李横波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今天肯定会恬不知耻地登门拜访。

楚灵兮搁下碗筷起身:“我去打发他走。”

“你坐下。”

沈君兰制止了楚灵兮。

倒不是担心楚灵兮不懂怎么摆脱李横波的纠缠,而是不想楚灵兮与李横波之间有半点接触,哪怕是对话也不行。

毕竟林东凡也在家,沈君兰认为有必要顾及林东凡的心情。

沈君兰亲自起身出门。

隔着院外的铁栏栅对李横波下起了逐客令:“请回吧,我家灵兮不想再看到你,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

“沈老师,灵兮回国的那天,我有去机场接她。因为林东凡横插一脚,导致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您能不能让我进去跟她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请回吧。”

沈君兰说完便转身回屋,懒得再搭理李横波。

李横波手捧鲜花站在院门外,悔恨之色跃然于脸上。

上次沈君兰托他去省城给楚劲松送药,他担心自己被牵连,没敢答应。

他知道,那件事肯定会令沈君兰心生失望。却没想到沈君兰竟会这么冷漠,连门都不让他进。

情急之下。

李横波站院门口朗声解释:“沈老师,我承认,有些事情,之前我确实做得不够好。在楚书记被双规期间,我没有去给他送药。但送药那种事,真不是我想送就能送。就算我去了省城,我也没法把药送到楚书记手里。”

静等片刻,屋里始终没人出来回应。

李横波又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手捧鲜花对楚灵兮表白:“灵兮,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便统治了我的世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我只知道,我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别的女人。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一生来照顾你、呵护你!”

屋里。

楚灵兮低着头吃饭,郁闷得好想冲出去怒扇李横波两耳光。

可她不能乱来,旁边坐着老公林东凡,对面坐着严肃的父亲楚劲松,这一切还轮不到她来作主。

沈君兰站在窗前观望屋外,越看越厌恶:“说跪就跪,这个李横波还真是豁得出去,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

楚劲松端起酒杯嘬了一口,颇有一丝遗憾。

搁下酒杯后。

楚劲松又问一言不发的林东凡:“东凡,灵兮已经是你老婆,现在有人在门口大吼大叫,向你老婆表白,你不想出去会会?”

“爸,既然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吧。”

林东凡起身给楚劲松添了点酒。

楚劲松欣慰地笑了笑:“遇事临危不乱,你小子还真有大将之风。能沉得住气就好,记着:人不与狗争高低。”

“嗯,来,我再敬您一杯。”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此时此刻的林东凡,还真有周瑜当年的风采,美人在侧,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蓦然几声雷鸣,打破了夜幕氛围。

大雨说下就下。

不死心的李横波仍跪在楚家的院门口,大雨中呐喊:“灵兮,我对你一片真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出来见我?”

左右邻居,不少人开窗围观。

一个退休老干部朝楼下喊话:“小伙子,这市委大院,可不是你能大喊大叫的地方。做人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楚灵兮那丫头若是我闺女,我也不会让她出来见你。快点走吧,一会保安来了,难堪的可是你自己。”

还真被这位老同志给说对了。

沈君兰正在给保安队打电话,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刚退伍不久的年轻保安冒雨跑了过来。

“走!”

两保安二话不说,一出手就将李横波控制住。

“眼瞎是吧?连我都不认识,放开我!”

李横波奋力挣脱控制。

“草!”

其中一保安被激怒,一招过肩摔,直接把李横波放倒在地上:“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欠收拾!”

暴雨中,两保安当场把李横波揍了个鼻青脸肿。

这事若搁在以前,他俩肯定不敢动李横波,但今天不同,今天是领导夫人让他们过来驱逐李横波。

什么叫驱逐?

两保安对这条指令都有深刻的领悟,把李横波暴揍一顿之后,连轰带赶,像赶丧家犬一样将李横波赶出家属大院。

“滚!”

到了家属大院门口,保安又奋力一推。

李横波一时没稳住身子,踉踉跄跄地栽倒在地上,他翻个身,像条筋疲力尽的死狗一样躺在暴雨中喘息。

手里仍抓着那束表白的鲜花,尽管花瓣早就被暴力和暴雨打残。

“不!!!”

“我的命运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暴雨中,李横波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绝望的眼泪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幅崩溃的画面。

不知道躺了多久。

林东凡撑着一把黑雨伞走了过来,轻轻踢了李横波两脚:“起不来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打个120?免费。”

“滚!!!”

李横波躺在地上咆哮,闭着眼睛。

林东凡遗憾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垃圾回收站吗?这个里有个垃圾躺地上,麻烦你们过来回收一下……”

“你他妈少在这得意!”

李横波突然就爬了起来。

他将手中那束残花狠狠地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瞪着林东凡:“就算老子今天栽了,捏死你,也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就喜欢看你这副貌似屌炸天,其实没个卵用的样子。”林东凡淡定地点上一根香烟:“我来这是想提醒你一下,以后离楚灵兮远一点。你若再敢不知死活地骚扰她,下次,可就不仅仅是鼻青脸肿这么简单。”

“呵呵,老子没个卵用,你以为你有什么卵用?”

嘴里一股咸味。

李横波怒啐一口血痰,咬牙笑骂:“老子好歹也是办公室秘书,你一个蹲守厕所的垃圾,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老子这辈子娶不到的女人,你就是祖坟冒青烟,你也碰不到她一根手指头!想娶她,做梦吧你。”

“果然是被打傻了,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林东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边走边道:“你,将死于愚蠢。”


没多久,医院来人,用担架抬走了李横波。

这兴师动众的画面,把单位里不少人惊得一脸懵逼。有人忙着打听这是怎么回事,也有人背后偷笑,摆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

苏雨虹端着盘子过来,跟林东凡凑一桌,坐在人少的角落里聊八卦:“今天那出戏,是不是你的杰作?”

“是他爹的杰作。”

林东凡把饭菜拦一起,往跑里送了一勺子,细嚼慢咽。

苏雨虹笑得满面春风:

“养了这么个逆子,很郁闷吧?都不是亲生的。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去领证?回头我帮你生一窝靠谱的小猴子,我保证每个都是你亲生的。”

“这么大的鸡腿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东凡直接把自己的鸡腿塞进了苏雨虹的嘴里。

苏雨虹是一点也不嫌弃,津津有味地撕咬了一口,依旧笑靥如花:“我连咱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林苏。”

“兔子不吃窝边草,拜托你把目光放远点。”林东凡低着头扒饭。

苏雨虹一直乐呵呵望着林东凡:“哈哈,现在你都不敢看着我说话,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哥是你永远也撩不到的男人,趁早打消这个残念。”

不敢看着她说话?这纯属过度解读,林东凡今天早餐都没吃,民以食为天啊,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饱餐一顿更重要。

单位饭堂里的饭菜,口味虽然一般,油水还是很足。

林东凡边吃边聊:“说真的,这次停职检查,真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如果我的人生中不出现重大转机,接下来大概率要背处分。”

“你怕李横波告你蓄意伤人?”

“这事我倒担心,李横波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他绝对不会公开承认是我把他打了一顿,那样有损他的官威。”

“那是担心王主任会把你往死里整?这事不至于吧。现在省纪委的人还驻扎在南州没走,大家都紧绷着神经。这个节骨眼上,王主任拿你开刀,无非就是想杀鸡儆猴,要大家都把精力都放到工作上,别在风口浪尖上搞事情。等过了这个风口之后,这事也就翻了篇,我估计他不会真的给你一处分。”

“嗯,不聊这些了,吃饭。”

苏雨虹的分析,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不过,林东凡所期望的重大转机,并不是指王主任的态度变化,而是指象征着政治资源的楚家。

眼下他虽然获得了沈君兰的认可,可沈君兰并不是核心权力的掌控者。

最大的变数是楚劲松。

楚劲松跟文艺派的沈君兰不同,他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而是一个相对理性的官场纯爷们,自有一套不为人知的用人标准。

等楚劲松官复原职之后,万一他依旧像以前那样全力栽培李横波。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关键的关键,自己还得加把劲才行。

如果能在楚劲松官复原职之前追到楚灵兮,那这事就稳了。一朝成为楚家的乘龙快婿,楚家的政治资源绝对不会旁落他人之手。

林东凡寻思着,是不是应该主动约楚灵兮出来走走?

这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

主要是银行卡的余额只剩四位数,连辆代步车都没有,还住着廉租房。凭这一无所有的家境,去追楚家的千金大小姐,多少有点异想天开。

就楚灵兮上次穿的那种高订旗袍,估计定价都得好几万起步。

如果约她出来逛街,万一她看上了什么东西,到时自己拿什么帮她买单?总不能在掏钱关头两手一缩,假装跟自己没半点关系。

这穷逼的日子,看来是没办法了,只能追债。

先把债追回来再说。

想到这里,林东凡问苏雨虹:“我把方晓倩的电话号码拉黑了,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叫她出来一下。”

“不是分手了吗,找她干嘛?”

一直视方晓倩为情敌的苏雨虹,脸上腾起了一丝不悦之色。

林东凡道:“她弟弟借了我十万,加上八万八彩礼,总共十几万,其中有五万多还是我借来的钱,这钱我得追回来。”

“讨债啊?那行,我帮你约她。”

说到讨债,苏雨虹立马又释怀而笑。

她当场掏出手机给方晓倩打了个电话,以谈工作的名义,约方晓倩下午两点在法院对面的冰恋坊见面。

挂完电话后,苏雨晓笑问林东凡:“约好了,是你自己一个人去,还是要我陪你去?”

“瞎凑什么热闹。”

林东凡搁下手里的饭勺,把苏雨虹的手机拿过来,输了一串股票代码。

随后又把手机还给苏雨虹:“今天又亏钱了吧?赶紧换仓,买这只股票,不出一个月,你的资产就可以翻倍。”

苏雨虹瞧了瞧股票代码,不以为然地笑问:“你当自己是股神啊?”

“信我,赶紧换仓上车。”林东凡自信十足。

苏雨虹饶有兴趣地调侃林东凡:“如果你知道哪只股票会涨,那你为什么会穷到住廉租房的地步?这事不合逻辑。”

“主要是兜里没本钱。”林东凡道:“卡上就剩几千块生活费,等我把债要回来之后,你看我怎么一夜暴富。”

“你确定这支股票会涨?”苏雨虹将信将疑。

林东凡一脸笃定之色:“你可是我兄弟,我坑谁也不会坑你。听我的,你与富婆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信你一次。”苏雨虹一边操作手机,一边笑侃:“如果亏了,把你自己赔给我,我要你用下半辈子弥补我的损失。”

“行,如果亏了钱,我任你处置。”

对于两世为人的林东凡来讲,追求财富,可比追求权力要容易的多。

追求权力的过程中,涉及到复杂的官场环境,会有无数变量。

而追求财富,只要把记忆中的那几只妖股抓住就行,根本就不用费心费力地去揣摩人性和形势。

想起前世目睹的一些糟心事,苏雨虹好像是享年32岁,死于乳腺癌。

还剩六年余寿。

林东凡又提醒苏雨虹:“赚到钱后,抽空去医院做个检查。这年头,乳腺癌的发病率不断上升,早查早预防。”

“什么意思啊这是,咒我?”苏雨虹并不生气。

林东凡瞧了瞧她丰满的胸部,认真劝告:“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永远都像现在这么阳光开朗。这么好的身材,如果把胸切了,多可惜?关键是切了之后还不一定能保住小命。这些都是可以提前预防的事,别把健康不当回事。”

“说得我竟然有点小感动。”

心花怒放的苏雨虹,含笑望着林东凡,眼里已然容不下别的异性。

她心猿意马地嬉笑着:“你这么关心我,还不承认你喜欢我?勇敢点,这又不是什么很丢人的事。”

“确实不丢人,但这事扎心。”林东凡搁下手中饭勺,抽张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泡我,不带这么玩。”

“哪条法律规定兄弟不能泡?”苏雨虹笑问。

林东凡起身收拾餐盘:“别光顾着撩汉子,我要去讨债了,记着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


凭借先知先觉的前世记忆,股市抓妖股都是十拿九稳。他从八千块钱本金起步,现在账面数字已经超过十万。

“您承认年纪大了就好,慢点喝,身体要紧。”

林东凡率先把酒杯端了起来。

这闲谈之间的关怀,令楚劲松感到很温暖,楚劲松含笑碰杯:“放心,我身体硬朗着呢。”

“那我先干为敬。”

两个不服输的男人,把56度的白酒当开水喝,谁也不甘落后。

坐在旁边的沈君兰也不劝他们少喝点,任由他们尽兴。平时,大家的工作都很忙,很少能全家人凑在一起吃饭。

傻白甜楚灵兮光顾着尝菜,今晚的饭菜太丰盛了,挑得她眼花缭乱。

“老公,你吃这个,好好吃。”楚灵兮夹了只脆皮虾仁煎饺给林东凡,接着又给楚劲松和沈君兰夹:“爸,妈,你们也吃。”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什么都是老公优先。”

笑侃间,楚劲松想起自己当年刚与沈君兰结婚时,沈君兰也是这样,纯真的灵魂里冒着一丝傻气。

楚劲松笑侃沈君兰:“傻闺女得了你的真传。”

“得我真传,有什么不好?我现在很幸福,相信灵兮将来也会很幸福。”说笑间,沈君兰有意无意地瞧了瞧林东凡。

林东凡一看就明白,老丈人和丈母娘这是在做夫妻示范。

意思就是叫他林东凡也学学老丈人,不管未来在官场上是得意还是失意,不能辜负了同舟共济的结发妻子。

“爸,妈,你们放心,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灵兮受委屈。”林东凡一边表态,一边给老丈人续酒。

这个清晰的态度,楚劲松和沈君兰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楚劲松温和地鼓励林东凡:“好好干,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冷局长很快就会把你的人事档案调去反贪局,帮你解决掉正科级的问题。”

“嗯,冷局也跟我提过这事,他说以我现在的资历,只能提到正科。”林东凡道。

楚劲松点了点头:“稳扎稳打慢慢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如果导致你的工作履历经不起复查,将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明白,眼下我只想踏踏实实地把案子办好。”

“你能这么想就好,恭喜你首战告捷。”

眼看林东凡没有急功近利的浮躁之嫌,楚劲松脸上又泛起了欣赏之色,颇有一醉方休的痛快感。

在楚劲松看来,真正的稳扎稳打,必须得多办案,办大案。

要想活出个人样来,光有人脉资源是不够的,光有实力也不行,需要两者结合,一步一台阶,让人无法从工作履历中挑出半点毛病。

酒过三巡。

楚劲松又慎重地提醒林东凡:“南州的山头可不好攻,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住建局的程道被抓,船上那些人,必然会酝酿反击策略。”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林东凡自信地笑了笑。

楚劲松道:“这不只是策略方面的较量,而是生与死的较量。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官场上的猛虎。真正咬人的猛虎,可不会在你面前张牙舞爪。只会趁你不备的时候扑袭,直接锁喉。往后你要多注意安全,别掉以轻心。”

楚劲松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你想把虎头铡搬出来铡人家的脑袋,人家会乖乖地伸出脖子让你铡?

官场上没这么傻的人。

猛虎肯定会反咬一口。

程道被抓的消息一曝光,南州官场的震感没有十级也有九级。


因为楚灵兮喜欢古典文化,林东凡顺从她的意思,办的是中式婚礼。

婚礼这天,楚灵兮穿着端庄华贵的凤冠霞帔。林东凡则一身传统汉服,还特意叫化妆师用假发弄了个飘逸帅气的古装发型。

八抬大轿,鸣锣开道!

伴娘团以苏雨虹为首,一共六个人,清一色古装。

林东凡的伴郞团也很帅气,都是自己的同窗好友,以杨青为首。杨青现在就职于公安系统,属于年轻不怎么有为的那种,但很会搞事情。

下午五点。

林东凡胸挎红绸,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去楚家接上新娘子,到婚庆公司早已经布置好的紫竹园举行庄严的拜堂仪式。

这人生的高光时刻,说是一切从简,确实都是钱堆出来的。

高端的中式婚礼,其奢侈程度远高于西式婚礼。光是楚灵兮那套量身订做的凤冠霞帔,便是天文数字。

凤冠霞帔不仅制作工艺复杂,材料和设计也非常讲究。

还有复杂的婚礼流程与现场装饰,以及婚宴的讲究,处处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这一切开销,都是丈母娘掏的腰包。

不仅如此,丈母娘还送了一辆奥迪A6当嫁妆。

林东凡给伴郎团敬酒致谢时。

一脸羡慕之色的杨青。

夺走了林东凡手里的小杯子:“都是政法大学毕业,你小子一步登天,哥几个还在山脚下趴着,你好意思用小酒杯敷衍我们?”

说着便换上一个大酒杯,再倒上满满的一杯白酒。

林东凡目扫在座各位损友:“伴娘团就在隔壁桌,你们不去折腾她们,憋着劲来折腾我,活该娶不上媳妇。”

“别扯话题,赶紧干掉这杯。”杨青根本就不吃林东凡这一套。

林东凡也不说什么了,仰起脑袋咕噜几口。喝完后杯口朝下,滴酒不剩。这霸气的姿态,迎来一片“牛逼”声。

这个时候林东凡就想感谢一下城东那个老中医,他家的解酒药是真靠谱。

堪称作弊神器。

林东凡自己给自己续上一大杯白酒:“你们这六个小趴菜,泡妞不行,喝酒也不行,啥啥都不行,真替你们着急,学着点。”

说着,林东凡又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杨青顿时就有点傻眼,拿起酒瓶子左瞧右瞧,问在座的各位兄弟:“这该不会是一瓶假酒吧?”

说着便倒了一点,自己亲尝,刚尝到滋味便辣得直吐舌头。

林东凡笑拍杨青的肩膀:“小趴菜,慢慢领悟吧,哥们我先去招呼一下其他客人。”

今天,现场来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

之前在省纪委工作的冷川,就是与林东凡曾有过“救女之交”的那位冷处长,现在已经调到了省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

出任反贪局副局长,兼侦查一处处长。

现在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从以前的冷处长变成了冷局长。

今天冷川来南州市视察工作,顺道给林东凡贺喜。

冷川不喜欢热闹,也不坐下来喝两杯,送完礼道完贺就想走人,被楚劲松请到后堂聊起了私话。

林东凡不好进去打扰,在外面等着。

等冷川出来后。

林东凡这才含笑迎上去招呼:“冷局长,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喝两杯再走吧?我给你独立安排一桌,保证没外人打扰。”

“既然东凡已经安排好了,喝两杯再走吧。”楚劲松笑劝。

冷川恭敬不如从命:“那行,正好有点饿,我垫补两口饭。喝酒就算了,待会还有工作要处理。”


前世打了十几年的沙包,到死都没打过人,也不知道实战效果怎么样。

现在上苍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林东凡很想找人干一架。可惜李横波这家伙哪怕是憋得脸色铁青,也没有扑上来先动手。

这很李横波!

为了确保自己的仕途不受影响,李横波这家伙很能忍,就算把刀扎进他的心窝子,他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自己的公仆形象。

等了十几分钟,拉着行李箱的楚灵兮终于出现在人群中。

楚灵兮是个舞蹈演员,本来就身姿窈窕。

今天她又穿着一身私人订制的浅绿色旗袍,这种改良款的新国风,把东方古典美与西方时尚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哪怕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依旧光彩夺目。

“楚灵兮,看哪呢?这边。”

林东凡高举手中的牌子,牌子上面有两行醒目的大字:灵兮灵兮你在哪?往这看!

楚灵兮不认识林东凡,但识字。

她望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先看牌子上的字还是看先看人,反正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然后又会心一笑。

“灵兮。”

当楚灵兮走出来时,手捧鲜花的李横波率先迎了上去。

“欢迎你回国。”

李横波把鲜花捧到楚灵兮面前。

楚灵兮礼貌地回了声:“谢谢。”却没有伸手去接那束花,她侧偏脑袋,寻望着被人群堵在后面的林东凡。

这令李横波很是郁闷。

李横波又伸手拉她的行李箱:“走吧,车在外面。”

“不用麻烦你了,有人接我。”楚灵兮一手护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高高举起,向林东凡招手呐喊:“我在这儿。”

李横波顿时勃然大怒:

“他就一废物,在我们单位干了五年还是个小科员!而且他有未婚妻,就是法院的那个方晓倩,要不要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李先生,麻烦你让一让。”

楚灵兮跟没听到似的,推着行李箱往前挤。

硬生生地把李横波逼到一边。

这时林东凡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上前打招呼:“楚大美女,终于见你到本人了,想不到你本人比照片还漂亮。”

“你也很帅。”

楚灵兮微笑的时候,脸上的小酒窝很可爱。

“欢迎你回国。”

林东凡张开热情的双臂,与楚灵兮来了一个拥抱礼。

刚抱到一起。

李横波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愤然拽开林东凡,并用力推了一手:“没完没了啦是吧?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说谁给脸不要脸?”林东凡不急不躁地笑问。

李横波怒眼一瞪,转身又责备楚灵兮:“是!现在你爸出了事,你们楚家落魄了,没有了以前的风光,但你也不能眼瞎啊!这混蛋长得帅有什么用?在南州市的整个政法系统里,就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废物的废物!”

“你谁啊?”

楚灵兮一脸讶异地打量着李横波。

李横波气得比出两根手指:

“我追了你两年,现在你问我是谁?就算你看不上我李横波,你也不能这样作贱自己!他有未婚妻,听不懂人话是吗?!你这是小三行为……”

“啪!!!”

楚灵兮一巴掌甩出去,直接打断了李横波的咆哮声。

众目睽睽之下。

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李横波的自豪感,周围那些围观者的惊诧目光,令李横波尴尬得无地自容。

李横波怒咬牙根,终究不敢对楚灵兮怎么样。

楚家现在虽然有家道中落的迹象,但在李横波看来,在省纪委没有对楚劲松一案作出最终的定论之前,还不能动楚家的人。

李横波转而把矛头指向林东凡。

指着林东凡的鼻子放狠话:“你小子给我等着,明天回单位再收拾你!”说完便愤然离场。

林东凡笑送他的背影:“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估计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楚灵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掌:“神经病的脸皮真厚,把我手都打红了,疼。”

林东凡笑问:“想我帮你拉行李箱?”

“挺聪明的嘛。”

楚灵兮直接扔下自己的行李箱,昂首挺胸往外走。

林东凡拉着行李箱在后面追:“等等我,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这么重……”

“女人的秘密,少打听。”

楚灵兮走出人潮汹涌的机场后,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满脸都是陶醉之色。

就仿佛她的人生中没有半点遗憾。

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在她出国演出的这段日子里,母亲扭伤了腰,父亲被双规,这些事似乎都被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林东凡纳闷地问:“你不担心你爸的事?”

“要不……我现场哭一个给你看?”

楚灵兮回眸一笑,那浅浅的小酒窝,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美,现实版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这令林东凡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逆袭意志。

回想前世,李横波不仅娶到了天下无双的大美人楚灵兮,也得到了楚家的政治资源,妥妥的人生大赢家!

现在风水轮流转。

这一世,只要自己咬定不松手,这一切将属于自己。

这就是逆袭的意义!

林东凡把楚灵兮的行李塞进后备箱,再拉车门请楚灵兮上车,本想让楚灵兮坐后排当大女主。

楚灵兮却拉开前面的车门上了副驾驶:“你又不是我的司机,我还是坐前面吧,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随你。”

林东凡拿了一瓶水给她。

启动车子后又问:“想听什么音乐?”

“只要是中国风的,我都喜欢。”楚灵兮道。

林东凡平时很少听音乐,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歌名,干脆放了首节奏舒缓的古琴名曲——春江花月夜。

楚灵兮沉浸在音乐中,闭目休息了片刻。

忽然又扭头问林东凡:“小李子说明天上班后要收拾你,你怕不怕?”

“小李子?”

这个太监味十足的称呼,令林东凡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林东凡淡然回道:“他不过是个小秘书而已,虽然有点权力,但他目前还弄不死我,差点火候。”

“我都没想到他是个这样的人。”楚灵兮一脸失望之色。

林东凡笑问:“怎样的人?”

楚灵兮蹙眉不展:“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他居然说我是小三,太气人了,更可恶的是……”

“还有比这更可恶的事?”林东凡问。

楚灵兮仰头喝了一口水:“不想再提他了,恶心。晚上把你那个女朋友叫过来,我请你们吃饭。”

“请不了。”林东凡笑道。

楚灵兮一脸懵:“你说的是中国话吗?为什么我听不懂?”

“在她眼里,我只是个没前途的窝囊废,不久前已经分手。”林东凡含笑自嘲:“人家一步一台阶,下一步就是审判长,我跟不上节奏。”

“官场人真现实。”

说着,楚灵兮又闭目静休。

林东凡把音乐声调低了一点,同时也放慢了车速,尽量给楚灵兮提供一个舒适的休息环境。

楚灵兮两眼不睁,忽然又笑道:“挺细心的嘛,难怪我妈那么喜欢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林东凡不假思索地笑了笑:“我是林东凡,不是林不凡,也不是林半仙,给我布置这么高难度的任务,高估了我的实力。”

“就知道你猜不出来。”楚灵兮闭目含笑:“小李子不是想整你吗?我想到一个帮你逃过一劫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

林东凡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路况,谨慎驾驶。

楚灵兮依旧惬意地闭着双眼:“辞职不干,你混了五年还是个小科员,反正也没啥前途。”

“你可真会想办法。”

谈笑间,林东凡想起了沈老师对这个亲闺女的评价,就七个字——有时浑身冒傻气。

现在看来,沈老师似乎没冤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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