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念于静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寡妇后,被军官宠成两胎四宝 全集》,由网络作家“梦回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入秋了,发黄的树叶从窗外飘进病房,六十五岁的许念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无神。她二十五岁时成了寡妇,独自一人将儿子抚养长大,如今她也感应到自己大限将至,在今天见了儿子最后一面后,也该去找孩子他爸了。正想着,病房门推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许念习惯性的向他伸手:“儿子,你来了......”话未说完,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对白发夫妻靠近床前,许念望着那满头白发却依旧帅气的男人红了眼眶。是她要死了吗?她怎么看到去世四十年的丈夫出现在这里了?这个自她二十岁时就一见钟情,不惜为他放弃医学事业的男人来接她了吗?她正想撑着身子收拾一番,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如此邋遢的一面,就听她儿子说道:“爸妈,你们看到了吧,这个女人终于要死了!”“嗯,这些年辛苦你陪...
《不当寡妇后,被军官宠成两胎四宝 全集》精彩片段
入秋了,发黄的树叶从窗外飘进病房,六十五岁的许念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无神。
她二十五岁时成了寡妇,独自一人将儿子抚养长大,如今她也感应到自己大限将至,在今天见了儿子最后一面后,也该去找孩子他爸了。
正想着,病房门推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许念习惯性的向他伸手:“儿子,你来了......”
话未说完,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对白发夫妻靠近床前,许念望着那满头白发却依旧帅气的男人红了眼眶。
是她要死了吗?
她怎么看到去世四十年的丈夫出现在这里了?
这个自她二十岁时就一见钟情,不惜为他放弃医学事业的男人来接她了吗?
她正想撑着身子收拾一番,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如此邋遢的一面,就听她儿子说道:“爸妈,你们看到了吧,这个女人终于要死了!”
“嗯,这些年辛苦你陪在这个恶心的女人身边,等她一死,我们一家终于能团圆了。”
许念震惊的看向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不敢置信他口中的这个恶心女人说的竟是她自己。
他们一家?
“晓明,你......”
然而还不等她把话说完,站在她丈夫身后的女人终于走了出来,面带讥讽的笑道:“许念,给别人养儿子的滋味如何?”
“杨冰冰?你,你们......”
许念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们,事到如今她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就太蠢了!
当年她明明亲眼看到于文飞封棺入葬,却不想这一切都是骗局!
她双目圆瞪,脸色由白转青,最终两眼一翻,被活生生气死......
“许念,谢谢你帮我养大了儿子。”
“蠢货,我不爱你,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你父母留下的遗产。”
“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要出国定居了,你就一辈子待在地狱里吧!”
“哈哈哈哈......”
“别说了,我叫你们闭嘴!!”
许念蓦然睁开眼睛,然而眼前并未出现那三张让她厌恶的脸,反倒是多了一口井。
这是哪儿?
眼前的场景十分有违和感,一片绿意盎然的土地,中间却有一口水井。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医院被活活气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缓缓靠近水井,探出头往下看去,却是一惊。
水中倒影让她晃了神,她伸出手抚摸着那张青春,充满活力,眉眼如画的年轻姑娘。
这是她二十多岁的样子,她变年轻了!
再向手腕看去,一支白色玉镯正戴在她的手腕上, 她记得这玉镯是前世一个算命道士给她的,她觉得好看就留了下来。
正巧这时,脑海中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许念,我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代价是一辈子吃斋练佛,你可愿意?”
“我愿意!”许念没有任何迟疑。
“好,去吧,去完成你要做的事吧。”
说完,这个声音消失,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儿啊,我的儿,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啊......”
“爸爸......”
“大哥......”
许念烦闷的皱眉,紧接着就听到隔壁张大娘的声音。
“文飞他娘,你可得保护身体啊,文飞年纪轻轻去了,你们可还要活啊。”
“是啊,许念都伤心的晕过去了,你若是再晕倒,这一大一小可咋办?”
听到这话,许念猛然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不再是那绿意盎然的土地,而是......
看着眼前布置的灵堂,以及那口还未封口的棺材,她突然意识到。
她,真的重生了!
恰好重生在她的丈夫于文飞死亡的这天。
身旁婆婆王小花和小姑子于静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若她没有重生,或许也会加入哭丧当中。
可是当她得知于文飞竟然假死,为的和杨冰冰那个贱女人快活,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让她抚养。
而且这一切于家人都知情,唯独瞒着她时,她就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她巴不得于文飞真的死了才好!
想到这,她内心的愤怒暴增,她的四十年青春都用在了为他守寡上,为了替他守好这个家,孝顺母亲抚养子女中,她没日没夜的操劳,甚至还为他养大了儿子。
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一大家子合起伙来精心设计的骗局,她如何能不恨?
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他?
她直愣愣的站起来,走到棺材边对一旁来帮忙的嘎子叔说道:“叔,麻烦你来盖棺,我要给我丈夫亲自钉钉。”
“这......”
嘎子叔担忧的看了许念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安慰道:“侄媳妇儿,你节哀,文飞他......”
“不可以!”
话未说完,王小花就急匆匆跑来阻止许念,若真钉了钉,那她儿子就真的死了。
许念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来:“娘,你就让我送文飞最后一程。”
这在外人看来,许念是爱极了于文飞才会想亲自钉钉,毕竟在他们看来女子钉棺是折寿的行为。
“那也不成,你属阴,哪有女子钉棺的道理?”王小花死活不让。
见许念杵在那里不动,王小花赶紧给于静和孙子小宝于晓明使眼色。
于静会意,推了小宝一把,就见小宝拉住许念的袖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你就听奶奶的吧,让嘎子爷爷......”
娘?
这声娘可真是可笑。
将他们的私生子当做亲儿子一样抚养,从小捧在手里,抱在怀里,生怕有个闪失。
到头来一切都是骗局。
认贼做子的日子到头了。
她冷漠的推开小宝的手,神情淡然对王小花说道:“我作为文飞妻子自然有钉棺的资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王小花被怼的一噎,一时没想到该如何反驳。
趁着这档口,许念从嘎子叔手里接过铁锤和铁钉,目光坚定道:“嘎子叔,盖棺吧。”
王小花还想阻止,一旁的张大娘见状,急忙拉住她道:“女子钉棺也没什么不妥,许念现在正伤心呢,你就依了她吧。”
王小花真是有苦难言,又不能明说,只能眼睁睁看着棺材盖缓缓合上。
许念面色冰冷看向棺材内,于文飞双目紧闭的躺在里面,事到如今了他还真沉得住气。
尽管他隐藏的很好,许念还是看到了他因为慌乱而颤抖的睫毛。
她心中冷笑,现在害怕已经晚了!
因为要调查,胡大的尸体则是被陈建国带走了,而胡大娘则是被陈建国留下的人看守,免得她到处乱跑。
待陈建国走远了,胡大娘走到在门口看守的士兵面前说道:“长官,我能不能出去一趟,我儿子没了我得去通知亲戚啊。”
人死乃是大事,自当需要通知亲属前来参加葬礼。
但胡大这件事牵连太大,而且陈建国临走时特意交代过不准胡大娘外出。
“不行,在还没查清楚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士兵冷冷说道。
面对当兵的胡大娘又不敢来硬的,只能灰溜溜的回屋。
但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如今儿子死了,她以后的生活没了保障,她必须为自己以后的养老生活做打算。
所以,她必须去于家找许念算账!
安静了还没一个小时,胡大娘就突然捂着肚子来到那士兵前说道:“长官,我肚子疼,我去上个茅房很快就回来。”
那士兵上下打量着她,见她面部扭曲不像作假,便点头道:“快去快回。”
“好,我马上回来。”
因为他们家的茅房在外面,需要从大门绕出去,再转到墙后才是茅房。
她假装捂着肚子跑进茅房,又从茅房的矮墙爬出去,一下没站稳摔在了石头上。
可她顾不上喊疼,急忙爬起来往西桥村跑去。
另一边,陈建国带着胡大的尸体回了营地,见晏云帆如往常一样坐那大石头上眺望,便走了过去。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晏云帆不用回头便知是谁:“事情处理好了?”
“哪有那么快,这件事还挺麻烦。”
“怎么说?”晏云帆诧异问道。
“死者叫胡大,听他娘和围观群众所说,胡大的死像是仇杀,怀疑对象是西桥村于家媳妇儿。”
“你说谁?”
晏云帆下意识站了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就是于家媳妇儿,我也纳闷她刚死了男人咋会跑到长沟村去杀人,所以就把尸体带回来了。”
陈建国觉得那于家媳妇儿看着老实本分不像会杀人的样子,所以他压根不信葛癞的话,这才把尸体带回来。
“老大,要不要请个人来验验尸,要是这件事闹大了对你回调会有影响。”
“你看着办吧,那于家媳妇儿呢?”晏云帆问道。
他至今还不知道那只小野猫叫什么名字。
“应该还在于家,她现在是嫌疑人要不要抓起来?”陈建国问道。
“走,过去看看。”晏云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从士兵手里接过大檐帽带上。
刚走两步,陈建国想起个事儿,在怀里摸索半天拿出一物递给他:“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
看清那物什,晏云帆大喜过望:“好小子,你在哪儿找到的?”
自从他被调来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悦悦留给他的玉佩就不见了。
“在胡大娘屋里找到的,她承认是她偷的,我叫人看着她呢,等你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再去审问她。”陈建国一副邀功的表情说道。
“干的不错,记你一功。”十分宝贝的将玉佩塞进怀里揣起来,二人向着于家方向走去。
这会儿已经临近傍晚,各家屋顶烟囱冒出袅袅白烟,显然大家都忙着准备晚饭。
许念坐在院子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等王小花做好饭来叫她,自从她不用伺候这一大家子后,浑身都轻松不少。
“于家媳妇儿,你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滚出来!!”
胡大娘的这一嗓子让附近几户人家好奇的出来察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人谁啊?她刚说杀人凶手?谁?”
“她好像是长沟村的胡大娘,她咋来这里了?”
人群中有如果长沟村的,所以就把胡大娘认了出来。
“这是咋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冲着于家来的。”
眼看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胡大娘嚎起来的嗓门也越发大了。
“于家的,还不赶紧出来,杀了人不敢出来见人了?我儿子活生生的一条命被你给害死了,你得出来抵命!”
这下大家伙总算听清楚了,张大娘开口问道:“这位大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于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家,可也不至于干出杀人的勾当来。”
“是啊,这于家虽然家风不正,但也不至于这么大胆。”
胡大娘一听还有人向着于家,立马哭诉起来:“我可没有冤枉于家,我儿子的尸体现在就在晏营长那里躺着呢,今日她于家非得给我一个说法不可!”
死者为大,听胡大娘如此肯定,大家伙也不敢喂于家作保。
许念在院子里嗑着瓜子,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似乎还很于家有关,于是便好奇打开门出去察看。
“快看,有人开门了!”有人小声提醒。
胡大娘一听,立马停止哭声向于家看去,正好和许念四目相对。
一瞬间,愤怒和悲痛涌上胡大娘的脑袋占据了理智,突然冲上去一把揪住许念的衣领子骂道:“你这个杀人凶手,骗子,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许念冷不丁被人揪着衣领子狂扇巴掌,错愕片刻后一把扯住胡大娘的头发,使她不得不往后仰头。
“哪里来的疯狗见人就咬?”
许念对付这种疯子绝不会心慈手软,以前是她顾念于家处处忍让,毕竟于家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太好,她便想着和大家相处融洽一些,也不会让于家在西桥村待不下去。
可如今她毫无顾念,管她于家刘家的,既然惹到了她,那就收拾回去。
眼看双方扭打起来,张大娘和另外几位婶子连忙跑过来劝架。
强行将二人分开后,张大娘冲胡大娘大声道:“我说这位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许念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
她虽然跟许念相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她是个热心肠,善良的人,怎么也不可能跟杀人凶手挂边。
许念听着这话皱眉,看向污蔑自己是杀人凶手的疯狗,这才看清对方竟是买她妹妹的那家人。
“我可没有冤枉她,你自个儿问她昨天是不是去过我家?是不是跟我儿子吵起来了?”
闻言,张大娘及其众人纷纷看向许念,等着她回答。
许久,许念才开口承认道:“我的确去过她家,但是......”
“你们听到了,她亲口承认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许念,明显他们不相信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心地善良的许念会杀人。
外面的吵闹声惊动了屋内的王小花,她急忙出来察看。
“这是咋了?怎么都围在我家门口?”
“还问咋了,你儿媳妇儿杀了人,就等着警察来抓她吧!”胡大娘恨不能现在就掐死许念好为她儿子报仇。
一听许念杀了人,王小花整个人也慌乱起来,抓住许念的胳膊逼问道:“念念,你当真杀人了?”
许念只觉得心烦意乱,渣男一家人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又多了一桩麻烦事。
“要我说几遍我没有杀人......”
“不是你还能是谁,昨天就只有你去过我家!”胡大娘就是一口咬定是许念杀了她儿子。
“我为什么去你家你不清楚吗?”许念怒瞪着胡大娘,这老女人污蔑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胡大娘一时语塞想不出如何反驳,其实她也不确定是谁杀了她儿子。
可现在她急于寻找负责人,反正有人亲眼看到许念来过她家,只要她咬死不认,那许念就只能是杀人凶手。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念担心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她便想拉着胡大娘去个没人的地方说清楚,毕竟她也不想让于家人知道她救回了妹妹,“不是,你先......”
“晏营长来了!”忽然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前世许念为了于文飞放弃了做医生的机会,就算时隔几十年再次拿起也不觉得生疏。
她找来一根树棒递给许娜道:“因为没有麻药回有点疼,要是忍不住就咬这个。”
许娜强装镇定的点头,但从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她还是挺害怕的。
许念先是给脚踝处消毒,再把晏云帆给的刀具放在火上烤,做好这一切后,她才说道:“我开始了。”
许娜点头,接着把树棒放进嘴里咬住,下一秒剧痛传来,疼的她额头冒出浓密的汗珠,太阳穴青筋爆起,可见得有多疼。
由于没有针线能把伤口缝合,所以许念只能采取老旧方法,通过加热的刀具使伤口结痂。
将积压在里面的血水放出来后,许念这才给她上药包扎。
做完这一切后,她嘱咐道:“这几日就别下床走动了,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暂时会留在这里。”
“好......”
“那你先歇着,我去砍几根竹子。”
许念拿着砍柴刀刚要出门,却被许娜叫住。
“姐,你等等......”
“嗯?”
这会儿许娜已经疼过劲儿了,脑子也清明许多。
犹豫片刻后,她开口道:“以前......对不起。”
许念一怔,忽的咧嘴一笑,真心道:“嗯,我接受。”
以前许念和许娜的关系并不好,时常因为于文飞的事情吵架。
当时许念脑子里心里都只有于文飞,许娜劝说无果之后便对许念说了父母要是只有她一个女儿就好了的重话,至此之后姐妹二人的关系就降低到零点。
许念用了一辈子才看清于家人得嘴脸,所以这辈子她会加倍对许娜好,来弥补上辈子的亏欠。
她拿着砍柴刀来到翠竹林外围,砍了一根手臂粗的老竹子用来给许娜做拐杖,另外又砍了几根嫩竹用来编背篓。
做完这一切天差不多也黑了,给许娜做完了晚饭她才回到于家去。
原本打算今晚留在这里的,但想到明日要去镇上买东西,在这里是搭不到车的,所以干脆回去了。
另一边,长沟村。
陈建国带着人来到死者家里时,正好看到死者母亲正扑倒在她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为了调查她儿子是怎么死的,以及安抚家属就一直忙到现在。
如今索性家属不哭了,他才有机会问话。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怎么死的?”
“我儿子叫胡大,是村里的屠夫,至于他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啊,今日一大早我就出门赶集去了,回来就看到他躺在地上,头上全是血,呜呜呜......”
她今日一大早就出门赶集去了,原本是打算找人鉴定一下昨日那丫头给的玉佩是不是真的那么值钱。
结果那鉴定的人一看说是假货,气的她当即就跑了回来,准备去找那丫头算账。
哪成想一进门就看到她儿子胡大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上前一摸脉才知道死了。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儿子还死了,当即就给气晕了过去。
直到临近中午有人从她家门口经过看到这一幕,急急忙忙上报给晏云帆。
晏云帆这个营除了负责山中野兽袭击村庄之外,还兼顾附近几个村的治安。
所以发生了这种事,第一时间当然是上报给他。
见胡大娘又哭哭啼啼起来,陈建国皱了皱眉问道:“那他可有什么仇家,或是最近有跟人争执过没有?”
胡大娘想了想刚要摇头,一旁看热闹的葛癞突然说道:“昨天我看到有个女人使劲踹他们家门,好像还打起来了。”
陈建国一喜,连忙追问道:“你可认识那女人?”
“认识,是西桥村老于家的媳妇儿!”葛癞一口肯定的回答道。
葛癞可是附近几个村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之辈,成天像个游魂野鬼一样四处晃荡。
昨天他原本打算去好哥们儿家混顿饭吃,路过胡大家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胡大娘一听是昨天那个死丫头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当即抄起门后的铁锹就要去于家算账。
“你干什么去?还有没有王法了?”陈建国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大声呵斥。
“长官,你也听到了,是那个死丫头害死了我儿子,我得为我儿子报仇!”
最关键的是那死丫头给了她一块假货,还因此害的她儿子丢了命,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去。
“凡事讲究证据,葛癞的话也不能全信,这件事我会上报给营长。”
陈建国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问道:“西桥村与长沟村隔着这么远,她为何跑到你家来踹门?”
胡大娘心下一惊,下意识把手里的玉佩往身后一藏:“这......”
她花钱在拐子手里买媳妇儿的事情决不能被长官知道,搞不好会给她定个买卖人口的罪名。
总不能儿子死了,自己也跟着进班房吧。
她的动作都被陈建国看在眼里,伸出手语气冷冽道:“身后藏了什么,拿出来!”
“没,没什么,真没什么。”
胡大娘一步步往后退,这玉佩虽然是假货不值钱,可一旦拿出去就坐实了她买卖人口的罪名。
陈建国也不跟她废话,对另外两名士兵使眼色道:“躲躲藏藏的,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两个大男人将胡大娘包围起来,其中一人强行将她藏与身后的左手拽到前面来,掰开手指才看清物什。
“头儿,是一块玉佩。”士兵将玉佩交到陈建国手中。
一看到玉佩,陈建国的瞳孔猛然一缩,指着胡大娘说道:“好啊,你竟然还学会偷东西了,我说老大的玉佩怎么不见了,原来被你偷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啥?偷?”
胡大娘瞬间傻眼了,这玉佩明明是那个死丫头给她的,怎么又变成她偷晏营长的了?
“长官误会,这玉佩不是我偷的,是......”
“不是你偷的老大的东西怎么会跑到你身上来的?莫不是它自个儿长腿了不成?”
胡大娘现在就是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偷东西和买卖人口的罪名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
所以这个栽,她只能认。
“那,那我现在还给你,不抓我行不行?”
“考虑到你刚死了儿子,而且东西也物归原主自然不会抓你,但你必须随时接受传唤,哪里也不许去!”
今个儿一早于文飞托人送消息来,王小花急急忙忙赶过去才知道,于文飞临上车时才知道被销了户,等她回到村大队一问才知道是许念干的好事。
这不,一回来留兴师问罪来了。
一旁哭泣的小宝看到王小花一进门就揪住他娘,他虽然听不懂那些话,但会看动作啊。
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王小花身后抬腿就用力踢了一脚,开口骂道:“坏奶奶走开,不许欺负我娘!”
许念挑眉邪笑,哟呵,这么快就起效果了。
王小花一愣,回头看着小宝眼神有些发懵,一向听话懂事的小宝怎么今天跟她对着干了?
但她这会儿正心烦于文飞户口的事儿,哪有精力管小宝为何踢她。
就如同往常一样吓唬道:“这死孩子一边去,不听话就把你送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宝可把这话听到心里去了,果真如他娘说的那样,这个老女人要把他送人。
想到这,小宝咚咚咚跑到院子里拿来王小花经常用来打于静的竹竿,重重往王小花的头上招呼过去。
小孩子学的快,在王小花经常的“耳语目染”之下,也学会了棍棒教育。
“哎哟!”
王小花额头挨了一棒子,吃痛的捂着额头骂道:“这混账小子,反了天了?”
她虽然宠爱小宝,但也绝不允许小东西骑在她头上拉屎。
一把夺过小宝手里的竹竿,在他屁股上重重扇了几巴掌才总算消停。
哇的一声,小宝大哭起来,红肿着眼睛看向许念,却见许念冷着脸面无表情,哭的更厉害了。
王小花觉得他哭的心烦,便让于静把他带出去,耳根子才总算清静。
许念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挂着冷笑说道:“丈夫过世当然是我这个做妻子的去销户,我做的光明正大何来偷偷一说?”
王小花一噎,还想反驳,许念却先她一步:“还有,我是丧偶不是离婚,所以文飞名下的财产自然也是我这个做妻子的。”
于文飞名下除了有现如今住的房子以外还有良田三亩,以及她之前送给于文飞的遗产。
也怪她傻,为了嫁给于文飞,心甘情愿把父母留给她的遗产算作陪嫁全数给了于家,如今想要回来怕是得费些功夫。
王小花一听于文飞名下的财产都归许念所有,当即就暴露本性了。
“什么你的,那些都是我儿子的!”
“人都死了说那些有屁用?”
“放屁,我儿子还没......”
王小花突然捂住嘴,一副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要露馅儿的表情。
许念轻笑一声,明知故问道:“还没什么?”
王小花心脏噗噗狂跳,暗怪自己嘴快差点说漏嘴,平复了好久才恢复以往的假仁假义。
她现在可不能跟许念闹翻,在她儿子还没出国之前得先哄着她。
“哎呀念念,咱们都是一家人分这么清楚干啥,文飞虽然不在了但妈可是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待的,你可不能跟妈生了嫌隙。”
好一个当亲女儿看待,把她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她还得谢谢她喽?
许念不想跟她废话太多,是她的总有一天会拿回来,不是她的别人也休想染指。
在她还没有拿回遗产之前,不能跟于家人撕破脸皮。
“我有事出去一趟。”
王小花一愣,忙追出来问:“你不吃饭啊?”
其实她是想说许念不做饭,他们吃什么?
可看许念是铁了心不做饭,她只好把于静叫回来做饭。
许念一边往村口走,心里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老天爷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她就还有机会挽回上辈子的遗憾。
在她父母过世之后,她唯一的妹妹也被于文飞那个贱男人卖给了邻村一户屠夫。
那天晚上屠夫强要了她有了孩子,她妹妹也就是在生产那日遭遇血崩而死。
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扭转局面。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走快点应该能赶到。
她埋着头加快脚步,没看到前方路上多了一个人,下一秒,她撞了上去。
唔!
好硬!
撞的她鼻子生疼。
“呵,第二次了,我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投怀送抱呢?”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晏云帆的目光落在许念的身上,冷而美的眸子里,泛起微光,手臂自然而然的搂住许念的细腰。
许念身子一僵,急忙将晏云帆推开,冷眸闪过寒芒:“晏营长请自重,若是让人看到晏营长和我一个寡妇拉拉扯扯,说出去可不好听。”
“我不在乎。”
“你......!”
许念无语,却见晏云帆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很是玩味儿。
她微微皱眉,前世她和这个男人并无交集,因为她一颗心都在于文飞身上。
也只有那一次在河边二人初次坦诚相见,被他看光了身子,自那之后她便刻意和晏云帆保持距离。
之后几年都没再见过面,后来听说他追着一个女人到了国外,最终死在了他乡。
却不想这一世竟有了偏差。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想跟这个男人过多纠缠。
“晏营长放浪不羁,我一个寡妇可不敢高攀,让开!”
将晏云帆用力推开,许念快步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直到许念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晏云帆才收回目光,轻笑嘀咕道:“有意思。”
出了西桥村就是那屠夫所在的长沟村,两个村子紧挨着,所以她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屠夫家门口。
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谩骂打砸声。
“臭婆娘,有本事你再跑一个,老子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
“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念用力踹门,一边踹一边大吼道:“开门,快开门!!”
屠夫的老妈子听到有人大力踹门,嘴里骂了一句不情不愿的过去开门。
刚一打开,许念就撞开老妈子,直冲向她的妹妹许娜。
“娜娜,你怎么样?他们打你了?”
看到许娜脸上青紫一大块,许念就想杀了这对母子。
许娜一看到许念,当即就委屈的大哭起来:“姐,你怎么才来,呜呜呜......”
这段时间她过的日子生不如死,她想逃跑,可那个老女人像看贼一样盯着她。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屠夫喝了醉睡下了,她便想乘此机会逃走,结果一出门就跟老女人碰上。
下场可想而知,遭到屠夫一顿毒打。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大家伙都在家里准备午饭,听到这番话就纷纷出来看热闹。
于静顿时被指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顿时就觉的心里委屈。
“不是,明明是她......”
“婶子,不怪小姑子,是我没用没能给于家留后,呜呜呜......”
许念故意说话留一半,这样一来大家都一致认为是于家人介意许念不能生而撵人家走。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嘎子叔也觉得于家人做事太不近人情。
“文飞不在了就撵许念走,这件事怎么都说不过去,你们若是还有良心就该好好待她。”
听到这些指责,于静想掐死许念的心都有了。
“都说了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他们老于家本就心术不正,不然也不会受处分被分配到这乡下地方了。”
“就是,人家许念可是城市户口,还愿意下嫁到你们于家,你们就该烧高香了,还想撵人走,真不是东西!”
于家本来也是城市户口,虽是下岗工人可好歹也算得上工商阶级,但因为于文飞的父亲心术不正受到处罚,一家人被迫贬到西桥村。
这种事在西桥村算不上光明,所以这会儿王小花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老脸通红。
连忙拉住于静,上来解释道:“误会误会,她们就是姑嫂拌嘴,我们没有要撵人走的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说着,王小花拉住许念赔不是:“念念,是妈错了妈给你道歉,跟妈回去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许念不动,而是抬头看向于静,像是在等着她开口一样。
见众人纷纷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静陪感压力很大,但若要她给许念洗脚,她也真舔不下那个脸来。
最终还是王小花狠狠掐了她一把,轻声嘱咐道:“你就先服个软把这个贱蹄子哄回去,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不得已,于静只好点头答应。
许念这才擦干泪水跟着王小花进了院子。
她今天闹这一出并非闲来无事,她要让于家在西桥村待不下去。
回到屋里,许念就等着于静端水来给她洗脚,于静也那么做了,只不过手法粗鲁,极不情愿罢了。
待洗好了脚,许念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距离于文飞下葬已经过去九个小时了。
只要今日一过,她不信于文飞还不死。
王小花见许念不再提迁户口的事了,便想把于静叫出去。
许念知道她们这是想出去趁着没人的时候把于文飞挖出来,但她怎么可能让她们如愿。
见王小花要走,许念急忙叫住她们道:“妈,小姑,文飞生前留下的那些东西得清理出来烧掉,你们看看哪些要留着。”
想去救人?
没那么容易!
王小花心里记挂着于文飞,哪有心里清理这些东西,奈何许念死死盯着她们,不让她们离开一步。
反观许念装出一副极为不舍丢掉于文飞的东西,在那儿故意拖延时间。
直到夜幕降临,许念估摸着于文飞这会儿应该断气了,这才假装很伤心的样子,回房间休息了。
她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王小花的房间传来响动,紧接着开门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念放声冷笑,现在过去怕是早就凉透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跟上去确认。
她远远的跟在王小花二人身后穿过翠竹林和帐篷区。
晏云帆依靠在马步桩旁抽着烟,一抬眸便看到两个鬼祟的身影往后山去了。
后山到了晚上时常有野兽出没,这个点还去后山的都是不要命的。
将香烟丢在地上踩熄,刚准备叫醒陈建国去察看时,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跟在那二人后面也去了后山。
“真是疯了。”
他嘀咕一声,抬起修长的双腿跟了上去。
于文飞坟墓前,王小花和于静挥舞着铁锹铲土,一边铲土一边咒骂道:“该死的许念故意拖延时间,要是你哥真给闷死在里面了,我可饶不了她!”
“再快点!”
二人抡圆了膀子很快便露出棺材的轮廓来。
王小花拿起撬杠撬棺材盖,奈何她年纪大了,再加上许念是卯足了劲儿敲进去的,不费一番功夫可打不开。
“妈,让我来。”
于静夺过撬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棺材盖打开。
“哐当!”
棺材盖被王小花掀翻到一边,看到里面于文飞发青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忙和于静合力将他抬了出来。
许念藏在一棵树后死死盯着他们的动作,见到于文飞是被直挺挺的抬出来的。
她刚要松口气,就见原本应该死了的于文飞突然抖动起来,猛吸一口气剧烈咳嗽起来。
许念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音来。
怎么会这样?
明明棺材被她封死了,于文飞不可能还活着!
“该死的臭婆娘,她还真下得去手,要不是我事先在棺材上留了出气孔,真得被她害死了!”
王小花赶紧将他扶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土,心有余悸道:“总算计划成功了一半,等天一亮你就和冰冰赶紧出国,免得夜长梦多。”
于文飞点点头,对王小花承诺道:“小宝就辛苦你了,等我和冰冰在国外安顿好再来接你们过去。”
“不辛苦,只要你们好好的,妈就放心了。”
看着他们一家人在那边嘘寒问暖,憧憬着美好日子的模样,许念只觉得讽刺,明明可以一纸离婚书就搞定的事,他们非要把她一辈子算计进去。
既然如此,谁都别想好过!
见于家三人往这边走来,许念转身就往山下跑去,她不能让于家人发现她在这里。
然而她因为愤怒上头,导致没有看清脚下的路被藤蔓绊倒,直挺挺往前扑去。
“唔!”
意料之外没有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却撞进一个坚硬胸膛里。
许念抬头看去,就见一张冷峻妖冶的脸出现在眼前。
晏云帆狭长的丹凤眼腻着许念,嘴角噙着讥讽:“对我投怀送抱,你丈夫该死不瞑目了。”
许念却没时间和他打嘴炮:“闭嘴!”
说罢,拉着他快步下山,她得在王小花回来前回到于家。
晏云帆望着匆匆离开的女人,盯着被她牵过的手好一会儿,随即轻笑一声。
王小花和于静回到于家时许念早已躺在床上了。
第二日大清早许念就拿着户口本到村大队,找到村书记。
“书记,我来给我丈夫销户。”
最新评论